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笛左手握住自己的手,捏了捏:“不,没什么,只是玉哥不用这么麻烦的,过一会儿就好了,用
不着按。”
司玉琢看着阮向笛微微笑道:“我乐意给你按,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莫名的,阮向笛在司玉琢看似温和的神情与眼神之中,看出了某种类似于捕猎者的压迫意味,略有些不适地垂下眼眸,强作轻松地笑道:“还是别了,要是传出去,别人指不定要说我阮向笛红了就耍大牌呢。”
“你还在意那种说法吗?”司玉琢从临近的沙发站起来,走到阮向笛身旁坐下,与阮向笛离得很近。
阮向笛受到威胁似地直起腰,不再四仰八叉地坐了,端端正正地坐稳,口不对心地回答:“其实我倒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对我的名声有损,总是不太好的。我跟公司的合同里也写了,我有维护自己形象的义务。”
“是么?”司玉琢再开口时,阮向笛骤然发现司玉琢已经离得他很近了,他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一转头,就对上司玉琢近在咫尺的目光。
阮向笛紧张得身子都绷起来了,不由得挪动屁股,向左躲了一下。
“阮阮”司玉琢抬起左手搭在沙发上,从后面看,就好像他把阮向笛圈在怀里了似的。
“怎、怎么了?”阮向笛低着头,说出口发话都磕巴了。
司玉琢却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贴得很近,传到阮向笛的耳朵里。
“今天你粉丝来探班的时候看到我了。”他说。
“那又怎么样?”阮向笛问。
司玉琢说:“我想很快就会有我们俩的cpf出现了。”
“cpf?”阮向笛愣了一下。
司玉琢左手手肘撑着沙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阮向笛脑后的一小撮头发。为了方便做造型,阮向笛的
头发是比较长的,不过,司玉琢觉得阮向笛的古装造型,长发飘飘的样子,更加好看,颇有一种浊世佳公子的气质。
“对啊,cpf,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很会自己组cp,拉郎配的,没同过框都能凑到一对去,何况咱们俩都这么亲近了。”
“亲近……?”阮向笛有些晕了,“玉哥,我不是”
“什么?”司玉琢捏着阮向笛的下巴,迫使他转头来看着自己。
115跟我试试吧
要糟。
这是阮向笛心里的第一反应。
司玉琢和他隔得太近了,两人腿挨着腿,温度透过薄薄的裤子布料,传到对方身体上去。自己的肩被司玉琢用手揽着,还让人捏着下巴。
这姿势怎么看都是要接吻的样子。
司玉琢拇指指腹摩挲着阮向笛下巴上细嫩的皮肤,他目光沉沉,看着阮向笛,像锁定了什么猎物。阮向笛从没想过,一直很温柔绅士的司玉琢还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玉、玉哥”阮向笛干巴巴地说。
司玉琢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阮阮,你是知道的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轻缓优雅,暗含着某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东西。
“知道、什么?”阮向笛抬手握住司玉琢的手腕,想拉开,结果没成功。他咽了口口水,心想徐向晨
这人死哪儿去了,快来救命啊!
司玉琢低头,与阮向笛的脸离得更近了:“别装傻,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什么朋友,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面起。”
“喜、喜欢?”阮向笛觉得自己要成一个结巴了,那肯定都是司玉琢害的,“我不”
司玉琢突然低头吻下来。
阮向笛吓得瞪大了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把把人推开了,自己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拿起一个抱枕挡在自己和司玉琢中间,提高音量道:“你干什么?”
司玉琢说:“虽然这酒店隔音挺好的,但是阮阮这么大喊大叫把人叫来了,对你也没好处吧?”
阮向笛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不再大喊大叫了,但依旧警惕地看着司玉琢:“玉哥,我们只是朋友,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这你应该也知道的。”
“别那么紧张,”司玉琢抬手抓住抱枕,阮向笛没松手,司玉琢便笑道,“你别搞得一副好像我要强了你的样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阮向笛登时涨红了脸,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任司玉琢拿走了抱枕。他低着头重新坐下来,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司玉琢像往常一样摸了摸阮向笛的头发:“不用愧疚,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有了刚才那一出,司玉琢再揉他的头发,就让阮向笛感觉有点不自在了。
“我只是一时有点冲动,没忍住,对不起,吓到你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司玉琢也没打算掩饰,一直假装是朋友,都不能越一点界,也够难受的。
阮向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说没事,我不介意,有点违心。谁会不介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要吻自己?说介意,又有点伤人心,毕竟司玉琢一直以来对他都尽心尽力。
“阮阮”司玉琢的声音突然靠近了。
阮向笛吓了一跳。
司玉琢却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很讨厌我么?”
阮向笛摇头。
司玉琢:“比起陆景曜呢?”
阮向笛:“当然是你更好。”
司玉琢眼里的笑意更深:“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跟我试试呢?”
116对不起,谢谢你
司玉琢突兀的告白吓到阮向笛了,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玉哥的意思,是想和我交往?”
司玉琢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不行!”阮向笛一个没注意,又拔高了音量。
司玉琢无奈地笑了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可以慢慢去想。”
阮向笛:“我对玉哥确实”
司玉琢说:“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没有相处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合适呢?作为朋友,我可以让你满意,作为恋人我也会。”
理论上听起来好像没错。
“可是……”
“今天就到这里吧,”司玉琢站起了身,低头看阮向笛,“你不用急着拒绝,先好好想想,你对我确实没有一点感觉吗?圣诞礼物”
司玉琢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方形盒子,放到茶几上。
“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司玉琢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立刻就要走。
“玉哥!”阮向笛叫住他。
司玉琢转头看他。
阮向笛动了动唇,嗫嚅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一腔真心却得不到回报,是该生气。
司玉琢却笑了笑,说道:“阮阮,我不想用我对你的好来绑架你,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愿意,你不需要因此而产生什么心理负担,觉得不回应我就是亏欠我。”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遵从你本心的,发自内心的声音。”
阮向笛愣在原地。
从小,除了妈妈,很少有人对他好,也因此,无论阮向笛表面上有多风光,他都始终把自己摆在极低的位置,一旦有人对他好,他就想加倍地回报他。这是第一个对阮向笛说不需要他的回报的人。
爱情从来不是等价交换,而是两个人的心甘情愿。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司玉琢已经走了出去。阮向笛跟着他出去,却刚好错过司玉琢下楼的电梯,阮向笛只好等另一趟电梯上来后,立刻追下去。
一直到酒店门口,阮向笛才追上司玉琢离开的步伐。
“玉哥,等一下!”阮向笛叫道。
司玉琢诧异地回头看他,眼里闪过几分惊喜和期待:“怎么了?”
阮向笛喘了几口气,走上前去,抬手用力地抱住司玉琢。
“谢谢你,玉哥。”阮向笛的声音响在司玉琢的耳畔,伴着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有点痒。
让人心痒难耐,可阮向笛说出的话却并非司玉琢期待的结果,眼里亮起的光黯淡了几分。
短暂的拥抱过后,阮向笛挥手向司玉琢道了别,笑着让他路上小心。司玉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阮向笛呼吸落下的地方,也没再停留,大踏步地离开了。
正当阮向笛想回房间时,视线的余光似乎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向笛定睛一看,那个在酒店外面鬼鬼祟祟的男人,不是陆景曜又是谁?
阮向笛看了陆景曜几秒,在与陆景曜的视线对上之后,他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要走。
陆景曜立刻追上前几步,却因为不小心踩到地面上一根圆木棍,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117你走还是不走?
“先生!”身后响起惊呼。
陆景曜摔得太惊天动地,阮向笛也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景曜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被一个剧组里一个打光师扶着。
陆景曜似乎是摔到哪儿了,疼得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