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带着怀疑和伤害继续在一起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生硬的维系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郁言太脆弱了,已经禁不住任何打击。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郁言会想通,或是无法承受怀疑堆填的人生选择离开。在那之前,他有责任弥补一切过错。
不知过了多久,程深终于抬手拥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程深还是渣的挺明白的。
别问郁言为啥不离开,渣攻贱受渣攻贱受渣攻贱受,重要的话说三遍!
第34章
34.
凌晨三点半的出租车上,郁言和程深各自占据一边。郁言不想在医院过夜,要程深带他走。
他们沉默着,心照不宣的看着窗外,看巨大的城市一片空寂,不知该怎样靠近对方。
郁言在楼下等程深回家拿东西,裹紧了外套,依旧被北风吹的摇摇欲坠。心跳有些快,周围环境并未更改,他却对这种熟悉感到抗拒。他害怕了,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留给他一段不敢回想的记忆。
程深和别人在他的床上……
郁言用力跺了下脚,脚上的伤口在医院处理过,扎的挺深的。身体上的疼痛漫过生理上的,他借此来驱散那些不受控制的想法。
他答应过程深,不再想,不再提,他们要好好过日子的前提是,他必须把今晚的一切忘记。
郁言狠狠的吸了一口凉风,压住所有溃散的情绪。
十分钟后,程深提着郁言的包下来,顺便给他带了一件厚点的外套。
“穿上,冷。”
郁言披在肩上,和程深一起去车库取车。上车后,他抓紧外套的袖口,低声问:“我们去哪?”
程深说:“中环,上次给郁文租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先在那里住段时间。”
郁言惴惴不安的心放下一些。当时郁文怀着孕,还以为会在北城久居,那房子的租期一直签到年底。
程深目视前方,手指无意的拍打着方向盘:“我……明天就看房子。”又顿了顿,犹豫着试探:“我们一起看吧,好吗?”
他有意改善这段走偏的感情,只要郁言还打算和他在一起,他就必须背上负罪与歉疚一直对他好。治愈郁言的路会很长,很累,很辛苦,首先是要重建信任,这很困难,但是非做不可。
郁言点点头,用很轻的声音说“好”。
中环的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地理位置好,在市中心,所以条件不及他们那间公寓,但屋里翻新过,设施俱全,不大却温馨。
有段时间没人住,程深一进门就先开窗通风,简单收拾一下沙发让郁言先坐,自己去厨房烧水。
凉风穿透客厅,席卷掉陈气。郁言刚被强制睡了一觉,现在吹着风更精神了。他想帮程深做点什么,于是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程深烧上水就开始拧抹布,听到前边的动静跑出来看,阻拦道:“你别动手,我来。”
郁言手里拿着拖把:“我……拖拖地。”
程深皱起眉,看见郁言手背上一片淤青:“你坐着等我就好,我很快就收拾好。”
“程深,”郁言紧握着拖把不肯松:“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的……”他又把眼睛垂下了,落寞的说:“我拖地,你擦桌子。”
程深觉得自己被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郁言说的以前是他们刚毕业那会儿。他没再争,本能的想揉揉郁言的头发,刚抬起手却感觉不妥,半道收回来。
疏远,规矩,他自己把自己推到一个让郁言有安全感的距离。
“好,你拖吧,我去铺床单。”
两个人忙活要比一个人快很多,房子很快被收拾出来,郁言被看着喝下一杯水。
相当于熬了一个通宵,程深有点累了,却还是在柜子里找到医药箱,拿出一管药膏。
他朝郁言勾勾手,对方很乖巧的放下杯子,把手搁到自己掌心。
程深没问怎么弄得,大概也猜的到,原因肯定很糟心,他不想往郁言的伤口上撒盐。用棉签蘸上一点,轻柔的涂,不愿意郁言再感受半分疼痛。
往常总是郁言沉默的多,如今程深也加入这个行列,多余的废话都省略了,像是没有心力想些有的没的。
郁言捏了一下程深的手,慢慢开口:“今天的签售会,我不想去了。”
程深抬起眼,略有些诧异。他知道郁言热爱自己的工作,更是将签售会当作是对读者的回报。如今一切安排妥当,他说推就推,太不负责,不像他的作风。更何况这举动背后,读者和主办方一定会心生不满,作家的名声很重要,不该用它为昨夜的荒唐买单。
“为什么不去了?”程深问道。
郁言抿起唇,习惯性的回避,长睫扫在眼下,将他衬的格外无助。
程深说:“说话,别让我猜,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一个不说,一个瞎猜,误会由此产生。如今想要回头,必须先解决这个沉疴。
郁言内心斗争一会,明白程深的用意,闭塞已久的心扉艰难敞开,他尝试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和你分开。”
程深咬咬牙,几乎要为这句话缴械投降。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被郁言需要,如今得到了却心酸的想要流泪。
他还是伸出手,想摸摸郁言的脸。但是感觉到他的靠近,郁言忽的瑟缩一下,不是特别明显,程深留意到了。
他顿了顿,手落在郁言的肩上,轻轻拍两下:“你不会和我分开,我们每晚都通电话,你想看我的话,我们还可以视频。签售会的日程和相关部署已经到位,我知道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从前郁言的确不是,但今天过后不太好说。
郁言突然很后悔开这个签售会。可几番考量,他明白其中厉害关系,只能硬着头皮上。
程深问他:“几点的车去杭州?”
郁言说了时间:“到地方会有人来接。”
程深应了一声,思及郁言突然回来的目的,心里钝钝的疼,害怕从此以后郁言会对中秋留下阴影。
“时间不早了,去冲个澡睡觉吧,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郁言没有半点困意,只想和程深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就看着他都行。可他看出程深的倦色,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先一步去洗澡,离开程深的视线后人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崩溃。当着程深的面他克制的很好,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其实思绪根本没法平静。
正如程深所说,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时刻活在悲痛和煎熬中,要么放下要么死,否则无法解脱。
热水不停冲刷,郁言抱膝蹲在地上,那些伤人的触角从每一个毛孔钻入身体,黑暗的房间,纠缠的喘息在此刻放大。
郁言闭着眼,痛苦的捂住耳朵,摇着头甩开那些不该有的画面。他无比混沌,但也无比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如此下贱,又混沌着一双眼自我蒙蔽。他再一次感受到窒息,在无人的浴室里,默声嚎啕。
等他调整好情绪出去,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眼底通红。
程深经过的时候看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洗好澡进屋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热毛巾。
“郁言,”他穿戴的非常整齐,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坐到床边,拍拍自己的腿让郁言躺下:“过来。”
郁言很听话的从被子里爬过去,仰面躺着。程深怕他冻着,扯过被子把人裹严实了,然后将热毛巾敷在郁言眼睛上。
陷入黑暗的一瞬间,郁言就觉得鼻酸,喉头失控的颤抖,他不敢呼吸,好像一用力就会哽咽出声。
湿漉漉的眼泪洇在毛巾上,和热气一起消失不见。
程深低头看着郁言,感受到他的悲伤和隐忍,但没戳穿,只是在拿下毛巾时调侃一句:“被压成三眼皮了。”
郁言很配合的笑了一下。
程深怔了怔,攥着转凉的毛巾,拉开被子让郁言睡好。
郁言终于注意到他的穿着,手一伸抓住程深的衣摆,忐忑的问:“去哪儿?”
程深摸摸他的手:“这边有两个卧室,我去隔壁睡。”
说到底,是程深心虚,怕郁言接受不了他几小时内缠绵两个床榻。他觉得自己脏,不想污了郁言。
郁言有点放不开他。
程深只好又坐下,迁就道:“那我等你睡着再走。”
郁言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盯着程深看。
那目光充斥着依赖和眷恋,热络的像锦簇的花团。程深抬手合起郁言的眼睛,俯下身隔着手掌亲吻他:“睡吧。”
郁言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起各种东西。他的确无法在这个时候接受程深的靠近,却也不想被程深发现自己的不安。他尽力放稳呼吸,佯装成睡着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挡住眼睛的手拿开了,另一种被注视的慌乱涌上。
郁言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演技拙劣。
但程深没看出来,他很累,这种疲惫在以为郁言睡着之后变本加厉的侵袭。他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常在郁言身上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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