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哪个皇帝有他拼命?
为夜探晋江,他容易吗?!
看着闻瑾语耷拉脑袋,面色愧疚的侧颜,贾琏靠近的脚步默默的一滞,这种欺负人的成就感,真是……暗搓搓的有些无耻啊!
背着手挥挥,示意帐内的亲卫退下。
贾琏靠近,低声耳语道:“常乐兄,道歉,也要拿出点诚意来!”
脑袋愈发垂的低,闻瑾语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面对人步步紧逼,一抬头,恰触上贾琏似笑非笑的目光,眼睛不由眨了一下,“我……我把从小到大的月钱充当军饷,可以吗?”
贾琏:“……”
“多少?”饶有兴致的下巴微抬,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脸肉疼的闻瑾语,贾赦嘴角弯弯,露出一丝的笑意来。
“十五万!”闻瑾语一想起他从小收到逢年过节收到的红包,长大后父母兄长给他的地契田庄产业分红,就一阵的肉疼,听到噗嗤的笑声,才反应过来,顿时面色一顿,瞪向贾琏,却在一刹那间,看见贾琏丹凤微挑,波光流转,顾盼生姿……不由愣怔了。
贾琏看着人傻乎乎的模样,逗的差不多了,才低声道来自己的目的。
闻言,闻瑾语瞬间瞳孔扩大,目露诧异神色,“你……”
“嘘!常乐兄,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拜托你了。”贾琏正色道,而后拍拍闻瑾语的肩膀,郑重其事的托付道:“道理我都懂,千金之躯不涉险,但是此事,我手中有秘法,能探城内之景,总比损兵折将要好的多。”
“可是……”
“放心,朕很惜命的,不过两手准备。”
说完,贾琏又飞快嘱咐了几句,而后入内室换了妆扮,点了十个亲卫,悄声无息的离开。
闻瑾语默默的呆在帅帐内室,辗转反侧。
这种沉甸甸的信任负担好重!但是……躺在床上,闻瑾语浑身僵硬,似乎有什么东西禁锢他一般,动弹不得,紧张情绪围绕左右让他几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死死的盯着桌案上的沙漏,脑中迷茫不已。
随着沙漏不断的嘀嗒嘀嗒,天边隐隐泛起一丝白意,渐渐的外边人马声沸腾,出操陈列之音愈发响彻营地。
闻瑾语盯着帅帘,额头冷汗不停的直流。还有一炷香时间,便是承正帝也就是贾琏处理政务,开朝会的时间!
心里默默的念叨祈求着,忽地一道声音从外传来,闻瑾语不禁头皮发麻。
“琏儿~~”一大早就收到自己大胖孙子消息的贾赦兴致冲冲往帅帐而来。营帐外还有其余几个将领,正小声议论。贾赦笑眯眯的跟人挥挥手,打个招呼,就掀开帅帐往里走。帅帐外的守卫压根不敢拦。
透过微风,看见入内的身影,闻瑾语垂眼,心底默叹,然后疾步冲出内室,拱手道:“赦叔!”
“小常乐!”贾赦惬意的眯着眼,打个招呼,而后茫然看向内室,“琏儿呢?”
“二爷,他……”闻瑾语薄唇紧紧抿起,张张嘴,计上心来,“在……在出恭去。”
“出恭?”贾赦话语一滞,但也没多疑,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须臾,众位将领也缓步进来。
闻瑾语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撑不住,硬着头皮默默的声如蚊蚋,道:“二爷,貌似吃坏了肚子,出恭呢~”然后将贾琏交于他的借口说了一番,昨日感慨良多,他们私下是朋友,便安慰一番,但不甚邪风入体,加上之前的淋雨,今日的朝会会推迟一会。
三爷抬眼缓缓的扫视了一周,目光在闻瑾语身上打量了一圈,嘴角勾一抹笑意,“闻大人。”
“是,三爷。”闻瑾语目光漂浮的不敢看人,低眉顺眼的。
三爷听着蚊子音,斜眼看了看闻瑾语,摩挲着茶盏,猛喝一口,压压惊,“你的衣服似乎……”
闻瑾语忙低头看,一如往常锦袍,没什么问题啊~
三爷深呼吸一口气,揉揉太阳穴,等待了三炷香的时间之后,面色一沉,起身,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忽地想起有一土药,先去探望一番。”
贾赦尾随跟上。
“三爷,赦叔,你们莫要……”人生头一次被迫对长辈,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颇为敬佩之人,闻瑾语压力非常大,急匆匆一手拉一个袖子,堵在内室的通道前。
三爷看着被拉的右手,淡然伸出左手掀开帘子。
“不……”闻瑾语悄然捂眼。
“父亲,三爷!”贾琏一脸面色苍白的半依靠在床榻,露出一丝笑容,道:“昨日与常乐小酌,聊了许久,忘了时间,不慎邪风入体,让你们担心了。”
“琏二爷,无事便好。”三爷神色不虞的看了一眼贾琏,黑衣长袍,面色脱力,虚弱,看着发丝未干的水迹,语调露出严厉之色,“下不为例!”
“是。”贾琏憨笑的点点头,克制住手随着三爷的目光忍不住要摸头的冲动,“我们下次一定注意。”先斩后奏,不让你发现。
重生有什么用,智商依旧拼不过土著。
“三爷,你什么意思,我儿子不就是拉个肚子嘛!下次注意就好啦,乖,没事,别听三爷凶巴巴的……”最近跟小朋友相处多了,贾赦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话语里也带着一丝哄五岁稚儿的口吻。这三爷说是下属吧,偏偏他儿子把人当长辈一般敬着,说话都是和声和气的,可当长辈吧,那把他这个正牌的爹,搁置在那旮旯里?
好心塞!
贾琏安抚贾赦几句,而后走出内室,开始议事,一如往常。
待人走后,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贾琏看着探头探脑的闻瑾语,挥挥手让人进来。
“琏二爷,你没事吧?”
“找个借口,弄些绷带过来!”贾琏嘴角一扯,脱下外袍,里衣胸膛处血红一片。
闻瑾语当下就震撼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匆匆而去急匆匆而来。
“你没露馅吧?”贾琏咬牙,看着闻瑾语手上的药瓶,问道。
“我自己带的。”闻瑾语低声飞快的解释道:“我嫂嫂他们怕我出来受苦,行囊收拾了整整几马车。”
“那我可真有福了!”贾琏轻笑一声,从小药瓶里找出止血消炎的给自己上药,露出戏谑神色,“常乐兄,私下开小灶也分兄弟一份啊~”
“你堂堂一皇帝还惦记臣下的东西啊!”闻瑾语打趣之后,才诧然想起,贾琏衣食住行都与普通将领无异。整个平安大军,就三爷,贾赦附带着斌依,还有他这个半人质半合作身份的人,享受如往常一般舒适的生活,可三爷那是因病故而上下皆服,而他跟赦大爷无疑是靠着身份荫庇!
忽地心底不知何种滋味涌上心头。
“咱们相见便是有缘,谈君臣伤感情不是?!”贾琏笑笑,感受到敷药镇痛之后的温润清凉,嘴角一抿,指指药瓶,“我真想惦记着!”
闻瑾语回神,眼眸转了一圈,默默的叹口气,“琏二爷,您爱兵如子,可就算我帮你问我二哥磨来药方,平安的财力也似乎支撑不起,一瓶千两银子,只上贡”
贾琏:“……”常乐啊常乐,我真想打土豪,分田地!不对,土豪,求包养啊~~
默默的穿上衣服,拿出匆忙之丢进衣橱*的衣物,抽出一份绢纸,露出黯然神色。
他昨夜率领十个亲卫潜入晋江之中,探查水下暗流涧洞,一路小心翼翼的潜伏到江对岸,不慎对上一队巡查的水蛙,狭路相逢,你死我活杀出一条血路。而后又带伤将尸体伪装好,盗看了兵防图。
出去,十一人。
回来,不过四人。
连尸骨都……
☆、第90章 去处
有了作弊神器在手,高清1无1码,贾琏拾笔蘸墨,飞快地勾画书写着,将对方的兵防一一的重点描红,须臾,一份完整详细的晋江城外城兵防图便跃然纸上。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贾琏补眠,沉睡几个时辰之后,戳戳弱逼的系统,看着上面的积分,没了剪辑的兴致。蹙蹙眉,手不由自主的勾起,缓缓的敲击帅案边缘,脑海下意识的划过积分,默默的按下,而后看着瞬间清零的右下角,嘴角抽抽,但是面对触手可及的红楼梗要,又忽地没了心情去翻看。
事情都过去的,就算他知晓了又如何?
这属于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他们的欢笑喜怒,自己……
往事历历在目,贾琏嘴角露出一丝的苦涩笑意,他不知不觉融入了这个世界。血与火,征战四方,很容易让他激起满腔的豪情壮志,义胆云天。这是他自己一步步打下的地盘,不是顶个黑涩会太子爷的名头,让人胆颤。事业有成,家庭也和睦。爹虽然抽风逗比,但明白轻重缓急,萝莉女儿贴心乖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贾琏意识缓缓的划过右上角,按下了红色的X,下一秒便弹出提示框---【UP主确定清除该视频?】
眼眸微微闭起,贾琏干脆利索的按下是的按钮,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说他矫情也罢,作死也好,自己的地盘,自己打嘛!
别人的*,他也不爱窥屏。
似乎卸下了心头大事,贾琏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抽出自己辛勤劳动的胜利品,兵防图和地势图,开始研究起战术,心底里略微构建出一个大致的框架,细节处准备待与众将商议,安排出战人员。随后处理完紧急的政务,无事一身轻松,贾琏走出帅帐,如同往常一番,巡视了一圈营地,鼓励了几句正练习泅渡的士兵,而后扬扬唇,看着小小点将台上,失枯的孩子正排练点兵,目露出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