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想知道他的病情
唐雨秋听着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颇有些无奈,第很多次重复着之前的话:“陆先生,这是病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向您透露。如果您真的想知道,不如去问当事人,或者获得当事人的许可之后,让他来告诉我,我才会把病人的情况告诉您。”
“除此之外,我都不会向您透露他的情形的。”
唐雨秋接触过很多像陆景曜这样的人,但像陆景曜这么难缠的,还是头一个。
陆景曜道:“这些话我已经听过了,你也说过了就不用再说了。你可以开出条件,要怎么样才肯说出他的病情,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唐雨秋有些怒了,声音也变得硬帮帮的:“陆先生,这涉及我的职业操守,保护患者的隐私,是每一个医生应有的医德,并不是您提什么条件就可以改变的!”
陆景曜漫不经心道:“是么?你确定不告诉我?”
事实证明,来自权钱的压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唐雨秋的家庭原本只是普通的小康,因为自己读书争气,才到了今天的中产阶级。
最后,唐雨秋扛不住压力,只好打电话通知了阮向笛。
阮向笛听了唐雨秋的话后,感到莫名其妙,说:“我们已经彻底分手了,并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为什么要打听我的病情?”
唐雨秋当然不会知道答案。
阮向笛沉默了一下后说:“无所谓,既然他想知道,随便他,唐医生,你就告诉他吧,免得他脑子不好,又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来。”
得到阮向笛的同意之后,唐雨秋无奈把阮向笛的病情给了陆景曜一份,陆景曜是亲自上门来取的。
阮向笛奇怪,唐雨秋也觉得奇怪。从阮向笛那里,唐雨秋知道了不少有关于陆景曜的事,在她心里,陆景曜这人就是个负心汉。可见到陆景曜本人时,唐雨秋又觉得吧大像那么一回事。
因为陆景曜在她面前大致扫了一眼病历后,表情虽然没太大变化,但以唐雨秋的专业视角,自然能看出陆景曜确实十分在意阮向笛的病情。这种在意并非可以装出来的。
唐雨秋心下有些疑惑,但阮向笛能摆脱陆景曜重新生活,唐雨秋觉得是好事,也就没把这点小事告诉阮向笛,免得他再胡思乱想。
阮向笛在拍了一个广告,参加完一档综艺之后,时间便来到了与司玉琢约定的日期。
画展那天,阮向笛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好,就在家里做晨练。为了从外而内地调整自己的状态,阮向笛现在都会尽量早睡早起,健康饮食,多多运动,这样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起码他觉得自己的皮肤状态变好了,身体也比之前好。
八点多,司玉琢把车开到了阮向笛的家门口。
徐向晨并没有跟着两人一起去,笑呵呵地把阮向笛交给了司玉琢,一个人躲在家里打游戏,说他这种俗人对艺术不感兴趣。
因此,就只有阮向笛和司玉琢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095出发去画展
“我朋友是学国画的,从小开始跟着国画大师学,小时候,老师就说他有天分。”
“本科的时候他也学的国画,毕业后去欧洲进修,接触了油画,回国后,就把油画的笔法运用了一些到国画里,接着就名声大噪,有了不小的名气。”
阮向笛略帯羡慕地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上美术课,老师也夸过我画得好。我当时下课的时候,也会拿着彩笔在本子上画。”
但是家里没这种条件,学美术是很花钱的,因此阮向笛小时候即便喜欢过这些东西,也从没跟家里提过要学。他不想让父母为难。
司玉琢笑着说:“那你还真是从小就有艺术细胞,我不行,我小时候美术课从不好好上,我的画都是反面教材。”
阮向笛说:“你是怎么学了编剧的呢?按理说,你不应该去读什么金融、经济吗?”
司玉琢无奈地耸肩:“是啊,父母是这么希望的。所以高考后填志愿的时候,跟他们好好斗争了一番。”
“怎么斗争的?”阮向笛好奇道。
“我先是填了我自己想读的编剧,然后把密码透露给他们,他们就悄悄登上我的帐号,把志愿给我改了。我再登上去,把志愿改回来,然后换了密码。”
“他们不知道我改了,一直以为我是碰巧被调剂到编剧这个专业的。”
阮向笛诧异地笑道:“你那时候就这么聪明了?”
司玉琢叹气:“为了自己的梦想,没办法。”
“我妈不懂这些,”阮向笛说,“我们那儿是个小地方,没几个能考上大学的,我也没有。读大专的时候,也没人指导,我都是自己看什么专业热门就瞎填的。只不过”
只不过最后也没能读完。
虽然阮向笛现在走的人设是勤奋励志,没读完大专并不能成为他的黑点,反而会格外吸引路人的好感。但在阮向笛心里,很难说没有一点遗憾的。
不过,如果继续上学,他兴许就不会遇见陆景曜了。
最近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起陆景曜,不要去回忆跟陆景曜有关的任何事情。他删掉了两人的所有合照,丢掉了家里留有陆景曜痕迹的所有东西,为的就是能重新开始。
“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司玉琢说。
“嗯?”
“你如果按部就班地上学,未必能有今天呢,或许也就跟其他大学生一样,成了一个打工仔。”司玉琢说,“哪像现在这样,有这样的薪水,这么多人喜欢你,对不对?”
阮向笛一想也是,点点头:“有道理。”
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司玉琢立马关上车窗,问道:“冷吗?”
阮向笛摇摇头:“还好。”
司玉琢瞥了一眼阮向笛身上的衣服:“你穿得太少了,今天降温,后座有件我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披上吧。等下下车,外面还有风,更冷。”
“不用了。”阮向笛说。
恰逢红灯,司玉琢停下车,手伸到后座去,将那件风衣拿出来,盖在阮向笛身上,一边道:“别不用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096一起去旅游啊?
司玉琢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毛病,阮向笛却突然笑出了声:“玉哥,你就比我大几岁,说得好像自己多大年纪了似的。”
司玉琢:“大几岁也是大,像我就不会跟你一样,不知道爱惜自己。”
哥哥一样的语气,听得阮向笛心里暖暖的,低着头只是笑,等司玉琢训完了,才乖乖道一句:“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司玉琢随手揉了揉阮向笛的头发,到了绿灯,他重新把手放回到了方向盘上,姿态很坦然。
阮向笛却有些不自在,头上的触感还在,有些陌生。小时候只有曹曼会这么摸他的脑袋,大了以后,就只有陆景曜了。
“陆景曜最近有没有来找你?”司玉琢突然若无其事地问。
阮向笛怔了一下,答道:“没有。”
司玉琢皱了皱眉:“他上回是不是误会我们之间了?”
在剧组的几个月相处,已经让阮向笛和司玉琢非常熟悉了,司玉琢也正大光明地知道了阮向笛是在和陆景曜交往。
阮向笛闻言摇摇头:“跟玉哥没有关系的,不是他误会我们什么了,而是我跟他之间已经走到头了。即使没有玉哥,我们也会分手的。”
司玉琢:“你们分手了?”
虽然《1936》拍摄结束后,两人经常联系,但阮向笛还没有跟司玉琢说过这件事。
“嗯。从剧组回来那天,就分手了,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阮向笛说。
司玉琢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
阮向笛笑着摇摇头。
司玉琢道:“你这几天刚拍完《1936》,都不休息,就急着工作,不会跟分手有关吧?”
阮向笛转头看着窗外,脸上笑容变淡,显得有些落寞:“看破不说破,玉哥不要说出来啊。”
有些话对着徐向晨没法说,却可以对司玉琢说。他如果这样告诉徐向晨,徐向晨肯定会很担心他,或者又觉得他贱了。和司玉琢说则没有这种担忧,而且司玉琢从不会让人难堪,让人不舒服。
果然,只听司玉琢道:“可光是工作也不行,工作会有压力,况且,长时间工作,你身体也受不了。不如你放个假,我陪你出去走走,旅游,怎么样?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来个人,别的都我来安排,你选地方就行。
可以说是很体贴了。
阮向笛转头冲他笑:“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没有工作吗?”
司玉琢:“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家里有我哥,不用我操心,不像陆景曜一样,有做不完的工作的。”
阮向笛不由有些意动。
一直待在栗阳,走到哪儿都是陆景曜的影子,确实让人有些压抑烦躁,总是容易触景生情,出去走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