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的心在被撕扯。
“总是不肯睡,闹着要找你,阿姨都哄不住。”郑峪章说,“今天收工这么早?”
安明知心神不宁,耳机里郑予阳的哭声还在不断传来,往他心上扎。
“安明知?”
安明知抬头:“嗯?”
原来是镜头不小心扫到了封池,也就一秒,晃了一下就过去了,却被郑峪章看到了:“你房间里是谁?”
“项……”安明知以为他在说项雪,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项雪已经走了,房间里只有他和封池两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很好辨认的,虽然就晃了一下,但郑峪章不至于连房间里另一人的性别都认错。
“项雪么?”隔着屏幕安明知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冷厉,“把手机给她。”
“她刚出去……”安明知百口莫辩。
就见郑峪章笑了声,笑得很冷:“那现在在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
安明知抬眼看了下封池,对方正好看过来,冲他笑了笑。安明知切换到后摄像头,解释说:“同剧组的演员,刚才我们在对戏。”
“是么?”郑峪章记得封池。他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夜宵,奶茶,烧烤,水果,零食,边吃边喝边看剧本吗?
安明知自知解释不清楚:“真的,您不信算了。”
“你让我怎么信你?”
安明知说不出话,剧本已经被他们放在了一边,封池在吃着宵夜玩手机,看起来确实不像认真工作的样子。
郑峪章起了疑心,不放过他,追问道:“刚才为什么挂电话?你们在做什么?”
“都说了没有什么,是您自己不信……”
安明知小声说。他声音听起来没多少说服力,只是他不想说那么多,尤其是封池还在这里,他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郑峪章确实不太信。他信安明知,但他不信那个姓封的。
一场对话无疾而终,很快安明知手机电量耗尽关了机,说着说着就黑了屏。安明知已经想到郑峪章在电话那边被自己挂断视频暴怒的样子了。
安明知来不及想这些,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封池问他:“打完了?快过来吃吧,这些都要凉了。”
“嗯。”
安明知过了饿的那股劲,跟郑峪章一生气甚至有点胃疼,刚才的好胃口全没了,敷衍地吃了几口。
封池刚才看见他在打电话时对面有个小孩子,他听说安明知还是未婚,不过圈内有很多人隐婚的,便问安明知:“刚才那是你儿子?”
郑峪章让他走神:“不,不是。”
“不是啊,那是你侄子?弟弟?”封池猜测着。
安明知摇了摇头:“都不是,是……朋友家的孩子。”
“噢……”封池没猜中,有点小沮丧,说,“怎么跟你长得有点像啊。”
安明知一愣。
封池自言自语:“那你跟他关系肯定很好吧,走得近的人就会长得像,夫妻相就是这样。”
“可能是吧。”
第29章
趁着还有时间,安明知跟封池又把那段对了一遍,对完差不多十一点了,明天还有拍摄任务,看时间不早两人就散了。
封池的房间在同一层,他跟安明知说了再见,一出房间撞上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封池停下脚步,回身:“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躲在走廊暗处的影子往回缩了缩。
是徐音。
封池走到他面前,抱手倚在墙壁上,打量着他。
徐音个子不矮,不过跟封池一比就差出来半个脑袋了,封池一米八五,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堵墙,挡住了所有的光。
徐音没抬头:“路过。”
封池看了眼对面安明知的房间,想起来什么,说:“你房间不在这层吧?”
安明知的房间又没挨着电梯间,说路过未免太牵强了点。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封池挡着他的路,不客气地问。
徐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封池逆光站着,好看又遥远。他走神了一秒:“我在这里做什么跟你没关系吧,师哥?”
封池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缓缓点了两下头:“纠正一下,你不用喊我师哥,你签约的时候我已经在跟盛世打解约官司了。”
徐音很认真地看着他。
“偷听别人说话这种事,以后最好别做了。”封池眼神严肃起来,“否则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过了很久,空无一人的电梯间里,徐音忽然笑了声。
封池离开以后,安明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把手机重新开了机,盯着郑峪章的手机号看了一会儿,拨打了过去。
一声,两声,一遍,两遍,第三遍时终于有人接了。
“喂?”他小心翼翼的。
电话那边没声音,但安明知知道郑峪章在听。
“刚才手机没电关机了……”他解释,“不是故意挂您电话的。”
许久,郑峪章都没吭声,安明知有点困了,险些睡着:“您不说话那我挂了啊?”
“你再敢挂个试试?”
一晚上挂他三次电话,他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
“那家伙走了?”郑峪章不满道。
安明知听着不舒服,不知死活地说:“他叫封池,是跟我同组的……”
“你已经解释过了。”郑峪章冷冷打断他,“开视频。”
“啊?”
“开视频。”他的语气总算柔和了点,“看看你。”
安明知已经把灯关了,只好起来把床头的夜灯打开,切换到了视频。
“我都准备睡了。”他只露出来半张脸给郑峪章。
郑峪章却没有开自己那边的视频,安明知能看到的还是一片黑,听见他问:“明天几点开工?”
“七点。”
“噢……”郑峪章长长吁了声,“这几天拍戏怎么样?”
安明知有点莫名其妙:“挺好的。”
“讲讲。”
金主都发话了,安明知哪敢说“不”,想起来昨天剧组有件好玩的事,给他讲。
郑峪章应该是在认真听着,安明知只能听到他偶尔的应和,他甚至怀疑他在故意折磨自己,不让自己早点睡觉,作为今天他挂断两次他电话的惩罚。郑峪章的脾气很奇怪,会提出各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比如现在。
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睡前故事么?
安明知没有条理地说了一大堆,其实剧组每天会发生很多有意思的事,不过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件事讲不了多长时间。
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揉碎了说,说完了好几秒郑峪章都没有反应。安明知以为他不在电话旁,问道:“您在听吗?”
郑峪章呼吸有点粗重:“嗯。”
安明知又说了两句,忽然明白过来他在电话那边做什么,双颊“腾”地红透了,不敢出声了。
他脸颊红扑扑的,有点害羞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话筒里传来传去。安明知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连喘息都很轻。
过了几分钟,郑峪章的呼吸声才稳下来。
“您这是干嘛啊……”安明知小声说。说完他就后悔了,郑峪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是他现在飞过来跟自己睡一觉,他都不能有什么怨言。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郑峪章说。
以前两人玩得很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都体验过,安明知很乖很听话,什么都顺着他来。就是去拍戏时,也要开着视频好生勾他一番,让郑峪章吃得饱饱的。现在不行了,安明知越长大脸皮越薄,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很难伺候。
你看,就是在电话里听着他的声音打个枪,他都有意见。
安明知没说话,他知道郑峪章欲很重,他只是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人选,或许郑峪章身边需要的是个能经常陪着他的人。而自己不行,他要拍戏,事业对于他来说无比重要。
他们之间,不能说是典型的包养关系,因为他没有收过郑峪章的钱,最多是市区里那套房子,一套房子换了他八年,怎么算安明知好像都没有赚到,还有点亏了。
但这些年留在郑峪章身边是他心甘情愿的,无关金钱,无关名利,都怪那一眼的心动。
只是这种感觉大概郑峪章不会懂,以他的身份地位,很难体会到这样纯粹的感情。
“好了,赶紧睡吧,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了。”郑峪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天我叫你起。”
明天是周末,郑峪章周末会起得比平时稍微晚一点,大概八点,安明知都已经开工了。
“明天有事?”
“桢桢明晚有演出,一早就要排练,我送她。”
安明知还不知道这事:“什么演出?”
“一个芭蕾舞剧,她们学校艺术团组织的。”
郑桢桢长得漂亮,身材高挑,从小就比同龄人高出来一头,小时候便被送去学舞蹈,其他也学,什么钢琴啊,马术啊,有用的没用的,都送去学。不过舞跳得最好,随了她那美人母亲。
小姑娘很有艺术细胞,不止一次差点被人挖到娱乐圈培养,不过以她的家世,实在不需要在这个圈子里打拼。如果郑桢桢自己有想法,也不是不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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