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镇定地答:“殿下走后一个月。”
“好。时辰不早了,你去找地方歇歇吧。大晚上还来找我,挺累的。”说着砚卿捞起正舔爪子的小七,转身下了房顶。
回到客栈,大家都休息了,疑寒哄睡扶煦后边点灯候在一楼大堂,却撑着胳膊睡意浓厚,头直点。
砚卿见此,哭笑不得,屈起食指扣了两下桌面,说:“回房睡,在这儿睡,明天病了就走不了了。”
被他这一敲,瞬间惊醒,疑寒瞪大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王爷回来了,奴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砚卿抬步上楼,“你去睡吧。”
推开房门,砚卿偏头,身后缀着疑寒,他失笑道:“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房间在我隔壁?”
疑寒摇头,犹豫了下,说:“王爷要不要吃宵夜?”
“行了,下去吧,本王什么都不需要。”砚卿阖上房门,掩去了疑寒失落的脸庞。
对砚卿来说,疑寒的感情来得无根无据,不知世界意识是用什么影响她到这种地步,在平王送她过府他从未见过她。想不通,索性抛开不理会,不给自己徒增烦恼。拒绝就是最好的做法。
第二天一早,砚卿就吩咐人开始收拾,忙碌了一整天才大致收拾妥当,隔天检查了一番后就启程回京。
出发地距离京城距离不短,砚卿不急着赶路,反而遇到有趣的事都会让人停下来,如此过了有一个来月才抵达京城。
才到府中,就被连连召唤,立即换衣服入宫觐见。
砚卿暗中叹气,要装傻也没说装得像点,急急吼吼的也没说让他歇口气。迫不及待召他进宫,想是影二一直跟着他的车队,直到入了城才返回皇宫回禀萧渡。
具体情况不甚明了,先试探试探看看情况再说。
太极殿还是那样,朴素得不像帝王寝殿,反倒像冷宫,少有人气。
往常萧渡跟前少有人服侍,是因为服侍他的人大都怠慢与他,现在他有所好转,还是没人服侍那就是他自己的不乐意了。只是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难免会觉得沉闷。
寂静的殿中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砚卿不回头都知道是谁的,转身行叩拜之礼,问道:“不知陛下召臣弟来有何要事?”
“小砚为什么跪我?”萧渡声音微哑。
“君臣有别。”
“才出去几个月,你就疏远我了?”萧渡蹲下来,双手扶在砚卿肩膀上,双眼微红,“我不让影二催你,你是不是还要在外面待个七八个月才回来?”
哪有那么久?顶多四五个月。
虽然这么想,不过砚卿还是要演戏演到底,面对萧渡的质问默不作声。
“你不说话就算了。既然回来了,就别出去了。陪我好不好?”萧渡把砚卿拉起来,带他来到偏殿,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他指着偏殿对砚卿说:“我让人给你把这里收拾出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知道你不跟我睡,不过睡在我旁边我也是欣喜的。”
砚卿震惊地看着萧渡,这是要把他软禁在宫里的意思?反了天了还!
“陛下!”砚卿打断他的美好想象,说:“陛下,臣弟住在宫中实在不妥,况且宫中还有妃嫔,万一有了冲撞,臣弟如何说得清。”
听到砚卿担忧后妃的问题,萧渡一愣,这倒是他不曾考虑过的,不过也很好办。
“宫里任何地方小砚都可以去。小砚只要不靠近她们,不会有人嚼舌头的。我保证。”说着说着,萧渡不顾砚卿反抗抱住他,小声在他耳边乞求道:“我不碰她们,小砚也不要碰她们,好不好?”
“上次那个撞到小砚的女人我还没有处置呢。”萧渡单纯地道。
单纯?这怎么听都是威胁好吧?做什么牵扯人家无辜少女?还有他怎么知道的?
砚卿无奈,揪了揪他的头发,答应了:“好。你先放开我。”脑中思考着该怎么让萧渡抛弃软禁他的想法。
萧渡眉开眼笑,松手,说:“小砚也不用让人回府收拾了,我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带来了,稍后就到。”
忍不住扶额,砚卿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一巴掌拍开他的冲动,咬牙说:“此举不妥。”
萧渡笑嘻嘻的,没反驳也没说别的,就用一双染满光彩的眸子看着他。
别开眼,砚卿又开始试图说服他:“臣弟还有家眷,离不开臣弟。”
“你说去南方时捡的小女儿吗?我让人一并带来了。”
摆出很多理由,萧渡都一一做了对策,砚卿怀疑他策划很久了。虽说皇宫的守卫拦不住他,限制不了多少自由,但确实不方便。活动放在晚上,翻出宫墙去做事,他身体还没调理好就要垮了。
萧渡如此坚定,他也只好调整时间了,不过是恢复这具身体在王府时的习惯——时不时沉睡,不分昼夜,少与人深入接触。
原本是为了这具身体不被人看出破绽,再就是避免他进入这具身体后不会被人指出变化太大的问题。沉睡能掩去很多特征,上个世界的发呆也是如此。
熄灭殿中灯火,砚卿平躺在床上,仔细听守在外面的值班太监的动静。
萧渡的话让他清楚暗卫始终不信任他,今后该避开还是得避,他可不想自己事事都被萧渡知晓。南方的事和民间传播的选秀的事,暗卫应该是直接禀报给萧渡本人了,这样也好,正好锻炼一下他。
之前输送能量的效果如何端看他的表现了。看样子也不需要再多输送了,熊孩子早就好彻底了,在他面前装傻装了不少日子,想想就来气。
片刻间,殿外没了动静,值班太监应是睡了。
砚卿放轻动作,起身穿衣,离开了皇宫。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殿门打开,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响动,值班太监警觉地望向来人。
意识到是谁后,立马就要行礼,萧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径直进了殿内。
闭上门,他来到床边,月色下被褥凌乱,里面应该躺着的人却不见了,萧渡内心惊悸,整个人呆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他听到身后传来微弱衣服摩擦声,僵直地转身看向才归来的砚卿。
“你……去哪儿了?”萧渡直勾勾地盯着他低声问。
砚卿被他看得有些瘆得慌,便开始扯谎:“睡不着,去外面走了走。”
“说过多少次了……”萧渡走近几步,“要打招呼。”
打招呼……砚卿实在忍不下去了,“你半夜出现在我这里反倒质问我去哪儿了,还让我出去打招呼?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来找我?每次有个什么都要跟你提前说,我、我是闲着没事吗?”
萧渡敛下眉眼,低落地道:“不是……”
“好了,这么晚了,去睡觉,明天你不是要处理政务?”砚卿脱下外袍挂在架子上朝床边去。
瞄了他一眼,萧渡跨了几步,拦住砚卿,皱着脸说:“去我寝殿睡。”
“理由?”
“我害怕。”
“……”说出去没人会信好吗。
砚卿没妥协,坚持睡在自己这儿。萧渡看他异常坚决,没太坚持,把披着的衣服丢开,在砚卿凶猛的目光下侧躺在他身边。
躺好后,满意地对砚卿扬起一个笑容,说:“这样也好。”
好?好个屁。
翻身背对萧渡,砚卿掖了掖被子,想到这里只有一床被子,便坐起身,推了推仅着单衣的萧渡,说:“去抱一床被子来盖上。”
萧渡睁开眼睛眨巴两下,眼睛瞟到砚卿的被子,悄悄捏住一角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说:“我们盖一床就够了。我不占地方。”
可能林丞相没能给他请个好老师,因此不认识“得寸进尺”四个字,砚卿决定不与他计较,跨过萧渡下床,自己抱出一床被子。
转眼萧渡就窜进了他的被子里,甚至拉开被子笑着邀请他一起。
淡定地把被子铺好,砚卿正要掀被子躺进去,不料萧渡滚着压到他刚铺的被子上,拽不拽不出来。
萧渡打滚撒娇道:“我们一起睡嘛。”
砚卿一阵恶寒,感受到了来自萧渡的深深恶意,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嗯……稚气过。小时候就像个小大人,还对他的举动指手画脚,管东管西,他都惊奇一个小孩子早熟得过分了。心中悲苦也不该失了太多孩子的活泼天真,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虐待他了。
“正好两床,一人睡一边,否则晚上会着凉。”砚卿淡淡道。
“不会的!”萧渡斩钉截铁地说,“我身体很热,不会让小砚着凉的!”
砚卿:“……”是这个问题吗?萧渡是故意的吧?
“起来。”砚卿催促萧渡。
萧渡委屈地撑起上半身,看样子是要起来,砚卿放心了,放下被角坐到床边准备上床,冷不防被萧渡搂到怀里压到松软的被褥上。
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萧渡压在他身上,侧头贴在他胸膛上,说:“这样才好。我是不是很暖和?”语气还有点得意。
砚卿挑眉语气平静:“起来。”
起来倒是没起来,萧渡用力抱着砚卿一起侧过身子,没再压在他身上,瘪瘪嘴,说:“不折腾了。天要亮了,我就没法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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