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可以,那微博我是不是也可以发给余学长?”骆清湖轻描淡写地说,“让余学长看看你这个直男是怎么弯的?”
我靠!粟烈心里啐一句,瞥了一眼他的手机页面,还真是他发的微博评论。
“你特意在这堵我,就为了拿这个威胁我?我和你说过几百遍,我和你前男友不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找我有屁用!”
骆清湖翻个白眼:“我又不是真有毛病,还堵你。”他指指对面的小区侧门入口,“我在等白杨,看见你在奶茶店才在这等的。我也不需要你和白杨很熟,你只要帮我……”
一通话又臭又长,听到手里奶茶由热变温,粟烈彻底没了耐心:“你爱干嘛干嘛去。想给余敬之发你就去发,看是你给我泼脏水快,还是我上门表白快。”
“你表白,鬼信啊。”骆清湖哧笑道,“大学都四年了,手拉过吗?有那胆子你还用在微博上用小号表白?吓唬谁呢。”
粟烈眯眼:“你再嘲讽一句,老子明天就把你的情史订成册送到白杨家去。我是和白杨不熟,但我妈和他妈挺熟的。”
一提到未来婆婆,骆清湖不吱声了。粟烈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以前他是打不过白杨,但不代表他现在吵不赢白杨对象。把柄赤/裸裸都写脸上了,骆清湖半年换三男朋友的脑子都被白杨这二货吃了吧。
进了居民楼,粟烈雄赳赳气昂昂地气势倏地消了大半。
骆清湖的把柄在脸上写着,可他的把柄也没有藏得很深。
骆清湖就不说了,连陶文,甚至是助教秦羿都瞧出他俩关系不一般,那为什么余敬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装看不见啊。
回到家,粟烈放下奶茶吃饭。饭后他揣着钥匙,端着凉透的奶茶上楼。
余敬之已经到家了,在洗澡。
粟烈没吭声,默默地把凉透的奶茶倒进奶锅里热,顺便煮了一碗鸡蛋面。
余敬之是真的饿坏了,也顾不上换衣服,穿着浴袍吃面条。他吃粉面和多数人不一样,从不嗦粉嗦面,都是夹好咬断。少了三分爽快,多了两分观感,剩下一分拘谨。
望着他眼底的青黑,粟烈试探地开口:“你最近很忙吗?看你好像没睡好。”
“还好,最近医院事情有点多。”余敬之瞧他一眼,以为他是在讲下午没去接他的事。“以后我会注意时间,没空会提前和你说,一定不会再让你等。”
“没事没事。”粟烈连忙摆手,“反正我也没事干,等等也没关系,我是怕你太辛苦。我现在对路线熟悉了,可以自己坐公交去,以后你别送了。”
余敬之夹一筷子面条,垂头回道:“不行,我不放心。况且我们约定好的,你做饭,我开车。你不让我接送,是不是嫌吃完饭还要给我做饭太麻烦?”
粟烈竖手指发誓:“我从来没觉得给你做饭是麻烦。就是……”
“没有就是。”余敬之抬头,“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接送你是麻烦。错过约定时间是我的错,你这样,会让我错认为你不想接受我的道歉。”
“怎么会……”粟烈说不过他,只好换一个话题。
“元旦你有假期吗?要不要一块出去玩?”
余敬之问:“应该有,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我还没想好。”粟烈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认真想一想,余敬之摇头。
他习惯于假期待在家里,看粟烈在厨房忙上忙下,习惯当他甜点的品尝者、苦恼的倾诉者。
要说离开这套房子,和粟烈去陌生的地方玩,他确实没想过。
仿佛在他心里,他和粟烈就应该待在这套房子、这个家里,或是安静看书烘培,或者吵闹玩耍斗嘴。
“那地方就由我定了?”粟烈眨着期待的大眼睛。
余敬之点头,粟烈欣喜之余又冒出新的问题,这回他底气不怎么足:“我出柜的事……进展能快些吗?我想早点和爸妈说。”
“你等不及了?”余敬之搁下筷子,直勾勾地看他。
“有点。主要是怕拖太久了有意外,想早点解决。”
“暂时还不能说。庆叔不久前才接受你学习烘培的事,你现在出柜,只会给他压力。庆叔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粟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口问道:“那你呢?你能受刺激吗?”
“分什么事。”余敬之接着吃面,举例说,“像随随便便被男孩子迷晕脑袋做傻事的话——”停顿两秒,他接着说,“我会帮庆叔一块打断你和那个人的腿。”
粟烈不由得打个颤,嘴上应着“哦,不会的”,心里嘀咕:那到时候看你怎么把自己腿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在路上啦!
☆、第 24 章
欢度元旦之前,还有一个圣诞节。
粟烈所在的药学系每年圣诞都会举行活动,今年特别一点,是化妆舞会。简而言之,就是一群人穿着奇装异服玩耍。
粟烈对化妆、舞会都不敢兴趣,但他还是有心的准备了圣诞蛋糕,刚好能看看烘培课的效果如何。
“怎么样?”粟烈望着大口进食的冯阳阳,期待地问。
打个饱嗝,冯阳阳说:“比之前好吃,其它我感觉都差不多。”
“差远了。”陶文开口,“配色大胆、摆放巧妙,奶油的口感甜而不腻,蛋糕胚松软可口。与蛋糕店里卖的,只差几分距离。”
粟烈虚心求教:“哪几分?”
赵小虎抢答:“我知道!是这个——”他指着扔一边的包装盒。
陶文笑笑,无声地赞同赵小虎的话,说:“按这个水平,回头客肯定一大波。”
“哈哈哈,你们太捧场了!”
粟烈把最后两块分给他们,美滋滋道:“哎呀,我真正的水平还没展现出来呢。等下回,下回给你们做一个更好吃的!”
没分到一杯羹的冯阳阳酸溜溜地说:“两只马屁精。”
陶文把盘子里的吃完,将完好的那块递给眼巴巴望着他的冯阳阳,抽一张纸巾擦手,问:“今天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喊余学长一块儿来玩?”
“我喊了啊。”粟烈在收拾乱成一团的桌面,“今晚他要值班,没缘份。”
赵小虎说:“让他和同事换一天值班呗。”
“情况不允许。”粟烈撇嘴,“后天他要去出差,换班只能换明天的。总不能让他明天值完夜班就去赶早班机吧。他带教老师知道还不得打死我。”
这次出差时间不定,也不知道他元旦前能不能回来。
蛋糕充当晚饭,冯阳阳和赵小虎热情高涨,抱着装备先走一步,留陶文和粟烈在宿舍磨蹭。
上个厕所出来,陶文居然在搞发型喷发胶,粟烈捂着鼻子问:“你不是说只是走个过场吗?”
陶文没回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等他捯饬完,两人从宿舍楼出来,粟烈看见停车位上最耀眼的那辆跑车,瞬间明白了。
这是活生生的孔雀开屏啊!
粟烈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拎着衣服往活动地点走。
路上不乏有去参加活动的人,他们个个花枝招展,自信大方。最为突出的是一位穿着野兽装的大哥,他混杂在一群黑夜骑士中,特别夺目。
攥着袋子的手握得更紧些,粟烈发觉自己太敷衍了。这可能是在校期间最后一次大型活动,应该认真点才对的.
他又惋惜,怎么余敬之就没空呢。
换好衣服,粟烈进入舞会大厅。灯光缭绕,舞曲嗨翻,人头攒动。粟烈像个偷溜进大观园的小毛孩,看哪儿都新鲜。
七个小矮人和男版的白雪公主刚从他面前走过,又来熊大熊二上前比耶。
粟烈有些无语,瞥他们一眼赶忙转身装不认识。
“哟,这谁啊,好眼熟啊。”虎背熊腰的熊大用手指点点他的背,“圣诞老人?你的面具呢?”
熊二笑嘻嘻地开口:“小树哥,我们俩的装扮是不是酷炸了!”
粟烈默默转身,上下打量一下,是真的挺像的,连傻里傻气的笑容都学个十足。他点头:“酷是酷,但今天不是圣诞节吗?你们这——哪里圣诞了?”
“今天还是化妆舞会嘞,当然是想扮什么扮什么。”熊大撩撩他的白胡子,小眼睛在面具的衬托下更加小巧,“陶文呢?你两怎么没一起?你扮圣诞老人,他是不是要扮圣诞树啊。”
粟烈笑一声:“是柠檬树,专门来酸人的。”
熊大熊二对视一眼,都没明白他的意思,嚷着要去给他找个面具。
“不去,我的胡子眉毛都是戏,遮掉多可惜。”粟烈坚决反对,还是被无情地拖走了。
东挑西捡,终于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面具。用前摄像头照照镜子,粟烈有些嫌弃:“太丑了,我一身这么喜庆,配这么个黑乎乎的面具。脸都全遮了,谁还认得出来啊。”
“就是认不出来才刺激啊!”熊大又换一个面具,半张脸都被遮住了,两侧还带着夸张的羽毛。“走,我带你撩妹去。”说完他又收回,“不对,我们不是一路的,你还是去找陶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