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扒拉着顾从燃的手臂,没扯开,许沉河狠心地用指甲在上面一挠,像只不讲理的野猫。
腰间力度松开了点,许沉河见机撞开了桎梏就跑,刚跑出两步又让顾从燃拽住手腕:“许沉河,我可能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他,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句话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许沉河憋了一晚上的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他握拳砸向顾从燃的小臂,不知自己施了多大的力气,只知对方终于松了手,自己的指关节也麻木了:“那你喜欢着吧。”
他调头跑出去,不顾前方有没有灯光,也不顾路有多长,感情中的道理已给了他亮堂的方向——
喜欢是从容自若,爱是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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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炫燃老总包养的艺人
不要命似的跑了段路,许沉河只要听到身后有迫近的脚步声和顾从燃的叫唤他就发了疯地躲,藏在一丛乔木后看见对方着急地张望着经过,他扶着树干寻了其他路离开。
也不知道自己躲什么,只要他还是炫燃的艺人,他们就会有再见面的可能。
许沉河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林木,绕了好久才找到勾月海域的出口。这个点路上人不多,地处郊区的缘故也不好打车,他边走边观望,拦了辆回郊区的小车,搭着车窗问:“大哥,能麻烦载我一程吗,到市中心,多少钱你来提。”
那司机大哥是个憨实的汉子,手一挥就让他上车了:“我也就瞅你长得端正,一般人我都当他是半路敲诈的。”
许沉河笑笑:“刚和朋友聚会完,喝了点酒,没想到出来会这么晚了。”
从倒后镜看到后方有来车,许沉河慌忙朝后看,确认跟车是顾从燃后立马俯**。
“干嘛呢?”司机大哥警惕道。
窗外有车加速变道,许沉河直起身:“绑个鞋带。”
这汉子看着敦厚,胆子却小:“您可别吓我,今晚上我刚陪完女朋友看泰国鬼片来着。”
说完在后视镜盯着他的脸,猛然醒悟过来道:“我就说看你面熟,你是不是那谁,《追踪千面》的主角是吧!”
他叨叨了一路,到市中心后连车费都不收了,就想要个签名:“真的,原着我也有在看,就等电视剧上映了。”
许沉河让他在24小时药店门前停下,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大哥,你真认错人了,我就是跟他长得像而已,低配版的。”
自己这脸还真不能到处乱晃,许沉河下车第一件事便是到药店里买了个口罩戴上,打算再打车找自己原来住的宾馆留宿一晚。
手机又振了,来电刚消停又蹦出连串的消息:“大晚上的不安全,你别一个人乱走,想回呈桉市的话我送你回去,行吗?”
大约是看到他正在输入中,顾从燃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许沉河还没消气,接通时语气很差:“你别烦我了。”
“这里的路你不熟,”顾从燃劝道,“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我跟云朝雨呆一块儿。”许沉河果断地挂了电话,没几秒钟手机在他的手心剧烈振动,他以为是那人,拿起一看,是祝回庭。
凌晨两点,祝回庭在计时休息区找到许沉河,对方正拄着靠椅扶手困得睁不开双眼。祝回庭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看他双颊淡红,忙摸了把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晚上在顾从燃那喝了点酒。”许沉河撑起脑袋,“你这经纪人还解决私人问题啊,真称职。”
“不然呢,老总都把电话打到家里座机来求助了,我能坐视不理么。”祝回庭打个呵欠,在椅背上敲了敲,“去贵宾休息室吧,大明星搁这睡觉像什么样。”
回呈桉市的航班最迟也得早上六点才启动,祝回庭陪许沉河在休息室过夜,坐下后接了顾从燃绵绵不绝的来电:“你歇着吧,人我找到了,别挂心。”
三两句结束通话,祝回庭笑说:“这人还真是什么醋都乱吃。”再向旁边一瞥,许沉河已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沾了点酒,又折腾那么一番,许沉河睡得很沉,身边的人接连不断地聊电话也没吵醒他。
祝回庭的手机发出了电量警告,跟公关部的人聊完,此时已过清晨七点。他拍醒许沉河,等人整理好仪容后一同登机回呈桉市。
许沉河还不知道祝回庭一大早帮他压了两个热搜,察觉对方满脸倦色,他内疚道:“祝哥,是不是我连累你睡不好了?”
“没有的事,”祝回庭在太阳穴打着旋按揉,“我打个盹,到了喊我。”
近两小时的机程,飞机降落在呈桉市。普道外一堆娱记候着,祝回庭却领许沉河走了贵宾通道,潇洒地驾车驶离机场。
“这几天你先别回浮金苑了,”祝回庭说,“周围肯定有狗仔蹲守。”
他换了款新车,不怕有人追上来,所以路上开得不快,正好趁有空给许沉河解释清早的事。
昨天深夜许沉河只身进出药店的身影被人拍了下来,有人扒出他来橴城是和顾总一起,回去时却是独自在机场过夜。营销号由此大做文章,称“江画”只是炫燃老总包养的艺人,服侍完金主便自觉离开,两人多年的亲密举止实际上只是卖腐行为。
“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祝回庭说,“娱乐圈里这种不切实际的新闻多了去了,别放心上。”
许沉河连微博都没打算点开,网络上各路人云集,大家都为吃一口瓜,凑完热闹也就散了。
“那我去酒店住吧,”许沉河正要拿手机订房,一摸口袋,想起了件事儿,“我行李还在机场,昨晚让顾从燃锁寄存区了……”
最后许沉河被带到了祝回庭的住所,行李则让下午回市的顾从燃送过来,一晚没睡上午才眯了俩钟头的人扒着门框不让祝回庭关门:“让我看看他。”
“瞧你那黑眼圈,”祝回庭说,“回家补眠去吧,公司先别回了。”
“看不见他我睡不着,”顾从燃一条腿跨进屋里,“就看一眼。”
祝回庭让开身子:“他把自己锁房间里了,你进了屋也见不着。”
屋里三个房间,两个敞着门,剩个主卧大门紧闭。顾从燃直挺挺地戳在关严的门前,抬手叩几下门,指望能引起那人的注意:“许沉河,你睡没睡?”
“睡了就当梦到我了,没睡就听听我说的话。”
“我想了一晚上,那件事你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了,我想让你清楚我喜欢你是没有企图的,喜欢你和那件事之间没有关联。”
“你暂时不想见我的话不用到处躲,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好,你别因为这事影响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最近都不开心。”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等你消气了我带你去看落日,到时候再慢慢讲给你听。”
“我先走了,这几天你先别回浮金苑,网上的风言风语你别管。”
“还有,别讨厌我,好不好?”
顾从燃走了,那扇门内也没半点回音。
祝回庭把人送走,对着主卧喊道:“行了,出来吧。”
门开了,宿与迩探出头来,先确认老总走了,这才蹦出来挂到祝回庭身上:“吓他妈死我了,顾总深情的样子好可怕。不过许沉河是谁啊,江老师的本名吗?”
对面的书房,许沉河从书柜后走出来。全程目睹顾从燃的背影,他有点心酸,为对方,也为自己。早知道戳破这张写满真心的纸会让双方都那么难堪,当初就该及时把上面的字先抹干净。
祝回庭把宿与迩从身上扒下来:“以后别喊江老师了,喊许老师。”
“哦,许老师。”宿与迩转而勾住许沉河的脖子装熟,“许老师,顾总说的那件事是啥事啊,是那个事吗?原来你们十多年一直是柏拉图爱情嘛,确实让理性主义者突然转变有点困难,但那事其实挺舒服的,你以后可以试着慢慢接受,一接受就会上瘾了。”
毕竟是局外人,许沉河就由着宿与迩误会了,祝回庭也不管,到书房打开电脑,差遣宿与迩去做饭,自己喊了许沉河到身边谈接下来的工作。
虽是不用躲顾从燃了,但《追踪千面》上映前的全国路演,许沉河在半个月内飞遍大江南北,实质上比“躲”还要实用。
许沉河又和那拨演员见面了,主演们和好几位配角都参与了活动,让他如释重负的是梁遂不在。
路演的最后一站结束,回程时许沉河和彭寅坐在一块,他向对方取经:“彭大哥上过小吉老师的综艺吗?”
彭寅在几位主演中最为年长,什么样的节目没上过:“过几天咱们仨不是正要上么,去放松一把蛮好。”
谈起吉柏洋,圈里大部分人都是相似的态度,轻松、愉悦、不担心会冷场。但许沉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太强烈,以至于真到了那天,站在节目录制现场的台上,他对着场下黑压压的观众席有了几秒钟的眩晕。
“说起来,我们前不久才见过面,”吉柏洋指的是许沉河,两人挨着站,吉柏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就在《无忧舍》里,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