偏偏有人不想让他顺心。
一下又一下,粟烈眼尾都熬红了,才换来一记扬长脖子的酣畅。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粟烈的力气也渐渐消退。
粟烈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任由余敬之抱着,头靠在他胸膛,有气无力地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余敬之伸手去拿手机。
“辣的,有味的。我浑身都没劲,要刺激一下。”
“刚刚还不够刺激?”
粟烈:“……”
侧卧,余敬之揽着粟烈,手指滑动手机屏幕,看的菜系和店家都是主打清淡口味的。
“我要吃香辣有味的。”粟烈强调。
“不行。”余敬之也坚决,“今天这情况不能吃。”
粟烈顿了顿,嘀咕道:“……又没进去,怎么就不能吃了。”
余敬之没回答,伸手摸了摸他刻意留开距离的大腿缝,刚碰上,红肿消退的位置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粟烈也闭嘴了,沉默地看他点了一份瘦肉粥和鱼片粥,外加一份蒸饺和小笼包。
“我好饿,这是不是有点少?”粟烈看他要下单了,问道。
余敬之停顿片刻,返回又加了一份蒸饺。
一份蒸饺才几个,粟烈本来想让他小笼包也再一份的,又不想留下特别能吃的坏印象,就忍住了。
趁着外卖来之前,余敬之抱着粟烈又进了浴室。
这回是正正经经地泡澡,粟烈一个人躺在浴缸,温热的水流,美男在一旁淋浴,舒服地差点睡着。
简单收拾后又等了一会,外卖到了。
余敬之在开粥盒子时,粟烈拆开筷子夹了一个香喷喷的小笼包。
一咬开,香浓的汁水滑进喉咙,经过嘴唇和牙齿两侧时,有点怪怪的。
再一嚼,粟烈彻底觉得不对劲了,整个牙齿、腮帮子甚至是嘴巴,都不能灵活地咀嚼食物了。
……总感觉嘴巴里还含着个什么似的。
粟烈看看咬了一半的小笼包,再看看抿着嘴角憋笑的余敬之,怒从心中来,想一脚踹过去。
结果腿还没来得及抬高,大腿缝先疼了,巨大的撕裂感,差点站不稳摔倒。
“你小心点。”好在余敬之手疾眼快,及时扶住了。
小笼包就没这么好运,直接掉落在地板。粟烈盯着地上的小笼包,嘴巴的无力感犹存,身体一软丧气地瘫在沙发。
看到余敬之毫无阻碍地大口喝粥,粟烈气得翻白眼。
他在心里气鼓鼓地想:早知道就不心软了,自己爽够就行了,还管他爽不爽干什么,弄得现在有好吃的都难以下嘴。
“又在暗戳戳说我什么坏话?”
余敬之端着粥坐到他身边,舀一勺粥送到他嘴边,轻声说:“来吧。小鱼子伺候少爷用餐。”
吃下粥,嘴巴还是有些酸,在忍受范围之内。粟烈心情阴转多云,闷声道:“这还差不多。”
下次适当心软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我这个清水作者也有被锁的一天……
虽然我钟爱原版,但这版也不错,大伙儿将就看吧。
再锁我只能把那段全删了(我不想〒▽〒
☆、第 69 章
第二天余敬之要上班,很早就起了。虽然他动作很轻,但粟烈还是被吵醒了。
揉揉沉重的眼皮,粟烈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才刚到六点半。
与眼皮打架时,余敬之从卫生间出来,粟烈似乎得到某种信号,蹭一下坐起来,举着双手闷声喊:“……抱我去刷牙。”
见状余敬之笑了,亮白的牙在灰蒙的清晨熠熠生光。他走过去,把人抱起,语气略带埋怨不满,嘴角却挂着笑。
“你是大黄吗?就几步路还要人抱。”
粟烈搂住他的脖子,舒服地窝着,懒洋洋地回:“说得好像你抱过大黄一样。”
哪回不是指使他来抱,自己压根没动过手。
也不知道余敬之对猫毛轻微过敏,是怎么坚持喂猫的。
话刚落,粟烈大腿被捏了两下。
“?”他震惊得眼都圆了。
余敬之憋着笑:“我抱着的,不就是大黄?”他又捏了两下,“一到晚上就挠人,我后背都被挠花了。”
“……”
粟烈闭眼塞耳朵,当什么都没听到。
和余敬之比流氓,他甘拜下风。
把人送到学校,余敬之就去上班了。粟烈上午没课,难得的懒惰一次回宿舍睡了回笼觉,临近午饭时间才醒。
冯阳阳推门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看他皱巴巴的睡衣,“刚起?”
“七点半左右。”粟烈声音很闷,像是感冒了。清咳两声,他说:“你们吃饭了吗?陶文呢?”
“他应该在实验室。”赵小虎说,“我和阳阳吃完回来的。”
“那我先去吃饭。”
粟烈起身又坐下,在手机上随便点了一份外卖,然后发起呆来。
冯阳阳问:“不是说去吃饭?再晚点米饭都没了。”
“点了外卖。”
安静一会,粟烈突然说话,“问你们个事。”
冯阳阳和赵小虎同步回头。
“如果你对象为你放弃了优质的工作机会,你会不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粟烈眼神诚恳:“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毫无负担?”
冯阳阳和赵小虎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看回粟烈。
粟烈眨巴眼,乖巧地等待答案。
冯阳阳:“你找到工作啦?”
赵小虎:“为什么要放弃,余学长不同意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提问,粟烈的脸色瞬间多云转阴。
“这不是政治课,不用你们挖掘深层意思,回答表面问题就行!”
冯阳阳摊手:“这问题还用挖?不用脑子都能猜到。”
“小树哥,现在轮到你回答了。”赵小虎手握成拳当话筒,“什么工作机会,为什么要放弃?说!”
冯阳阳紧跟其后:“说!”
蹬一脚地面,椅子滑回书桌前,粟烈风轻云淡地说:“在论坛看到的话题,觉得有趣就想问问你们想法,别对号入座。”
“狗屁!老子不信。”冯阳阳嗤一声,“等陶文回来,就不信我们三个还套不出你的话。”
粟烈:“……”
惹祸上身说得就是他本人了。
果真,两人执着地把这事记得牢牢的。陶文抱着资料刚推门,赵小虎就开始告状了。
听着赵小虎和冯阳阳绘声绘色地和陶文编故事,粟烈忍不住翻白眼,理智告诉他该写论文了,耳朵还是竖直。
“我还以为什么呢。”陶文淡定地说,“热恋中的人可不就是天天操心这些没发生过的事吗。大惊小怪。”
“真的?”冯阳阳怀疑自我,“那为什么你从来不会?”
陶文瞥他一眼:“你可看得起我这场黄昏恋。”
“……”
冯阳阳将信将疑,粟烈大方地笑了笑,拿上书说:“走吧,上课去。”
教学楼离宿舍有段距离。
冯阳阳照常和赵小虎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粟烈和陶文在后头,一声不吭。
沉默得让粟烈有些忐忑。
他一直觉得陶文在感情方面很厉害,能一眼看透他的想法,或许是他们两个的感情之路都一样的不顺利。
憋了一路,到教室坐下,粟烈忍不住了:“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陶文翻开课本,“你都没说我怎么问。”
“……”一咬牙,粟烈开口:“有一个外地的工作机会,对我来说很难得,不容错过。但我不想去,在纠结怎么和他说。”
笔盖拔了又盖上,他继续说:“我怕他误会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不去的。”
安静片刻,陶文歪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想去?”
“自己能力不足吧,怕辜负别人对我的期望。”粟烈垂头,“……也不想离父母和他太远。”
陶文突然笑了,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考这里。”他点了点桌子。
粟烈诚实回答:“因为他。我没有想学的专业和学校,去哪里都是学,在这里还能经常见到他。”
“嗯。”陶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考大学你是没有规划才跟着他的脚步走,那现在你有规划了,为什么要跟着他?一年之后他就毕业了,他去找你不行吗。”
粟烈有些愣,一时之间没想好回答。
陶文挑眉又放下:“恋爱是应该多为了对方考虑,但有些事,应该自私一点。当初他若是为你考虑多一点,就该帮你选一个合适的学校和专业,而不是来这里服从调剂。”
粟烈明白他的意思。
王牌专业和服从调剂所学的专业……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正要说话,上课铃响了,老师拍拍手让大伙安静上课。
看着密密麻麻的PPT,陶文瞥了一眼,粟烈在认真地做笔记,心情似乎没有影响。
下课,陶文被叫住,周遭的同学结队离开,他回头,只有粟烈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他神色平静,眼神执拗坚定。
“我认真想了,你说得对。谈恋爱不能只为对方着想。”
陶文的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