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早早暴露出来,总比以后突然爆发出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好。”章初意笑了笑,就算施嘉淳恢复记忆后会和他分手,在用情不深时分开,受到的伤害也要小的多。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章初意一脸轻松地告别施嘉淳二人,以及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听墙角人士,打算去馄饨店再打探点消息。
一出门,章初意的脸就垮了下来。
能让施嘉淳大受打击,以致失忆的话。除了施母心思细腻,发现了心理实验的真相,背地里和儿子翻脸,临死也不愿意原谅儿子。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面色惨淡地到了馄饨店,出来迎客的却不是郑老板。
点了一碗虾仁馄饨,一份麻香鸭脯,章初意好奇地问老板娘道:“老郑呢?”
老板娘一脸嫌弃,声音却带着笑意:“在楼上,捣鼓他那宝贝燕窝呢。”
郑老板家的门市,一楼用来开店,二楼是他家的居住区和库房。
因为小城治安一向不错,馄饨店二楼的阳台没有装玻璃,金属的窗框,被郑老板当成了爬藤植物的支架,在阳台上一左一右的,用大木箱栽了两株猕猴桃。
章初意曾看过郑老板用手机拍的猕猴桃照片,据说是在网上看别人推荐种的,叫软枣猕猴桃,适合在东北种,会结出一串串拇指长的猕猴桃,叶子还是粉红色的,看着挺漂亮的。
而开放的阳台,也吸引了燕子来筑巢。五年前,一对燕子把窝建在了阳台门的正上方。因为郑家对它们很友好,所以每年都有燕子回来。
前两天,郑老板发现,燕子窝被一只麻雀给占了,生怕燕子回来后见窝没了,以后就不来他家了。
郑老板琢磨了两天,翻出一块旧毛毡,修修剪剪做出个小窝来,打算用这个窝,从麻雀那换回燕子窝。
“和了一上午泥,也不知道能不能粘住他那大宝贝。”老板娘笑着吐槽自家老公。
正说着,突然噗通一声,把二人吓了一跳,老板娘一脸紧张地起身,刚张了张嘴,就听郑老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哎呀妈呀,我这腰啊……”
第十六章
郑老板对对称美情有独钟,粘毛毡鸟窝时,调整了几次位置才满意。
一满意,一放松,从人字梯上下来时,就不小心踩空了,后腰在阳台的水泥窗台上狠狠磕了一下。
章初意和老板娘跑上楼时,郑老板正捂着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见有人来了,郑老板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刚刚粘上去的毛毡鸟窝道:“我这么一看,那个窝,窝口还得往东边偏一点。”
老板娘被气笑了,踢了他的小腿一下,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破鸟窝。还能动不了?”
郑老板讪讪地笑了笑:“腿能动,没事,就是后腰磕出个大筋包,疼……”
“疼死你得了,你个老尿泥。”老板娘又骂了句,就去打电话叫车了。虽然看着没事,不过还是去骨科拍个片更稳妥。
章初意不敢随意移动伤员,本想下楼回去吃饭,郑老板却怕水泥干了,过后不好调整毛毡鸟窝,请他帮把手。
重新架好人字梯,章初意踩上去,听着郑老板的指挥,一点点移动着鸟窝。
“对对对,往右再稍微转一小下……好了好了!哎,这回舒服多了。”
老板娘打了电话回来,见章初意竟陪着郑老板胡闹,无语地摇了摇头,又敢不出声打扰,最后只得眼不见心不烦,下楼看店去了。
骨科医院离的不远,没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老板娘找了隔壁开杂货店的老姐妹帮她看一会店,就陪着郑老板去看腰。
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到,章初意有点泄气,悻悻地吃完午饭就回家了。
回到家,无心工作,章初意拿了个小玩偶陪宝宝玩。宝宝身形灵活,不论主人扔玩偶的角度有多刁钻,它都能接住。
玩了一会儿,见宝宝累的有些喘咳了,章初意就收了手,让它自己去玩,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宝宝啃了一会玩偶,见主人似乎心情不太好,就扔了玩偶凑过来,趴到了章初意脚上,歪着头一下一下地舔他的脚踝。
章初意被逗笑了,抱起宝宝,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宝宝长大了,都知道哄人了。”笑过之后,想到施嘉淳,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章初意走后,施嘉淳就查了电话,联系上了当年那位帮他带话的大夫。
施嘉淳那两年的记忆就像一团浆糊,若不是蒋立新提起,他甚至都想不起,曾有人帮他母亲带话给他。
他只隐约记得,他那时和母亲闹了矛盾,然后还没来及时道歉,母亲就去世了,而他因为愧疚,选择性失忆了。
具体是什么矛盾,他想不起来,爷爷也说不知道,只是看老人家的脸色,又像是知道点什么。
那时,见爷爷似乎不太希望他恢复记忆,他就顺着老人的意,没再管那些乱线一样的过往。再加上当时他钻了牛角尖,因母亲的遭遇有点心灰意冷,爷爷一劝,他就转学去学兽医了。
如今有了一些线索,施嘉淳觉得,也是时候弄清楚当年真相了。
当年带话的是个男科大夫,见施嘉淳打听母亲的遗言,就让他午休时来找他。
提起施嘉淳的母亲,那人一脸唏嘘地感慨道:“那天,二楼的厕所坏了,我去一楼方便,刚下楼,就看到你母亲浑身是血的从科室跑出来。”
当年,施嘉淳的母亲因为不允许一个人插队,而被那人怀恨在心,几天后,那人怀揣尖刀又来到医院,捅伤了施母后跳窗跑了。最后,施母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
“当时她抓着我,让我帮她带话给你。”那人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将施母的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他听。
施母胸口被刺了三刀,伤及了主动脉,冲出门后,她就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一边咳血,一边焦急地说道:“告诉……淳,我yuan……ng他,他……他……幸f……”
“当时宫姐就说了这些,然后人就不行了。”那人叹了口气,当年他和施母并不熟,还是和别人打听了,才想起那个“淳”是指她的儿子。
“嗯,谢谢叔叔。”施嘉淳点了点头,抬手捂住胸口,他又开始心悸了。
见状,那人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心脏不好?”
“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太舒服。”施嘉淳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最后,那人还是很担心,带他去做了个心电图,结果出来,确定人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你家就剩你一个了,你可得好好的,要照顾好自己啊。”
施嘉淳应了一声,见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便告辞了。
从医院出来,一遍遍回忆着母亲的遗言,施嘉淳有点迷茫,既然她是一脸焦急地说出那句话,那应该绝对不是临终祝福那么简单,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给章初意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施嘉淳想了想,开口道:“能聊聊吗?”
听出对面情绪不对,章初意有点紧张:“你怎么了?”
“我刚去找了那个叔叔,问到了我母亲的遗言。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施嘉淳扒了下头发,心里闷的难受,他很想找人倾诉一番。
“好吧,那我去找你?”章初意松了口气,不是分手就好……
两人约在小区的凉亭碰面,见面后,施嘉淳把人带回了家。章初意没想到,第一次上门会是这种情况,显得很不自在。
“请坐吧”施嘉淳将人让进沙发,为他泡了一杯麦茶。
章初意捧着杯子,深吸了一口麦茶清新的茶香,渐渐冷静下来:“你说吧,我听着。”
施嘉淳斟酌了一下,说道:“我那两年的记忆很乱,也是今天蒋立新提起,我才回想起有人带话这件事。在我的印象中,我是开学前,和母亲有点矛盾,还没和解,她就出了意外。”说着,又把那人转述遗言的录音放给他听。
章初意反复听了几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女性通常心思更细腻一些,我怀疑她是猜到你交了男朋友,然后才和你有了矛盾。”
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交了男朋友,再如何开明的父母,一时也难以接受吧。只是,当她生命垂危时,她又想通了,就拼着最后一口气,祝福儿子。
章初意调整了一下进度条,与施嘉淳又听了一遍,然后略有迟疑地道:“这个ng,我觉得她是有什么字,没能完全说出来,结合前边,她可能想说的是原谅你。”
施嘉淳揪着胸口的衣服,长出口气,如果他当年也是像章初意这样解读这段遗言,倒也能解释的通他为何失忆了。
“我只隐约记得,当初对母亲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害她临死还记挂这事,我还真是不孝……”施嘉淳苦笑一声。
想到施嘉淳可能曾为了那个学弟,与母亲发生冲突,章初意心里就有点泛酸。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他要和十几人共享院长妈妈的爱,这个人可以肆意独享母爱,却还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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