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为你量身定制一部电影可好
男人的眼睛倒映着灯光,乌黑如黑曜石,又闪烁如明星,然而在这一刻,那双看尽这灯红酒绿的世界的眼睛里,只装得下眼前这一个人。
阮向笛的心脏倏然一跳,像是久旱逢甘霖的一颗种子,突然之间发了芽,破土而出。又像是血液从四肢百骸流入心脏的刹那,蓬勃出让人耳热的悸动。
阮向笛匆忙垂下眼,避开陆景曜的视线。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一个房地产大亨公然表示是他的影迷,他不给点反应,明天营销号又有的写了。
果然,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陆景曜的目光一起,落到了阮向笛的身上。
阮向笛张口结舌:“……谢、谢陆总对我的表演的喜欢,我会继续努力,为大家带来更多好作品的。”
结巴了,不过没关系,会被大家自动理解成太紧张、太激动的,阮向笛想。
陆景曜轻轻一笑:“要是有机会,我也想为笛子量身订做一部电影,我保证从制片人、导演到编剧都是质量保证。”
房地产大亨要为了自己的爱豆量身定制一部电影?四舍五入就是房地产大亨要为了自己爱豆进军娱乐圈
7?
在场的记者们一时间都不知道,陆景曜要进军娱乐圈,以及陆景曜要为阮向笛投资一部电影,明天的标题该选哪个好了。
“就是不知道笛子肯不肯赏脸呢?”陆景曜笑着缓缓抛岀这句话。
陆景曜想开了,他再也不想藏着掖着,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阮向笛关系好。当然如果以后有机会,阮向笛原谅他了的话,能公开是最好的。
阮向笛没料到陆景曜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如果这是在私下里,阮向笛已经要翻脸了,但现在不行。阮向笛一看陆景曜眼神,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公开场合这么说,不让他有一口拒绝的机会。
阮向笛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还是笑得礼貌又得体:“陆总这么厚爱,拒绝的话好像我不识好歹了。但是是否要接陆总的影片,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我的经纪人和老板……”
陆景曜:“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跟夏英说过了,他同意的。”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夏英突然被cue,瞪着陆景曜,心想那你倒是跟我说啊!结果陆景曜只看着阮向笛,根本不看他。
不过陆景曜这么宝贝阮向笛,这电影肯定不会敷衍,如果电影真的大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坏处。反正他
也是要赚钱的。想到这里,夏英释然了,并且对着镜头点点头,以示陆景曜说的是真的。
老板答应了,那经纪人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笛子?”陆景曜唇边含着胜券在握的笑。
“嗯……这,”阮向笛无奈地笑了,“可我最近档期比较满,暂时可能没时间接新的电影,但陆总的电影必然要全身心地投入,不敢马虎的。”
陆景曜:“这个好说,拍摄日期按你的档期定。”
拒绝的理由都被堵死了。
204再遇司玉琢
留给阮向笛的选择只有一个,而他甚至没什么犹豫的时间。
阮向笛很讨厌来自陆景曜的这种强迫,或许是他从前软弱惯了,便觉得现在对任何强迫的妥协都是自己懦弱的体现。为了急切摆脱这种对自己的定义,而走向另一个极端。
“既然陆总考虑得这么周全,又对我这么信任,那我可就真不能拒绝了。”阮向笛终于还是笑起来,弯腰道,“我会尽全力为大家呈现一个好的作品的,不辜负陆总和所有爱我的人的期待。”
阮向笛直起腰:“非常感谢陆总对我的厚爱。”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只要陆景曜不反悔,就没有转寰的余地。
可首映礼结束后,阮向笛进入后台的洗手间时,发觉自己的情绪略有些不稳。潜藏在体内的阴郁的种子被浇灌得开出花来,他用凉水洗了把脸,手扶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水将额前的头发打湿成一缙一缙的。耳际有水滴顺着发梢流下来。
近几个月阮向笛的状态比较稳定,睡眠和情绪都较好,今天他脆弱的神经突然被拨动了一下,就仿佛有大片的灰色笼罩向自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洗手间外突然走来一个人,阮向笛以为是徐向晨或者贺立轩,迅速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做出一个笑的动作来,回头,然后愣了一下。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司玉琢。
“为什么这么一副惊讶的表情?”司玉琢笑着说。
自从上回一起出去吃饭,却因为司玉琢的强吻而尴尬分开之后,两人似乎就没再来往过了。回想起来,竟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阮向笛微微一笑:“有点惊讶你会来。”
司玉琢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的阮向笛:“崖山是部好电影,不是吗?而且你演得很好,崖山一定会拿奖的。”
阮向笛:“拿不拿奖倒不太重要……我只是想演好每一个角色罢了。”
司玉琢笑着问:“那陆景曜这部电影呢,也会尽全力去演好吗?”
突然提到这个,阮向笛又有些尴尬,避开司玉琢的视线道:“只要是我接下的片子,我都会好好演。”
司玉琢:“那如果我想邀请你参演一部电影呢?”
阮向笛愣在那里,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玉哥,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司玉琢说,“我只是想请你演个电影而已,《1936》你演得挺好,票房很不错,你自己应该也有看到。”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我没那么拿得起放不下,只是单纯从影迷的角度,想邀请你出演我的电影罢了。”
“你愿意吗?”
刚才答应了陆景曜的,现在司玉琢又来邀请,阮向笛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哪儿来那么大魅力了。
“哦,对了,”司玉琢突然凑过来,低声说,“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阮向笛:“什么?”
司玉琢:“刚才我坐在陆景曜和夏英的附近,听得他们两人在说话,因为谈到的是你,所以我就留神听了
—下。他们说话声音很低,我没太听清楚。”
“不过大致是,夏英建议陆景曜绐你用药还是怎么的,然后再亲自去从别人手下救你……”
205情绪突然崩溃
阮向笛的手骤然握紧。
司玉琢拍拍他的肩:“放轻松,先别这么生气,我只听了个大概,没听全,全貌是怎么样我不知道,只说了自己听到的,不过陆景曜好像没同意……”
司玉琢抬眸看了看阮向笛的神情:“你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去问他。毕竟我看你们现在好像又走得挺近的了?你问他,他对你诚心的话,想来也不会瞒你。”
“咱们说回正事,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的邀请?”
和曾经的追求者谈工作这样的事,怎么都有些尴尬。阮向笛正想拒绝,就听到洗手间门口有人来了一句:“他当然不会同意。”
两人一同向门口看去。
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不是陆景曜又是谁?
陆景曜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脸色有些阴沉,扫了司玉琢一眼,就来拉阮向笛。可他握住阮向笛的手腕一拉,却没拉动。
“阮阮?”
阮向笛低着头也不看他:“你刚才……”
陆景曜:“夏英那只是说着开玩笑的!”
阮向笛有点懵,点了一下头:“哦……”
“……但我是想问,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不提前跟我商量,为什么要直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陆景曜的眼神柔和了一下,因为阮向笛这一句话,心情突然好了很多,阮向笛说先跟他商量,而不是直接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说明阮向笛的态度还的有软化的。何况,司玉琢那种近乎挑拨离间的话,似乎也没有影响到阮向笛。
“咱们回去再慢慢谈好吗?”陆景曜说。
阮向笛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陆景曜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眼神空空的,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陆景曜放轻声音:“阮阮?你生气了吗?”
阮向笛没说话,只是眼泪突然没有征兆地0刷地流了下来,眼珠挂在下巴上。阮向笛迅速抬手抹了一下。
陆景曜想起去年阮向笛有一段时间经常哭,听唐雨秋说这是阮向笛表现出来的症状。
司玉琢显然不了解这些,目光有些疑惑地在阮向笛和陆景曜之间转了转。
阮向笛擦了眼泪后说:“……你们俩把我当什么?当你们争风吃醋的物品吗?你们富二代都喜欢这样捉弄别人吗?”
陆景曜一听有些慌,虽然唐雨秋跟他说过,这时候阮向笛说的话未必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有些着急:“阮阮,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似乎有挺长时间没哭了,一时竟有些停不下来。陆景曜扫了司玉琢一眼,不想让外人看他们俩的笑话,一把拉住阮向笛的手就硬往外拽,阮向笛力道不如他,被他半拉半抱着给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