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察觉了,朝他说,“没事。”
“先生,”李瑜有些不安地说,“我戴这样的围巾,不合适。”
常怀瑾不喜欢他在这种事上老是忤逆自己,今天却很难生出气来,于是问他,“那你想要我奖你什么?”
“为什么要奖励呢?”他很不解地看着常怀瑾,似乎憋了许久,常怀瑾不罚他都谢天谢地了。
“因为今天很乖。”常怀瑾垂眼看他,“因为今天小鱼让我很高兴。”
李瑜被他看得心脏空了一瞬,然后低了头很小声地说,“您……多亲亲我,就好了。”
常怀瑾笑了一下,竟然真的俯身吻了吻他的脸颊,李瑜张大眼睛环顾周围,导购小姐只是在稍远的地方友善地笑着,他仍然通红了一张脸。
“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男人问他,“这让你很难受吗?”
“我,我还是学生。”李瑜轻声说,“不方便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且,”他补充,“先生,和以前一样,我们的关系,”李瑜顿了顿,“是互利的,但这样的话我给不了您同等的回报。”
“这是我们目前资产状况的差距决定的必然,你不用有压力,我也不为你回报我一模一样的什么东西。”常怀瑾难得有这样的耐心,他看了眼李瑜手里的围巾,收那个学长的却不收我的吗?常怀瑾冷了冷脸,“还是想继续戴你之前那条围巾?”
“不、不是。”李瑜急道,“已经不戴了。”
“那就挑一件新的。”常怀瑾说,又马上改变主意,“我挑。”
李瑜不懂话题怎么迅速从拒绝到了由常怀瑾挑选,他没敢继续反驳,只好跟着常怀瑾在货架间看。
常怀瑾没主动给奴隶挑过什么礼物,一时间还有些挑剔,好像什么颜色都差了点意思,常怀瑾瞄了眼跟在自己后面探脑袋的李瑜,好像生怕自己在一堆贵死人的围巾里还要挑一件最骇人的,常怀瑾总觉得李瑜拒绝自己的钱是一种把自己排离在外的象征,真该好好收拾一下小孩急着跟自己撇关系的坏毛病。
层叠的围巾都入不了他的眼,常怀瑾随便翻了一遍,看到一条平平无奇深灰色的,本来也预备马上翻过去,又和记忆中某个奇妙的点联结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这条围巾,“可以么?”
李瑜点点头,他都可以,常怀瑾挑的话,都可以,抗拒心已经少了一半,他想要常怀瑾给自己挑的围巾,那似乎意味着一种归属。
常怀瑾要他拿了去试衣间脱了羽绒服试试,好像有些嫌他太臃肿无论如何也好看不起来似的,李瑜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
常怀瑾在外间踱步子,对这感觉倒有些新奇,说不上来的期待感,他没走两步又找来导购小姐,要她给自己拿了条和刚才一样的。
李瑜在试衣间里还是没忍住看了眼围巾的吊牌,心里什么也不敢想,动作间就差没拈着兰花指慎之又慎地把围巾缠到自己的脖子上了。他已经脱了羽绒服,内搭是他一件雾蓝的兔绒毛衣,和深灰色融合得比意料中好看,像一片风雨欲来的海域。
木门扣出两声响,他开了门,常怀瑾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把手里和李瑜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围巾递了过去,“帮我系。”
“啊,好的。”
李瑜稍微踮脚,他看出来这和自己的是一样的,嘴巴小心地抿了抿,如果早知道常怀瑾要和自己买一样的围巾的话,他一定一开始就不会拒绝,多贵都不拒绝。
围巾捻在他手里,在常怀瑾的脖子上软塌塌地缠了一圈,指尖游经他的喉结,他右侧的青筋,再碰到他后颈上刺人的短发,以及左侧大动脉滚烫的呼吸,李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点也不敢看常怀瑾盯着自己的眼睛,真是可怖啊,他觉得自己的手指要烧起来了。
常怀瑾离他这样近,狭小的试衣间像一个稳固的方块,没有人进来打扰,谁也别想出逃,李瑜沉迷于常怀瑾不会离开自己的遐想,他混沌梦境里渴望的男人一尺一寸似乎都在围巾环绕的一圈中被自己得到了,他为这样大逆不道的念想感到害怕。
常怀瑾就着他的手自己调整了些许,李瑜的指尖轻轻离开了他的脖子,离开一个生物最炙热而致命的地方后似乎终于能松一口气,却在退步前被揽上了腰,随即被一个凶蛮的吻降临。
这实在是太可怖了。
李瑜颤抖地回应常怀瑾柔韧的舌头,那似乎是比他粗大的阴茎还要摄人的武器,他的直觉已经先于他察觉了危险,但李瑜不躲,他在这一刻对常怀瑾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他在来时的路上将重回常怀瑾并且得到他额外的温柔形容成塞翁失马,却想当然地忽略了福祸相依的规律下已经预定好的下一次磨难,抑或是这一瞬间的勇敢已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让他根本不害怕,只要是常怀瑾,什么都可以。
深灰色的围巾在他们的拥吻间叠揽缠绵在一起,到底谁从谁的脖子上垂下来也分不清了,到底谁拴着谁的命也根本难以判定,它们晦暗不明地灰着,将两人拉入一场残夜欢宴,一桩白日梦魇。
“李瑜。”
常怀瑾喊他的全名,让人错觉他将要许下一个誓言。
“我要全面侵入你。”
他毫不遮掩自己征伐的宏图。
“别再提这是一场互利的关系,它是,但这会让你觉得我们总是很平等的。”
常怀瑾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看自己的眼睛。
“现在我想要游戏进行的时间更长——我们不平等,我是你的主人,不仅是每周二的上午,是每一天,你要戴我买的围巾,以后还有更多东西,你都要乖乖收下。”
他把拇指比在李瑜的嘴唇上。
“不许和喜欢你的学长说话,你曾经喜欢过的谁也不行。”
李瑜细细地喘息着,趴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他的主人,看那双贪婪的眼。
“你的更多,要属于我。”
你的一切。
常怀瑾的拇指已经松开了李瑜的唇,手掌轻轻摩挲他的脸,换上一幅温柔的语调询问他的意见,
“你愿意吗?”
李瑜觉得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个试衣间里的自己和常怀瑾了,就像那个冬夜的吻一样,他痴痴地看着这位英俊的权主,他此时此地愿意为他献上心脏,何况答应一个如此动人的邀请。
“我愿意,主人。”
李瑜回答他,攀上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他。
由李瑜主导的吻有种奇妙的缠绵,软舌的推揽像一声声绵长的低语,永不消息,漫长得似乎要将两个彼此迥异的人融为一体。
常怀瑾不知道,他在这个吻里已经得到了李瑜一瞬间的全部。
第20章
“到这里就可以了,先生。”李瑜小心地说。
常怀瑾挑了下眉,还是听他的单手将车泊在了路口,这里离长泽大学的正门还有一段距离,临八点了来往的人并不多,他语义不明,“嫌我呢。”
“不是的,”李瑜忙道,低了低头,“您送我,我很高兴……但被认识的同学看到了,还是容易误会。”
“喔。”常怀瑾不看他,
“您生气了吗?”李瑜悄悄看了眼自己的主人,“那,那麻烦您,送我去门口吧……”
“把我当司机使唤?厉害了啊,李瑜。”
李瑜有些焦急,其实他也明知常怀瑾是在戏弄他,但还是很容易地入了套,快三十的人装小孩儿任性,那似乎是一件十分需要他配合的事,并且夹杂着微妙的甜蜜。
“那先生,要我怎样呢?”李瑜小声问他,抬着眼睛看男人俊朗的脸,他脖子间还缠着和自己一样的围巾,李瑜于是很容易放松了细微的紧张,他好高兴,那围巾似乎能让他有恃无恐起来。
常怀瑾不回话,只侧头看了眼李瑜,小孩上挑着眼尾眼巴巴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的确太辛苦,常怀瑾还挺想试试车震的。
李瑜胆子比以往大了些,没有得到回复也不似以往轻易悬起一颗心,常怀瑾总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要把自己赶下车,他于是很轻地笑了一下,透露着能继续坐在他身侧的满足,他想他们的关系比起以往要坚固许多,常怀瑾将每分每秒成为自己的主宰,那真是难以超越的亲密,似乎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安全和满足的关系了。
于是他朝常怀瑾小小地笑了一下,抿着嘴,然后撑着座椅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软的嘴唇离开时还发出了一声不难听清的“啵”。
“可以了吗?先生。”
李瑜退回到座位上后还是有些羞怯,脸泛着淡淡的粉,缩到深灰色的围巾里躲避着,眼睛却还要眨巴着等常怀瑾的答案。
常怀瑾笑出一声气音,然后凑到李瑜脸侧问他,“叫我什么?”
“唔……”耳边热气让他瑟缩了一下,李瑜脸更红了,小声回答他,“主、主人。”
常怀瑾说乖,手又伸到了李瑜的打底衫下面,轻轻抚着他的腰侧,害对方喉间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常怀瑾比李瑜本人还要了解这副身体,他又去舔他的耳垂,极轻的,似乎害怕把软糕舔出皱褶,却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更加明显了,李瑜最怕这点。他在他怀里用手撑着常怀瑾的胸膛,要推不推地拒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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