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客气了,我夫妇二人先前知道瑶歌有喜时便想来道个喜的,怎奈何夫君事忙,才耽误到如今。”
“好了,你们也难得见上一见,我老太婆不碍着你们了,你们好好说说体己话吧。玠儿瓛儿,你们随我来。”
“是。”二人异口同声。
瓛即刻转头随老太太出去了,玠用手掌摩挲瑶歌的头发,轻声说:
“你跟涂山夫人好好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玠哥哥今晚还出去吗?”瑶歌不舍地看着玠,她觉得自己有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玠了。
“不出去了,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玠的笑意浮上嘴角。
高辛老太太的内堂里,老太太坐在主位,高辛玠、高辛瓛依次坐在左边的位置,堂中跪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凡人,和玠的一个侍卫。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呷了一口茶。
“回禀老夫人,适才属下见这个人在门口来回走动,似是总想往府中窥探,上前询问,他说他找大公子。我便派人通传,然而大公子并不在府中,便告诉他让他改日再来。结果他一直不肯走,原本他没做什么侵扰之事,属下便没有强赶。后来他见了少夫人出来,便突然冲上来,属下上前阻拦,谁知拉扯中还是冲撞到少夫人。属下该死,请老夫人、二公子治罪。”说完,侍卫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玠儿。”老太太说。玠起身向老太太行礼。
“你的侍卫,你看着办吧。不过若真如他所说,这孩子倒也没做错什么。”老太太说。
“孙儿明白。你且先下去,晚些来清辉阁听候发落。”玠冷冷地对侍卫说。
侍卫离开,老太太看着跪在堂下,微微发抖的凡人,又撇了那兄弟俩一眼。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高辛府伤人?”玠开口问。
“小、小人本、本是云锦绸庄的伙计。”这凡人说得吞吞吐吐。但是一听云锦绸庄四个字,瓛和玠心中已明白了几分,老太太听到云锦绸庄,便皱了皱眉。
“说下去。”玠看了老太太一眼,继续冷冷地说。
“只因前两日,大公子说要清算绸庄内的一应账目,还说要将绸庄卖掉,小、小人们便,便不得生计了,这才,才想来求大公子给小人另寻一份差事。小人知道大公子贵人事忙,可、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家有老母妻儿要吃饭,若是谋不到差事,我全家都得饿死了。”说着,这个看起来比玠和瓛还要年长些的男人突然哭了出来。
“整个大荒谁不知道云锦绸庄,你在我家绸庄做过事,另谋差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为何执意要来寻我兄长?”玠问。寻差事不过是别人告诉他的一个理由,来前有人告诉他到高辛府找大公子,侍卫们定会问来由,让他不要牵涉是非,只说来找大公子寻差事。结果没想到被玠一语道破,没办法,他只好吐露实情。
“只因,只因大公子查看账目时,发现账目有出入,偏那几日我常替掌柜的在柜上看守,掌柜的便料定是我偷了柜上的钱,报了大公子将我赶了出来。当时街坊们都看到了,任我百般解释,掌柜的都不听。老太太,二位公子,现下已无处敢用我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啊。”说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一个劲儿地磕头。
“所以你便想来寻我兄长说理?”玠问到。
“其实平日里掌柜的对我们不说照顾,但也不会薄待我们,我想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可如今掌柜的料定我偷柜上的钱,小人已是百口莫辩,想着大公子出身神族高门,定能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名声,也好另谋生路。”与之前的不同的是,此时这人已不再痛哭,望着高辛老太太和玠,眼睛里显出哀求的神色。
“既是如此,并未见到我兄长,为何要去冲撞我夫人?”玠继续问。
“小,小人不知道那是二夫人,只是约莫记得曾见到她曾和大公子一起到过绸庄,小人以为那个是,是大夫人。”那凡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缩,并不断地求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荒唐错认了二夫人。”
听到他这么说,玠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忽然听到门外茱萸的声音:
“老夫人,二公子手下裘都使求见。”
“让他进来”老太太不慌不忙地说。
裘劲进来,给老太太行了大礼。
“启禀老夫人、二公子、三公子。大公子在清辉阁外,要进院探望二夫人。”裘劲说。
玠听到这消息心中蹿起一阵邪火,就要往外冲,被瓛一把拉住。
“二哥哥,还是我去吧。”瓛说。
玠想了想,此时若自己出面阻拦,怕是更会让珏坚持往里闯,若是动起手来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务之急是要彻底搬倒珏,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于是玠回头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点点头。
瓛带着暻,快步感到清辉阁外,听见裘劲厉声喝到: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
“属下不敢,只是少夫人受惊,二公子下令清辉阁只许出不许进,大公子若执意要进,请从属下尸身上踏进去。”侍卫说。
“你当我不敢?”珏说着,手中剑已出鞘。
这时一院的护卫都聚拢来,挡在珏面前,躬身行礼,意思是:要杀,便将他们都杀了。
“何事惹得兄长如此盛怒?”珏的身后,传来瓛的声音。
“这高辛府中,何时轮到你说话。”珏转过身来,看到瓛和暻,轻蔑地说。
瓛对珏行了兄弟之礼,暻虽跟着行礼,手中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我不过是来替祖母传话,请兄长到静贤堂一叙。”瓛并未理会珏的无礼。
既然是祖母的意思,珏不敢怠慢,但心中又确实担心瑶歌。他曾听人说起过,妇人怀胎生产如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如今有孕在身的瑶歌见红,当不是什么好事,这才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不管不顾地跑回来要看看她。其实珏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见一面,知道她还安好便可。珏回头看了看清辉阁,不甘心地将剑收回鞘中,往静贤堂去了。
“属下们平时对三公子多有怠慢,今日承蒙三公子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属下们感激不尽。”侍卫说。侍卫们起身,对着瓛行了大礼。这些侍卫们跟随玠多年,对瓛的身份了如指掌,所以对他并不算恭敬,今日得瓛出手相救,方觉自己平日行为有亏。
“快别这么说,”瓛上前几步,将侍卫们让起来。“今日是二哥哥脱不开身,才差我到此,我不过是借了祖母和二哥哥的名义狐假虎威一把,各位无需放在心上。”说完,带着暻回到静贤堂。瓛正要抬脚进去,
“瓛……”暻拉住他,双唇紧闭,眼中满是担心。
“没事的,祖母和二哥哥都在,他不敢造次。你就在这儿等我。”瓛拍了拍暻的手,暻才慢慢放开。
第二十八章
瓛刚刚走进内堂,便听到玠的声音。
“兄长可认得此人?”
“你?”珏在脑海中一番搜寻,方想起这是几日前要变卖繁桥后巷的一家云锦绸庄时,寻了错处要赶出去的那个伙计。登时咬了咬牙:为了能快速筹到在地下赌场欠下的钱,才不得已要变卖几家生意尚好的店铺,这本就是不能细查的事儿,可不知为何让这家店铺的掌柜听到了些许风声,跟珏谈条件要高价封口。珏不是没有动杀心,只是身边的人一再劝他,如今这个情势切勿节外生枝,或可先成全了他,派人看着,等到大局已定再做打算。谁料这个掌柜竟吃两头,一方面向珏要高价,另一方面想尽办法将伙计、账房赶走,把原本要补偿给大家的钱收入自己囊中。那天赶上自己去店中清查账目,正好碰到掌柜将这人赶出去,说他偷了柜上的钱,还引得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他原本也觉得不妥,但也无暇关心一个无名之辈的死活,便没有干涉。
“大公子,大公子,你要替小人做主啊!!如今这街坊里巷的店铺已无人敢让小人当差做事,这不是要把小人一家都逼上绝路吗?”这个凡人一看到珏,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当日是你偷了柜上的钱才被赶出绸庄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珏见此人跪到自己脚边,嫌恶地移开脚步,离得远了些。
“大公子,小人在云锦绸庄这几年尽心尽力,从不敢擅动任何物件啊!”听珏这么说,这个凡人有些慌了,跪着挪到珏身边,不停地磕头。
“你们这种贱民为了几个钱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现在居然还有脸到高辛府来闹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珏心里发虚,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便照着他的肩膀踢了一脚,想吓唬他,让他自己乖乖闭嘴。
瓛和玠同时站起身来,却没来得及拦住珏的一脚。瓛起身是可怜这个凡人;玠却是因为他居然敢在祖母面前动武,是大不敬。
凡人被踢翻在地,整条手臂脱臼,吃痛得几乎要昏过去。瓛将他扶起来,用了灵力才让他悠悠转醒。
“兄长此番作为,眼中可还有祖母!”玠质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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