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道理》 作者:清明谷雨
文案:
社会精英深情攻×作天作地小祖宗
段渊×陆斯扬
攻宠受,甜酸口,暧昧期漫长
陆氏少爷向来眼高,在安城目中无人恣意张扬,皆因身后有一个段渊。
数年前一场事故,陆斯扬母亲为护住两个小小少年牺牲。
一个以为另一个在报恩,一个总害怕对方对母亲因保护自己过世而耿耿于怀。
陆斯扬眉眼一弯,轻飘飘问:“段渊,你什么时候结婚?”
半醉的男人将陆斯扬压在门后,严峻薄唇紧抿,音色沉冷:“你想我结婚?”
小少爷抬起下巴,笑容耀眼,不可方物,““好像我方才已经祝贺过段总喜结良缘、婚姻美满了。”
段渊面色沉肃冷冽,声音一如既往地克制笃定,平静到几近冷静地指出:“陆斯扬。”
“你小时候每次骗我是别人先动的手,也是睫毛不停地颤。”
春水照地,秋云行空,四季有时,自然更迭都是不讲道理的事,我爱你也是。
第1章 宴场
陆斯扬像匹拽了吧唧的小野马闯进号称安城最为奢靡的顶尖会所“银塔”的时候,大伙正说到了段家二公子昨天在S市出差被捕到的绯闻——“段氏或将携手房产巨亨明珠共筑金融帝国”。
即使配图的照片模糊到地心,还是在夜里的偷拍,仍不难看出那人身高腿长,英俊的轮廓,剑眉凤目,鼻梁英挺,眉心微蹙却从容不迫,姿态矜贵又自持。
作为金融周刊、标杆精英风向杂志专访的常客,忽然上了回路边报刊亭十块钱一本的花边晚报,个中真伪实在让人想不好奇都难。
“操,段家那位什么意思,一点活路都不留别人了?”
“呵,都‘安城之滨,莫非段氏’了,还这么着急勾搭柳家,真他妈够狠。”
“听说是柳家老爷子唯一看得上的驸马人选,段家那位不从小就正儿八经的吗?”
“哎也不能这么说,其实那柳家的幺女我拍卖会上见过一回,真不比圈里出道的一二线差,那身段,那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没准咱们段总是真看上了柳婳这个人呢。”
安城顶层纨绔子弟圈,大半也就在场这些人。
家中再怎么家财万贯、权高位重,到了八卦面前也瞬时变作芸芸众生里的一坨吃瓜群众。
陆斯扬一进门就有人瞧见他了。
没办法,那张脸,太招眼。
天生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眼尾微红,与天然嫣红的唇色相得益彰,右眼角侧一星浅褐色的泪痣顾盼生辉,非常勾人。
不说外面,就这个场子里被他迷晕过的人都随手一指就是,但现下还敢明目张胆觊觎这张脸的已经数不出几个。
不管心眼儿里藏了什么鸡贼,那也只能偷偷意淫,毕竟上一个在陆少面前耍脏手段纠缠他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听说是腊月天的寒冬被扔进安城半结冰的护城河里,又听说被人打捞上来后发现大面积骨折又住了一年多的院,落下了腿部的终生微残疾。
出了院吧,还没完,莫名其妙地,那人名下企业的资金链没小半年就断得七七八八,原因难以查明,最终苟延残喘,没了踪影。
陈一帆跑来揶揄他本事大了动这么大阵仗,陆斯扬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借刀杀人,嫁祸给我,让老子知道是谁,下一个被扔进护城河的就是他。”
办公室里的段渊莫名打了个喷嚏。
至此圈子里有了共识,玫瑰妖娆诱人心神是真的,但身上带的刺尖锐狠厉也是真的。
何况陆氏小阎王头上可不只陆家这一层金钟罩。
并不是只有莲花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镶了金的玫瑰更是。
惯会看颜色的几位把他迎到中间的大沙发,贴上来一杯香气甘冽纯浓的玛格丽特。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石榴红液体在琉璃夜灯下泛着点点金箔。
“陆少,尝尝,这可是八二年的好货,比你岁数还大上几轮呢。”
陆少爷金贵,眼皮都没抬起就伸手一挡,冷声道:“拿开,难闻。”
那小半杯能抵普通人一个月工资的紫红色液体就这么在高脚杯里打了晃,漏出三分之一,绵软的沙发湿了一小片。
凑上来的那两位对视一眼:得嘞,这位祖宗今晚心情不太妙。
陆斯扬也不跟众人打招呼,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这么随意一搭。
懒懒靠着椅背,白皙的食指转着跑车钥匙,在半空中画圈,那是小学生才常玩的手头小把戏。
那部玛莎拉蒂跟他的主人一样骚气无敌又万分张扬,是陆斯扬从陆正祥那里搞来的。
“老陆,你要这么想,反正你的钱以后也是我的钱,我现在用了还省得以后人民币贬值。”
陆斯扬的原话。
陆夫人走了之后,陆正祥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在宿醉,这下只觉得头更痛,阴鸷地盯了他一阵,眼睛里射出点不知真假的恨意,咬紧了后牙根:“滚。”
陆斯扬一笑,单手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离开。
场子是原本就已经热起来了的。
瓦蓝色的露天水池波光粼粼,坠着琉璃瓦般的光,水面漂浮一块块小木板,放着切成大小合口的蛋糕和精致罕见的水果。
众人见陆斯扬来了就更有兴致,他出手大方又玩得开,花样多。
“哎陆少,来迟者罚可是你自己定的规矩。”
陆斯扬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嗤笑一声:“想罚我什么?”
“罚酒没意思,就罚你跟大伙说说段家那位到底什么个情况,段老爷子早被卸权,怎么?这次可是那位自己的意思?”
陆斯扬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圈着钥匙玩,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旁边不知道的看着还真以为这种小学生把戏有多好玩。
斯扬随手拿起刚刚那杯被他万分嫌弃的玛格丽特含了一小口,浓重的冽与甘涩中含着一点子微微的苦气,再想回味一下,又不见了。
陆斯扬悠悠晃着酒杯,面色冷淡:“不知道,你当我闲得蛋疼。”
“哟嚯,您当咱们是闷葫芦来忽悠呢?就问你俩一周里不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有两天吗?法定周末都没那么固定。”
“不是吧你,”又一人戏谑打笑:“怎么,就许您陆少爷三天两头上热搜,不许人段总抢个头条啊?”
的确,说起来,陆斯扬才是这种街边花报刊物最喜欢的主儿,今天是陆小少爷搂当红小花在海上开游艇派对狂欢,明天是小陆总在同一天里换了三部跑车出入各个不同会所。
陆斯扬面无表情地定定看了说话那人一会儿,如黑琉璃般的一双水眸深沉中流转着点意味不明的光。
洁白耳垂边那颗黑曜石耳钉映着琉璃灯一闪一闪的,衬着他瓷白的皮肤,看得那人头皮发麻打了个颤,他才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轻声幽幽念道:“是啊,我嫌他占了我版面。”
众人又笑:“你这特么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斯扬又浅浅酌了口玛格丽特,薄唇翘起的弧度垂平了一些。
还是陈一帆那狗子七七八八咂摸出点不对劲,引着众人转了个话题。
开什么玩笑!
有星点火苗就得赶紧给掐灭,否则等这小阎王真炸毛能一把火把这给烧了。
陆斯扬这人,自己发疯,格外擅长伤及无辜。
说话间,水池的角落传来一阵“哗啦”巨响,激越急促又刺耳,是玻璃杯被跌碎落地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隐哑的怒吼:“放开!”
陈一帆赶紧叫了人来问,原来是一个安城还数得上名号的老板的独子陈飞。
这人不知怎么知道了这群公子哥今晚的局,七转八转托了关系也混了进来。
世代豪门向来看不起后起新贵,何况他也还算不上新贵,别人不愿意给他脸,陈飞搭路子混人脉的一腔心思扑了空,灌了几杯烈酒,看上了一个西餐服务生便动手动脚,还下了点猛“料”。
那一脸怒气的服务生小孩看着也就个高中生来兼职的,刚毅的侧脸线条分明,短短的头发竖起来利落有型,浓眉下一双大眼能喷出火来,连小臂的肌肉都带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今晚来的虽然不乏几个打小相熟的,但陆斯扬一直懒得记人,这里的大部分人还处于人家认识他他跟别人不熟的范畴。
这种事见得多了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他们自诩风度,豪取强夺跌份儿掉价,是暴发户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手段,但也还没到要出手制止的程度。
大家都乐得看戏,陆斯扬毫无预告“呯”地一脚踢翻银光琉璃的茶几,动静大的,桌面上五颜六色的洋酒撒了大半,打湿半张地毯,酒瓶子七七八八歪着,一片狼藉。
陆斯扬还嫌不够,懒散地勾了点嘴角,松了松手,酒杯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摔在地上又狠又重,垂下翘起的嘴角骂今晚组局的人:“秦升你特妈什么蛇虫蛤蟆都放进来,你不嫌腥臭我还怕污眼。”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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