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初意被施嘉淳这一记直球,打的有点懵,一直在回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太露骨了,竟然这么快就被人看出来了,“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章初意反醒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三年几乎零社交,以致社交演技退化了。怪不得蒋立新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呢,怪不得谭雪一看到他,就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呢……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是谭雪说你奇怪。”施嘉淳觉得心里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之前的不适都一扫而空了。
“哦……”章初意讪讪地应了一声,“那什么,这也挺晚的了,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他飞快地道了声抱歉就挂了电话。
施嘉淳愣愣地看着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手机,表情扭曲了一下。这就完了?不再说点什么?
直到回到家,施嘉淳仍有些郁闷,心不在焉地洗漱一番,就躺下睡了。
“师哥,你好高呀,有一米八五了吧。”
“师哥,听说东北有的地方,雪能下到五月,是真的吗?”
“师哥,你家那边能看到丹顶鹤吗?”
“师哥……”
施嘉淳又做梦了,又梦到了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学弟。醒来后脑子有些迷糊,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会,那时他与杜醇说过那么多话吗?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天夜里,章初意睡的也很不踏实。
挂断电话后,章初意拉起被子蒙住头,滚来滚去地纠结着:明天几点去接宝宝才不会碰到施嘉淳?现在不太敢见他呀。
纠结着睡着后,章初意做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梦。梦里,他变成了黑豹,四肢被绑在手术台上,施嘉淳站在手术台边,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施嘉淳低下头,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阴恻恻地对他笑道:“欲求不满会引起泌尿系统疾病,还是割了吧。”
第十五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施嘉淳眉头紧蹙,不悦地看着蒋立新。
蒋立新抱臂与他对峙,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喜欢男人吗?”
“就因为这个?”施嘉淳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他有点纳闷,蒋立新明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反对他的恋情。
见施嘉淳一脸莫名,蒋立新换了个姿势,双手插兜说道:“那我换个说法。”说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
“我……”施嘉淳很想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我就是不喜欢啊。可是看着蒋立新的眼睛,被那仿佛能将他看穿的眼神注视着,他却说不话来。
章初意听了一会墙角,终于忍不住,敲了敲值班室的门。然后,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但是,既然是与我有关的话题,我觉得我必要参与一下。”章初意深吸了口气,他还是很怵这个蒋立新,可这人想拆他和施嘉淳,他不能怂。
蒋立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施嘉淳冲章初意点头笑了笑,安抚的意味十足。
小小的值班室挤进三个大男人,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了。蒋立新一扬头,示意道:“上去说吧。”上午没有手术,二楼正空着。
上到二楼,不等章初意发问,蒋立新便先向他解释道:“我并不是针对你,你大可以放轻松一点儿。”
闻言,施嘉淳一挑眉:“所以,你是对我有意见?”
“也不是。”蒋立新摇摇头,垂下眼睑思索着,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不过,问题的确出在你身上。八年前,你父母出事,之后你也病了一场,迷昏两天后,再醒来就忘了不少事。”
施嘉淳点点头:“没错,是这样。”
蒋立新的祖父母和他爷爷是老相识,知道一点他的事,也很正常,“你的意思是,我忘掉的那些事,会影响我和章先生的关系?”
“没错,所以我想劝你慎重些,至少在你恢复记忆前,不要招惹别人。”蒋立新边说边看了章初意一眼,
章初意打了个激灵,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蒋立新看着不声不响的,原来,竟然比谁都要八卦吗?或者说……鸡婆?也不对,他应该是好意,所以……面冷心热?
这边,章初意默默走神,在心里给蒋立新贴标签;那边,施嘉淳也沉默下来,似在考虑蒋立新的话。
最后,施嘉淳叹了口气:“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吧。”
蒋立新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他掌握的那点信息,都是爷爷奶奶从施老爷子那听来再转述的。
蒋立新比施嘉淳小一岁,他记得,在他大一时的寒假,有一天奶奶从施老爷子的诊所回来,就一直啧啧个不停,说:如今这些大学生,一个个的,就想着怎么逗父母玩。施家那大小子,说自己看上一个男生,把父母吓的够呛,然后又说是在搞什么心理实验,要观察父母反应。
之后没多久,大学开学,又过了一个多月,施嘉淳的父母出事。蒋立新的奶奶在参加葬礼时,看到有人对施嘉淳说了什么,然后他脸色大变,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烧昏迷了整整两天。
待到蒋立新放暑假回来时,就听说施嘉淳生病忘了不少事,还要转学,不学临床了,要改去学兽医。
暑假后半段,曾有个自称是施嘉淳学弟的杜姓男生,来小城找人。但那时施嘉淳在跑转学手续,并没在家,也不知施老爷子有没告诉过他这件事。
“爷爷没和我说过。”施嘉淳摇了摇头,一提到姓杜的学弟,他脑中马上浮现出杜醇这个名字。可是,这人为什么要来找他,爷爷为什么又瞒着不说呢?难道……
这时,章初意开口了:“你的意思是,施大夫那次根本就不是做什么实验,而真的想向家里出柜吗?”
蒋立新抬手推了一下眼镜:“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如何,就只有等他恢复记忆了,才能知道了。”
“那就得先弄清葬礼上那人都说了些什么了。”章初意想了想,转头问施嘉淳,“你还能想起来吗?”
施嘉淳拧眉思索了一会,隐约想起,那人好像是父母亲生前的同事,不过是别的科室的大夫,和他家并不熟。
葬礼上,那人和施嘉淳说,他母亲遇袭后,一把拽住了离的最近的他,让他帮忙带话给儿子,至于那句话是什么……
施嘉淳捂住刺痛的头,那句话,他实在想不起来,稍一回想,就头痛心悸,让他身上冷汗直冒。
章初意看得心疼,抬手搭上施嘉淳的肩,低声劝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抽空去找那人问问也是一样的。”
蒋立新呼出一口气,语气有点无奈:“我也知道,插嘴你们的事很不合适。只是,你后来一直回避这类问题,有人介绍相亲,你也都推了。这次章先生出现,你的态度却突然变了。”
那个杜学弟找到诊所来的时候,蒋立新刚好送奶奶来做推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位学弟和章先生,眉眼有些相似。”蒋立新说着,看了看章初意,又看了看施嘉淳,话中未尽之意十分明显。
“我……”施嘉淳急喘一声,转头看向章初意,嘴唇翕动了几次,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确是对杜醇的眼睛印象深刻,他们的过往,他都忘了,也不知是否曾有过什么,会影响如今恋情的约定。
所以说,施嘉淳可能有个白月光,而他可能成了这位白月光的替身?章初意默然,搭在施嘉淳肩膀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看着眼前还没捂热乎的男朋友,章初意暗叹自己这情路实在不顺。
暗恋的人是个人渣,有好感想交往的人是个变态,如今可算交到个男朋友,还是个疑似有白月光的失忆人士。
哀叹半天,章初意还是不想就这样放手,既然有疑似白月光,那就从这个人入手吧:“你和你那个学弟,还有联系吗?”
施嘉淳摇摇头,他刚转学那年,杜醇倒是打了几个电话。
一开始,听说他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杜醇还挺紧张的,给他讲了几件学校里的事,想帮他回忆回忆。
后来,见施嘉淳忘的彻底,杜醇的表现就没那么热络了,又打过两次电话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那能把他的号码告诉我吗?我和他聊聊?”章初意试探着问道。
施嘉淳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杜醇的号码:“只是不知道他还用不用这个号。”
不用才好呢,章初意暗道。照着号码打过去,几秒后,机械女声提示着号码是空号,让他不由暗暗欢喜。
“看来,就算你们之前有点什么,现在他也完全放弃了。”章初意耸耸肩,一个不知会不会卷土重来,又被施嘉淳刻意遗忘过往的白月光,还没有施母死前的话有威胁。
眼下只要再去确认一遍施嘉淳母亲的遗言,知道他为什么失忆,就可以着手解决问题了。
章初意看了蒋立新一眼,还得感谢一下这位冷面神帮他扫雷。
面对章初意饱含诚意的感谢,蒋立新有些不自在:“有什么好谢的,我刚才可是在劝他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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