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不是很亮,只点了几盏煤灯。
大爷靠在床上,手搭在他的小夫人的腰间,那丫头正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两个人一页一页的看着,不时的低声耳语,大爷偶尔会朗声的乐,很开心的那种。
只不过两个人声音低,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些甜言蜜语罢了。
卢凉气自己,为什么又来,难道陆金山讨厌他讨厌的还不够吗!可他控制不住,他嫉妒,嫉妒那个可以躺在他怀里,与他低声软语的付家姑娘。
攥紧了拳头,他喘着粗气,心头肿胀的难受。
付春深被大爷拉着靠在怀里,一页一页的念着书给他听。
大爷拿不住书,翻几页就不行了。
他索性帮他拿着,举着放在他面前,逐行的念给他听。
“我与自由并肩,向往那束,寂寞的阳光……”
大爷就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他目光瞥了瞥窗外,搭在付春深腰间的手紧了紧。
“春深,你在书堂也这么念吗?”他下巴搭在他的头顶,慢慢的磨蹭。
“没有的,我都是给他们念正,不让念。”他看的认真,白皙的手指指过一行,细细翻了下,才道:“有个错字。”
“看的真仔细。”大爷的手,往下摸了摸,搭在他的腿上。
“是吧,这种的,印的人总是不上心,可惜了墨了。”他说着,手指点了点那个错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这小先生,难道你还能把人揪出来打一顿不成。”大爷撩了撩他的裙子,在他白净的小腿上游走。
付春深回头,莫不是……
“大爷……”他低声叫了一句。
“嗯?”大爷也不答他,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逼着付春深扬起了头。
他的手,摸过他的腿,往上走。微凉的指尖,有点颤抖。
“慢,慢点……”付春深迎合着他,他感觉到的,大爷那种很绝望的神情。
猛的,大爷压着他,上半个身子探过来,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唔!”付春深仰躺着,耳垂一阵刺痛,大爷咬的狠,他不禁闷叫了一声。
卢凉自然听见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
他们!
屋子里,大爷压着付春深,耳鬓厮磨,他一双手,解着付春深的盘扣,和他对视着。
“大爷,唔!”付春深斜着身子,一眼就看见,对着床的那扇窗,有个人影。
大爷狠狠的堵上了他的嘴,一双手捂了个严实,不让他说话。
付春深仰着头,大爷伏在他身上,他的腿,微侧着,大爷挤着他,缠着他,蹭着他的脖子,下巴,解开的小衫半敞着,露着锁骨。
陆金山压着他,冰凉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滑下来,湿了的眼眶。
不过片刻,却如半个世纪那般漫长。
卢凉走了,很急,很快。
夜里的风很凉,他走的快,下人们都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卢副官今天脸色那么难看。
他想着这么多年,与陆金山,种种往事,便再难忍受,双眼酸涩着,心头痛的,几乎滴血般。
他卢凉,不过是个局外人!
屋子里的两个人,默不作声了半晌。
“大爷,他走了。”付春深从大爷身下钻了出来。
“嗯。”大爷低声应着,好半天,才抬起头。
久久的沉默。
这次,他彻底死心了吧。
他说着。
说完,便蒙着被子,
付春深赤着脚,趿着鞋,灭了灯。
他看着窗外,静谧的月色。
回想着,那晚,大爷跟他说的话。
若自己帮着大爷,瞒住卢凉,让他死心,大爷就放他走。
他沉默着,不知要瞒着卢凉什么。
陆金山说了两句。
一句是,那天,我并没有睡着。
还有一句,卢凉还年轻。
原来,大爷都知道,他想着,也震惊,陆金山竟然这么淡定。
卢凉是男人,大爷也是男人,这……
付春深呆愣着,又忽的想起那天晚上,喝多了的陆银山。
这个痞子一样的男人,拿他当姑娘似的。若是知道自己是个男的,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他应了大爷。
然后他的脖子上,时不时的会有几个铜钱大的印子,或者和大爷手牵着手,他就坐在小石凳上,晒着太阳,拿着书给大爷念,陆金山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
来来往往的下人看见了,自然要议论的。
大爷新娶的小媳妇得宠的很,两个人好的整日在一起,看着竟也像神仙眷侣似的。
也有说难听的,大少奶奶不知检点,青天白日的,窝在大爷怀里,两个人脸贴着脸,不知干什么羞事儿。
后来,就什么版本都有了。
大爷说,你别放在心上。还有说你怀孕的呢。
付春深就乐,说:“我若是怀了孕,怕不是要生出个精灵来?”
大爷见他没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气。
第8章 戏弄
家里热闹起来,下人纷纷备上,一院子的都是忙忙活活的。
陆银山也时常在家,不过他不是和大爷在屋里坐着,就是带着亲兵一阵演练。
时不时的,他老子娘被他扰的心烦,拎着耳朵就是一顿训斥。
他便躲着,不去他娘那边。
大爷买的那个小丫头在檐下扇着火,中药的味道在梁上盘桓,刺的人鼻子难受。
付春深搬着小凳子,坐在不远的海棠树下,手里拿着书,一页一页的翻着。
大爷嗜睡,他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大少奶奶。”小丫头突然跑过来,手按着肚子。
“怎么了?”他看这丫头脸色不好,忙问。
“我,我肚子疼。”她有点不好意思,别扭着,小声的说。
“啊,那你快去吧。”付春深没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他接了扇子,搬着他的小凳子坐在药炉旁,呼哧呼哧的扇着火。
“多谢大少奶奶。”小丫头一路小跑,很快就没了影子。
付春深把书放在腿上,一只手拿着扇子扇着炉火。
今儿天不顺,这药炉子时不时的窜出一股子黑烟。他边扇着,边擦眼泪。
“嫂子这是干什么呢。”陆银山站在回廊那,手里掐着烟,斜着眼睛看他。
这丫头就是不会享福的命,他心里嘀咕。
“扇火啊,咳咳……”一阵黑烟,呛的付春深眼泪混着灰的下来了,他一边咳嗽一边说。
“我们家也不缺下人,你个当家的媳妇充什么殷勤。”他说的不怎么好听,因着心里头对付春深有些成见,也有些怀疑。
“那你来!”付春深心里不爽快,呛的满脸泪水,他站起来,一把把扇子扔在陆银山怀里。
“你!反了你!”陆银山何时被人这么不给面儿过,他拿着扇子,一把拽住了付春深。
“回来!”
“我不!”
小嫂子拿眼睛瞪着他,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跟他对峙。
“拿着!”他把扇子使劲的拍在他的手心里,抓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压下去。
付春深讨厌他这个样子,他才不怕呢。
奈何个头上不占优势,力气上也不占。
他的一只手,被陆银山紧紧的按着。他的大手,干燥的,握着他。
他挣吧着,拿另一只手去掰陆银山的手指。
“你个……你个混账,放开,别按我手!”他急的不行,陆银山一动不动,捏着他的小手,还往高了抬。
付春深就跟着踮了脚。他半露着腰,小袄扎扎着,那一段白净的皮肉漏出来,十分惹眼。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陆银山被付春深骂人的话逗乐了。这个小嫂子,一点也不粗俗嘛,哪有骂人混账的,连他老娘骂人,都是一口一个王八羔子的,这丫头,斯斯文文的。
“呵,嫂子还真是,弱不经风啊。”陆银山看着他的腰,动了心思。他一把搂住他,两根手指掐住那一段白净,摸了一把。
要真是付家丫头,肯定会下死手打。他倒要看看,这个到底是真太子还是假狸猫。
“你!”付春深腰侧敏感,他腾的红了脸,也不挣了,只往后抽手。
“嫂子,怕什么啊。”陆银山见他躲,一时起了性子,手上用力,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两个人面对着面,眼睛对着眼睛。
付春深能感受到陆银山的喘息,在他耳侧。
“我没有,你,你放开我。”他躲了,只晓得一味的缩着身子,想逃开陆银山的掌控。
呵。陆银山冷笑,无论真假,这便是要露破绽了。
想躲?不可能!
他得寸进尺的,往前走了一步,把付春深连人带扇子,压在回廊的柱子上。
漆红的柱子,他可爱的小嫂子,白了脸,有点恐慌的看着他。
有意思。陆银山想着,低了头,循着付春深的侧脸,一点一点的嗅了过去。
墨香。很好闻的那个味道。
“你别,二爷……你!”付春深不习惯别人离他这么近,他偏着头,想躲开。
那一点耳垂,干净,柔软。陆银山看着,也存了戏耍的意思,他张了嘴,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两排牙齿,含着那块**,不轻不重的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