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绑的冯沉楠肖受的面庞露出一丝的感慨,整个人不停呵呵的嗤笑着,抬头仰天,“想我冯沉楠一辈子光明磊落,征战沙场至此,竟然落得个晚节不保,千古罪人之景,当真……哈哈!”
凄厉之声响彻苍穹,伴随着轰隆一声,晋江大坝被开出一小口,水即刻奔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破99啊,亲,么么哒(づ ̄3 ̄)づ╭?~最近死战六级,故更新不定
谢谢绯色的落樱姑凉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决水淹,此战术来源于……李世民
贾琏未来如何……
☆、第92章 番外买
疑是银河落九天!
很美!
很壮观!
但令人窒息。
滔滔江水无情的从上往下倾倒而来,哗哗的洪水若猛兽出栅,瞬间冲淡了血腥味。洪水所过之地,人仰马翻,哀嚎响起,家园被淹,农田顷刻化为湖泊,无数人在从心里迸发出绝望的呐喊。
原本的湖光平原,瞬间尸骨遍地,哀鸿遍野。
黑压压的天际雷霆滚滚,狂风卷过,吹的人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想拼命的跑,但是身后洪水奔腾而来,脚下磕磕碰碰,耳边呼啸着哭鸣声,就停息了一瞬,旋即被洪水冲击到岸边。
江面上漂浮着碎甲裂盾,木弩残剑,还有一具具的浮尸。
朝远处望去,洪水还不断的横扫无辜的平民。
家园不存。
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忽地,耳边传来一声呢喃,记忆慢慢的重合,大旱蝗灾,饿死浮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耳边莫名的想起一声呢喃,瞬间,胸口□,心似被挖了个洞,空荡荡的,习惯性的想要向腰间掏去,但是空荡荡的。惊悚的睁大了眼睛,贾赦忍不住惊呼出来。
“赦老爷,您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啊?”贾赦眨眨眼,看着围过来伺候的小厮,那熟悉的面孔,外边阴沉沉的天际,忍不住垂眼,握住金娃娃,哈哧哈哧的大口喘息,刚才他那是做梦?
白日梦?
但却又无比的真实。
脑海中那一幕幕悲惨的画面,仍是清晰无比。
贾赦瞬间一紧,头皮发麻,惨白着脸,问道:“琏儿他们是不是……不对,他们说过……”
“若是炸开堤坝决水,我们毫无胜算,没准死于鱼腹之中!”
若是炸开堤坝决水!
炸开堤坝!
决、水!
脑海刚浮现这般念头,金娃娃便滚热起来,贾赦心下惶然无措,眼皮直跳,嘴里下意识呢喃,“阿成,我……害怕!”
“赦大老爷,厨倌说今日行军,膳食难免粗糙了些,您多多担待一些。”小厮正低头布菜,因此没瞧见贾赦忽然而白的神色,正轻声解释着。
“嗯。”贾赦茫然的看了一眼小茶几摆放的三菜一汤,意识回笼,今日贾琏出兵,敌方中计,他们家眷被转移三十里,以保安全。
行军匆匆,多是老幼妇孺,半日不过六里地,在一峡谷稍稍歇息,用膳。
他一路被人伺候,马车点心,还跟人抱怨连连,他又不拖后腿,为什么不给他观战的机会?!
环顾四周的干粮馍馍,在看看自己的细粮精点,贾赦薄唇紧抿,对上周围人含笑满足的模样,嘴唇张了张,又张了张,才低声摸摸金娃娃,心里默默念道:“阿成,刚刚是不是你显灵了?”
边说,贾赦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神色,咬咬嘴唇,埋头苦吃,而后跟领队护卫的将领说了几句,饶是对方不愿,也拿出狐假虎威的气场,“放肆!行军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爷才是朱雀虎符的拥有者!全体朝山顶转移,否则,违抗军令,按军规处置!影卫听令,我以阿成之名,令尔等迅速赶往各城疏散百姓……晋江水决。”
说到最后一词,心猛然一跳,呼吸紧蹙起来,也未管众人诧异神色,贾赦跨马扬鞭,身子微微有些发颤,他向来养尊处优,就算骑马,那也是调训好温顺的马匹,如今战马带血性,他勉勉强强的驾驭住,直接朝战场冲去。
影卫头子眸光一闪,安排众人听从贾赦之命,而后自己带人护卫贾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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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惊喘不断,上下颠簸,贾赦满身都是汗水,似乎被人撕成两半,都痛的麻木了!从小到大,他竟然不知原来有一天,他自己能这么的吃苦耐劳,忍痛到此。
愈发的靠近战场,那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漫天飞洒空中的血滴,让他忍不住翻身滚下马来,呕的一声全部吐个一干二净。
手脚无力的瘫痪在地,贾赦垂眼,静静的握住金娃娃,脑海中忽地涌现出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堵上去,拿金娃娃去堵,便好了!”
“去堵?”
“是,昔年数万救济难民的功德去换今日一劫!”忽地,眼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悠悠长叹一声,“一报还一报,因果轮回,自有定数。”
贾赦抬眼看了一番不远处的堤坝,可是前方阻拦重重,入目皆是挥舞刀戟的士兵在厮杀,血沫横飞,残肢四落,漫山遍野皆是哀嚎之声。
忽地,前方的凭空出现一条银河,飞流直下三千尺!
“决水啦,快跑!”贾赦拼命的向前冲。但是两军将士交战都已经杀红了眼,隆隆鼓声混着各色凄厉的呐喊,掩盖住了微弱的呼喊。
“父亲?”贾琏正布置战局,准备进行最后的围剿,忽地在将士之中有一锦衣人影飘过,在万千的铠甲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周身冥冥之中却又像有人护体,刀剑入不得其身。
紧蹙了眉头,贾琏安排了众将几句,而后上马扬鞭,身影如剑,一路扫过而来,侧身下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拦腰抱起贾赦上马,“父亲,战场刀剑无眼,我命人,”
“快!!决水了,快,琏儿,叫他们离开,快离开!!!”
“什么?”贾琏吁的收住奔跑的烈马,目光顺着贾赦的手指所向,朝堤坝看了一眼,瞬间瞳孔急剧扩大,那上面出现了微小的细缝,缓缓的一条白色的缝隙越来越大。
此战,最坏最坏的结局,贾琏心跳猛然加快。与此同时,凄厉的号角响遍了战场。
那熟悉的最坏的红色预警--决水!
贾赦喘息不断,“你去带人离开,马给我!”
“父亲!”
“逆子,还不去办!”贾赦猛然咆哮,使出全身力气,趁人之前心神不在之际,慌忙的下马,骑过周边护卫战士的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迎头前进。
情势危急之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堵住,只要堵住!
可是,好远,好远……明明近的好似触手可碰,但是城外城内,一墙之隔,便阻绝了一切。
耳边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大雷声,战鼓声,还是堤坝轰塌的声响。
渐渐的水汽愈发凝重,眼前血雾蒙蒙,血腥味中夹杂了河水泥腥味。
心口翻滚着,渐渐的力气消散,贾赦愤愤的看着眼前的城墙,忽地马蹄屈倒,嘶吼声瞬间响起,连带着人仰马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沾着泥土,还有血珠,一身锦衣如今邋遢不成样子。
几次想要爬起来,却丝毫使不出力气,贾赦瘫在泥地里,有一瞬间,就想颓败的放弃,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干什么作死般的拼死拼活?
但是……贾赦含泪紧紧的握住金娃娃。
是金子就算在泥地里也会熠熠发光。
他就算纨绔,没心没肺的过日子,斗鸡走马,可还是
忽地恍惚之中看见他躯马过来,那马上面还有两洁白的翅膀,飞驰之速,快得不可思议。
贾赦起身,扬眉展笑,“阿成~”
话语未落,人便已经驱马赶到身前,卷腰,将人牢牢的勾在鞍前,紧紧抱住人,低声笑道:“莫哭,金娃娃可不流泪!”
“混蛋,你骗了我好多年……”贾赦反身环着人,缩着抖索一声,“我好冷啊,可是……你怎么也不缓和!”
“因为……”一垂眼睫,抿唇轻笑,低声道:“我们在水底,你怕吗?”
“不怕,水冷,有你,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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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
原本惊慌失措,四处乱窜,溃不成军逃命的将士傻愣愣的看着原本倾泄而下的滚滚洪水,即将泛滥淹没自己的时候,忽地一道金芒从地上强烈的迸发出来,直入天穹,让天地都为此黯然失色。那翻滚汹涌无情吞噬众人的河水在金芒的照射下若垂眉顺眼的仆从,乖乖的江水倒流,从下往下,飞跃回去。
数万军士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忽地有一人大喊神仙显灵,而后不断有人下跪叩首,怀着敬畏之心,不分敌友,相互庆贺着,洪水之下,他们活过一命。
此战,无名,后世之人只有通过参战的将士的只言片语汇集成册,才得窥伺一二。而纵翻阅正史,却从未有过一字的记载。
乾锦帝闻知自家儿子为军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乃是神仙显灵,自然不会让后世之人斥责于他,毕竟,养不教,父子过。
而贾琏命平安史官抹掉神迹的现身,不过是……他爹基友要求的。
基友说:“我欲成人。奈何生前,人神殊途,死后,阴阳相隔。如今,终在一起,勿扰!”
此为后话,贾琏如今恨不得揪个人问个清清楚楚,尼玛,那华锦真当自己李世民啊!还有抽风爹,你……狠一吸气,心底若有碎石滚过,又似乎被钝刀子磨过,期间神迹,何须多言?眼眸往了一眼地面上金光所发源之地,挥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