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推着他的后腰往前走。
“反正,过年了。给你买一个也行…但不能要这个…去那边,去那边给你买个手链。”
谢褚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郁之闻刚刚是在戒指的专柜站着。
也就是李淮及其同伴此刻的朝向。
他立刻把脸扭过来,缩在郁之闻身躯的阴影里,鸵鸟似的躲着。
郁之闻拉着他的手腕,架到玻璃柜上,和柜员有来有往地讨论起来。
出来的时候,他就有新年礼物了。
阳光正照进他的瞳孔,郁之闻掰着他的腮问:“谢小牙,哭什么?”
“郁哥,新年快乐。”
郁之闻揉了揉他的脑袋,评价道:“傻样。”
其实此刻他最想听的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翻过年去,无业游民谢褚终于找到了新工作。
在一家酒吧里当保安。
老板是郁之闻的朋友,承接了部分监督谢褚适度饮酒的重任。
谢褚只能借着巡场的功夫,闻着空气里氤氲的酒气解馋。
当然了,酒吧里空气的成分很复杂,对此,谢褚选择视而不见。
只是没想到会再遇到安年。
声音嘈杂,灯光昏暗,被人拦住的时候他险些一棍子劈到对方脑门上。
“看背影就觉得像你!”为了盖过背景音,安年不得不大声嘶吼。
谢褚晃了晃脑袋,虽说不让喝多,但他和酒保混得好,多少还是喝了一点。安年吼他,他就吼了回去,“你谁呀!”
安年“咯咯”地乐了,把他扯到卡座上又上了点酒。
杯子塞在谢褚手里,莫名其妙地就要为重逢举杯。
他还是没想起眼前这个是谁。
喝就喝吧,他闭上眼睛仰起脖子,遗忘掉安年侧脸的轮廓。
和李淮有点像的,每个人都好像有点像李淮。
这是不对的。
第14章
他是保安,他带客人去上厕所。
自己也打开一个隔间,想往里钻,在马桶上坐着清醒一下。但请他喝酒那位顾客也跟着一起卡进来了。
“你干什么你?”头顶灯光发白,他仰着头,眼皮都懒得撑开,反正这个位置他先占了就是他的了,声音含糊不清,语气却是强硬的。
就是空间太小了,对方站在他面前,两个的膝盖都要贴住了。
“你老婆不管你了?在酒吧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辞职?”
谢褚捂着耳朵,只觉得对方的问题又多又烦,踹了前面一脚,想把噪音踹出去。
“什么老婆?什么老婆!我离婚了!”
吼完了抬眼看看人,左瞧右瞧终于瞧出是安年了。对方被他踹在小腿骨上,却皱着眉忍着没吭声。
对,他想起来了,安年脾气挺好的。而且“老婆”和禁酒的关系也是自己给他说的。
把鼻子摸了摸,谢褚转了个身,给安年多腾出来点地方,闷闷地又重复了一句:“我离婚了,所以他不管我了。我可以喝,不喝太多就行。吐了我哥懒得收拾。”
逢着安年,好像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总会多说两句有的没的。今天是他愿意,酒精催发倾诉的欲望,但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干了。
安年背靠在门板上,抱臂看他,看见他坐在马桶上昏昏欲睡,不打算再说什么,便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再把头抬起来。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
安年问他,“你单身了,我可不可以追你?”
谢褚被问得反应不过来,推着他的胸膛把距离隔远,眼中充满困惑。
“追我?你?为什么?”
“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你跪在我身下隐忍的吞吐,喜欢你委屈着翘高的臀部,喜欢你肉体的热情与精神的迟钝。喜欢你困在自己的局限里的乞怜之态,等人掌控,等人救赎。
谢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表白的人不是安年,他又回到了李淮向他求婚的时候。他的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一会是李淮挽着他的婚礼现场,一会又是李淮牵着另一个人在他身边走过。
回神的时候安年正在吻他,裤子拉链已经被解开了,内裤扯下一点,屁股光溜溜地抵在马桶上。
他有一点惊讶,也有一点害怕,但醉了的时候情绪更加迟钝一些,他挣扎的时候安年便停下动作,轻柔地舔吻他的耳朵,问道:“不行吗?”
微微朝外躲,他心里确实排斥和李淮以外的人做爱,但他喜欢亲吻,亲吻让他觉得很温暖。
“能不能,能不能只亲?”
“嗯?”安年似乎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没有完全地拒绝,也谈不上是接受。短促地笑了一下,他把安年光裸的臀垫在自己的手上,依言只去亲他。
拥抱伴随着亲吻越收越紧,谢褚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仰着头失神地呻吟。
安年亲在他的脖子上,接着是锁骨和乳头。
谢褚尖叫一声,浑身发抖。
裤子是脱了的,很容易见得到他的反应。
安年给他口交的时候他一直在躲,但怎么躲都躲不开似的。——腰肢不受控制地挺动,怎么可能躲得开呢?
射的时候哭得很厉害。
安年把东西吐在垃圾桶里,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谢褚,现在我还想亲你,介意吗?”
含着泪想摇头,最终却迟疑着把头点了点。
带着腥气的辛辣让他觉得熟悉。
最后安年还是插入了手指,谢褚一边往家走,一边打摆子。大约是夜里风寒,让他浑身颤栗。
第15章
回家的时候还是比平时早了不少,因为他翘班了。翘班的原因是脑子实在糊涂,全靠躯体自发的带动,自然而然地把他带回郁之闻身边。
他敲郁之闻的房门,下意识地想问问。
但其实也没有想好要问什么。
李淮有新人了,无论他有多不愿意,生活还得继续。
那他要答应安年吗?
虽然害怕,但安年的吻让他很舒服。
房门关着,却没锁。他轻轻敲了一会,便推门进去。
屋里没人。
“郁哥?”他抖着嗓子,声音空荡荡地在暗室回响。
只剩他孤身一人的恐慌裹挟了他。
“郁哥?郁哥?”他又慢慢地摸索着喊了两声,连灯也不敢开。
回房的时候眼里包了一汪苦涩的泪。
没想到郁之闻在他的房里。
自慰。
谢褚握着门把的动作僵住。大灯是熄的,郁之闻只开了床头灯,神色痴狂地陷在他的半边枕头里。
腿间的一根怒气腾腾。紫红肿胀的头部由一块布料圈着——他的内裤。
内裤是穿过的。他晚上出门的时候换过了就放在床头。
谢褚感到一阵诡异黏腻贴住他的后背,郁之闻此刻眼睛是盯着他的。盯着他,却没有感情。
只有欲望。
“啊——”他茫然地叫了一声,音量不大。
但也足够郁之闻回神过来攥住他的领子。
那东西像杆枪似的比住他。
想退。
可郁之闻抓住了他。
他空洞的圆眼睛渗出一点慌乱。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郁之闻又近了一步,两个人的小腹死死地贴住了,热腾腾的东西夹在二人身体之间。谢褚能感觉到它的分量。
它在压着他,坠着他。把他往黑暗里扯。
太过浓厚隐忍的深情,就像黑暗本身。并不一定危险,但未知令人恐惧。
“今天回来得太早了。”郁之闻单手把他推到一边的置物台上,不像在吻他,倒像在咬他,占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谢褚想起来反抗的时候,大脑已经缺氧,颅顶附近一阵一阵地发虚。
“不听话,逃班了是嚒?”
郁之闻进行到下一步,扯下了他的外套,要给他脱衣服。狂乱之下仿佛还稳着一线理智,又或是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构想了千遍万遍。
谢褚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无望地抓住自己的裤腰,迟钝地发问:“郁哥,干什么呀郁哥?……你干什么呀……”
“你为什么不听话?叫你干什么都不听话,嗯?”像是被他毫无自保意识的问话引爆,郁之闻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自乱阵脚。
谢褚这么傻,很容易被敷衍过去的。可他的过度反应,反而引导了谢褚察觉真相。
愤怒盖过懊悔,扯下制服长裤之后却发现穴口湿润外翻。
已经不能回头了,郁之闻扬起手掌,重重地扇在那团白花花的软肉上。
他想打他,他一直就想打他。用更直接的接触方式去惩罚他,规训他。这比操了他还叫人兴奋。
谢褚总是那么笨,做事也笨,认人也笨。什么状况都分不清,搞不懂。
身上又是带着酒气的,屁股后面一看就是叫人弄了。
他气得牙根发痒,心上既痒又痛。
半边的屁股肿起来,红了,膨着的,皮像是也在变薄。
谢褚的皮已经很薄了,又薄又细,一点点淤痕都看得出来,再打下去,好像能被轻易弄破。
谢褚哀叫不已,腿弹着,一伸一缩。好像小时候在院子里挨打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