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小七有些结巴地道。
通过影响原世界人物,继而改变任务者的行为,说起来是不太好的,但原则上并不违规。所以在某些情况下,世界意识会这么做,可是让人投怀送抱对世界意识并没必要,也没有好处吧?
小七不解,只好再找世界意识套话了。每次做这种事,感觉自己系统运算能力都要罢工了……
交代完小七后,砚卿让人整理了行李出来,他要出趟远门。
萧渡的情况稳定很多,暂时不用多管,等他出门回来做好最后一步就基本结束了。
接下来就该大量灌输有关帝王之术的知识了,太傅砚卿早已看好人选,只等萧渡完全恢复就能上任,到时候他就能解放了。
再时不时从旁提点朝臣上书让他繁衍子嗣立太子,他就可以完美地做个闲散王爷了。
砚卿的目的地是洪灾泛滥的区域,沿途经过大半郡县,此行从开始连续下雨他就开始计划。一是探察民情;二是私下考校地方官员;三,三当然是喘口气,离萧渡远些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开始给萧渡输送能量开始,萧渡就越发粘人了,巴不得他整天入宫,睡觉也一块睡。
白天待在一起打击都衣冠齐整坐在一起谈公事,偶尔聊些别的,很正常;然而……自从一次他劳累过度被留在宫里住了一晚上他就不敢再住了。
晚上睡得很沉,早晨醒来,身边没有奇怪的人,本来很放心,不过照了照镜子就不放心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前人诚不欺我。
他就是不住在同一座宫殿,还是没防住名义上的皇城主人。这次还学聪明了,没把他弄醒、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不过……嗯……很明显脑子还没正常,白色的中衣衣襟上沾了点浅淡的墨色痕迹,还有点苦味,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半夜隔老远还要潜进来和他一起睡,显然是很伤神的事情。砚卿自认体贴,出去游览各地人情让萧渡把神养好,顺带被朝臣教唆得离他越远越好。看他多好?
行李搬上马车,砚卿坐上车队中间的马车,直到车队驶离京城,他才松了口气,半靠在车内安置的扶手上,翻过一页书,细细看了起来。
疑寒安静地坐在旁边手中绣着未完成的绣品,时不时给砚卿添添茶水,倒是沉稳很多。
棠玉没跟出来,而是留在府中协理吴嬷嬷处理府中事务;疑寒自请跟随,他没反对,顺应下来,带着出发。
说实在的,疑寒被送进来后,他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人,要送她回歌舞坊,抑或为她赎身做些别的事。最后被拒绝,反而要来做自己府中一个丫鬟,没目的是不可能的。
目的为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若真如此,他王府中消息传不出去,经过几个月,对方应该知晓这件事了,那么疑寒还坚定地要留着就格外可疑了。
过了有半个时辰,疑寒放下绣品,柔声提醒道:“王爷,该歇歇了。”
“嗯。”砚卿把书摊开搁在小几上,关心地问道:“这些日子有不习惯的吗?”
疑寒脸色微微泛红,小声回答:“回王爷,没有。”
观察她反应的砚卿莫名其妙,好好的,害羞什么?
疑寒身上散发的微妙气息让砚卿适时地闭上嘴,默默喝茶。看来世界意识给他安排的不只一个?还有一个早就潜伏到自己身边了?
砚卿暗自摇头,猜不透世界意识到底想做什么。他选择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车队行了五六天,抵达一个小镇子。
镇子上行人不多,来往皆行色匆匆,砚卿在管事安置好行李后稍作歇息,便换了身常服独自一人在客栈附近散步。
他们所在的客栈规模大致是整个镇子上最大的,奇怪的是他们入住前竟无旅客游子歇脚。店中稀稀拉拉坐着些面容疲惫的百姓,桌上各自摆着茶碗和一大壶茶,不似旅途疲惫的人,反倒像为生活所累之人,出来躲清净。
客栈所在的那条街地临街开着大大小小的商铺,转过去就能发现人流明显增多,不过甚少有女子上街。
砚卿走进一家首饰店,店家迎上来询问他想要些什么,他谢绝了店家的好意,一个人边翻看着摆在明面上的首饰,边竖着耳朵注意着不远处的动静。
似乎是镇上官商富裕人家的女儿和她的丫鬟,商量着哪件更好,不时夹杂些小声抱怨。
砚卿对她们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感到诧异。
大致是那家人想将女儿送进京城参加不久之后的选秀,女儿不喜京中的氛围,也不甘为人妾室,可又拧不过父母,于是出来散散心。
选秀?
砚卿仔细回忆出京前京中发生的大小事务,并无选秀一事。如果是他走之后发生的事也不该传递地如此快才对,看情况,这个消息已经传播已久,困扰人家女儿不少时间了。
留言是何时传出又因何传出,萧渡的暗卫为何没有通报?砚卿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递信回去问个究竟。
回了客栈,砚卿立刻招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将情况写明,快马加鞭送回京,交由林丞相。
休整了一天后,他则带了几人简单带了些行装先行前往下一个计划落脚的城镇,余下的人和车队随后出发,能跟上最好,跟不上暂时驻扎在某个地方等待他回程即可。
沿途走的大多是官道,除非有地方没通官道走的私辟小道,即便如此遇到的难民也不在少数,好在还未到易子而食的地步。
途中有遇到城外城外布棚施粥的,他也只能在远处望上一眼知晓状况,其他任何事都做不了。哪怕他手中握有不少粮铺,降低米价根本不现实。灾荒后还需平衡米价,否则会引发动荡,后果更严重。
为政为民者,身不由己,行不由己。
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砚卿还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要做到上行下效谈何容易。
平王和礼王比他早出发,应该已经抵达灾区,希望能够缓和缓和难民北上的数量和速度。
这一路下来,砚卿了解到的出乎意料、闻所闻问的事件层出不穷,不得不让他怀疑,地方官府是否已经腐朽到了极致。
萧渡登基五年来,朝廷是如何运转的,要不是林丞相清明,怕是互相勾连的朝中大员足以占一多半。剩下的一小半,一半两袖清风官途坎坷,一半是先帝托孤的臣子。
幸而林丞相回了他的信,表明已经将对策交由萧渡,接下来就交由礼部尚书督行。
前些日子尚书代理政事,砚卿还算满意,如此也算最好的安排了,林丞相年老体迈,确实无力再管理偌大的朝廷,再等些日子萧渡能够独当一面,就能彻底归乡了。
朝中需要注入新鲜血液,下次科举在明年春,在此之前先做好其他事吧。或许真的要在这个世界耽误许久了。
砚卿下马,找了小道边的一块较方正的石头坐下歇息,其他人也纷纷停下各自找寻可以休憩的地方。
丢开马儿的缰绳,砚卿放它自己寻找食物。
他们所在的小道靠近附近的杨树林,林子不小,能藏住不少人,砚卿并不担心遇到劫匪,他带来的人皆是有自保之力的人,再不济能跑就行,他自己更加不用担心,只要没有累赘保护自己不成问题。
之所以选择这里,仅仅是想知道难民的状况。
越靠近灾区,难民只会越来越多,不过平王礼王亲自带着赈灾粮食来此,落草为寇的难民该变少才对。
前面他们遇到了好几拨,后面逐渐变少,或许情况在慢慢缓和。
坐了许久,都没动静,就在砚卿打算召回马儿,启程继续赶路时,林子中传来骚动声惊叫声。
砚卿起身带了两个人前往察看,哭喊声甚至血液喷溅声点点细微的声音钻入耳朵。
“鞭子。”砚卿冷静地对身后跟着的随从道。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解开缠在腰上备用的皮鞭双手递给砚卿。持着鞭子,砚卿示意两人加快步伐。
随着进入树林深处,大片大片斑驳渗入土地的红色痕迹映入眼帘,砚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救——”女人微弱的呼喊声戛然而止,砚卿面上毫无所动,依旧稳健地前进。
随着血迹逐渐增多,砚卿手中握着的鞭子在手指间滚动,某一刻突然停止,朝前方抽去。
承曜(八)
“哪个孙子?给爷出来!”穿着官府衙役服饰的粗野男人叫骂着从地上爬起来,背上一道鞭痕异常醒目。他脚边是位大着肚子的妇人,刚失去呼吸不久,身上伤痕遍布,有的深可见骨,唯有腹部还看得出完好,很显然是妇人拼死保护着的。
砚卿站在他身后神色晦暗。
附近有男人的同伙闻声而来,衣摆还沾着血迹,骂骂咧咧持刀对着砚卿问:“哪儿来的,别多管闲事,赶紧滚!”
“谁交代你们做残杀百姓之事的?”砚卿摩挲着手中的鞭子问。
“和你无关,”那人扬起下巴不可一世,“官爷们的事少多嘴。”
砚卿无意于他们废话,抬手一人一鞭抽翻在地,两个随从立即上前拧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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