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说的慢,说的不对了,这难得的机会就没了。
聂星然还靠着,没动,随意转了下手机,像无聊般,“不回。”
邢洲看他不动,立刻也不动了,能这样站着独处更好,笑了笑,“那是要出学校吗?”
聂星然嗯了声,很淡,懒得回答一样。
邢洲又在飞快想该说什么话,不等他张嘴,聂星然直起了身,把手机放到裤兜里,“走了。”
因为心情还不错,他勾了点唇,邢洲被这个笑晃了一下神,反应过来后急忙道:“你翻墙吗?”
聂星然懒得回答了,都是什么蠢问题。
不过他闻着邢洲的的信息素,心情是真的不错,没不耐烦,就是嗯也不回了,径直往教学楼后面走。
邢洲走在他旁边。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瞥了他一眼。
刑洲笑的眼睛有些弯,“你说我信息素好闻啊,所以我跟着你。”
聂星然哼笑了声,还真是见缝插针的就缠上来了,他态度随意,挑了下眉。
刑洲立刻问道:“明天能去找你吗?”
聂星然:“不能。”
邢洲:“下星期一?”
聂星然摸出手机扔到外面的草坪,没理他翻墙出去了。
邢洲眼里唇角全是笑意,一直等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走。
感觉他的好运要来了。
四月真是人间美好。
刑洲垂下眼把作业本卷起的一角按平,唇角漾着笑。
星期一早上,聂星然还没睡醒地坐在座位上,腿伸得老长,还是觉得不舒服,有点烦躁。
明柯给他剥鸡蛋,“吃点啊,一会儿饿了。”
聂星然:“饿了再吃,离我远点。”
明柯麻溜从书包里掏出气味阻隔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小半瓶,“行了吧?”
聂星然还是皱着眉,不耐烦,“闭嘴。”
他烦得慌,怎么都是不舒服的,教室里又臭,踢了踢邢洲的椅子,“起来,我坐里面。”
明柯知道这位少爷是怎么了,在公寓玩了三天,回来学校了,嫌椅子不舒服,闹呢,一边起身一边啧啧道:“真少爷。”
聂星然靠到椅背上,伸了伸腿,说了句脏话,“你腿这么短?”
明柯:“关我屁事。”
聂星然把桌子往前面踢了点,闭上眼。
不爽。
想翘课。
但是一会儿是物理课。
两个alpha从外面走过,聂星然想踹人,接着又陆续走过几个,又走几个……聂星然忍无可忍,就要暴脾气,忽然闻到很淡很淡的七里香,他眼中还都是戾气,睁开眼往教室外面看,明柯以为是要干架,扔了鸡蛋立刻站起来,看到邢洲,操了声。
“他上来干什么?没挨够打啊,快上课了,我先让他走,放学再打。”
“马上让他消失,不碍你的眼,你别生气啊。”
聂星然面无表情,抬脚,踢明柯,“让他进来,你一边儿去。”
明柯:“?让他进……你们时候认识了?”
聂星然很暴躁,“一会儿再说,让他进来。”
明柯迟疑,对邢洲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邢洲手里还拿着水瓶,滴着水,走过来。
明柯又拿了个鸡蛋,“你怎么认识星然的。”
邢洲笑了笑,眼角一直看着聂星然,“上星期四下午,星……聂星然在楼梯口撞到我了,说我信息素好闻。”
明柯差点把鸡蛋塞嗓子里,咳了半天,不可置信地瞪聂星然,“你说的?”
聂星然从喉咙里嗯了声,“七里香。”
闻着香了,都愿意多说几个字了,明柯不是滋味,嘀咕,“这他妈算什么事……”
刚把人家堵厕所打了六天,结果转头碰到了,闻着信息素好闻,想当空气清新剂……
不对,明柯又猛地瞪大眼,眼神疯狂问聂星然:“你闻他好闻?!认真的?”
聂星然信息素敏感,闻哪个alpha都是腥臭的,现在突然闻邢洲是香的了?这意味什么?
邢洲还喜欢聂星然,操!
真的假的?!
明柯看着邢洲那张脸,想用鸡蛋把他抽烂了,癞□□走什么狗屎运了。
打死得了。
个弱鸡玩意儿,信息素还是七里香,什么弱不拉几……
明柯顿住,想了一下,嗯……其实是因为邢洲信息素太弱了,对聂星然在心理上构不成天生性|别的威胁,所以聂星然才不排斥他的信息素吧?
毕竟邢洲是真的弱,他当时听校医说,腺体就发育了一点,跟初中生一样。
明柯嘶了声,冷静下来,不想弄死邢洲了,慢慢吃鸡蛋。
他刚刚太着急,想岔了,以为是他们契合度高,邢洲要占聂星然便宜了,但是是不可能的。
聂星然腺体发育正常,还挑alpha的信息素,而邢洲那么弱,契合不到一起。
再说腺体发育这种事,不是一两年就能突然发育成熟的。
明柯觉得现在这样不错,就让邢洲给聂星然当空气清新剂得了。
要不他老被牵连,聂星然一不高兴,他就挨怼。
明柯也是个不会尴尬的,叫邢洲,“自己找个凳子坐吧。”
他视力好,还能看见邢洲下巴上有个很浅的疤,当看不见。
邢洲带着笑,“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他能这样看聂星然就很好了。
刮了下水瓶底下的水,邢洲微微弯腰,轻声问道:“你闻着我可以吗?”
聂星然胳膊垂在腿边,轻晃了下腿,“还行。”
邢洲笑意加深,“那我一会儿下课了还来。”
聂星然继续晃腿,“随你。”
他无可无不可的样子正是邢洲要的,这样他就可以来找他了。
“好。”
“来的时候给我带个三明治。”
“要什么味的?”
聂星然看他,“还有味?”
刑洲笑,“嗯,有草莓和奶油的,你喜欢吃哪个?”
聂星然皱了下眉,他不清楚这个,“随便吧。”
刑洲:“奶油可以吗,奶油的很好吃。”
聂星然把腿翘到桌上,“那就奶油。”
刑洲笑着点头,“嗯。”
一旁的明柯心里全是脏话,聂星然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门儿清,狼子野心的玩意儿,一句话一句话掰碎了要聂星然跟他说话,靠。
心思太脏了。
上课铃打响邢洲才走,班里同学看他跟看什么乐一样,他也不在意,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满心眼里只有聂星然。
其他人根本不重要,怎么看他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他们不知道他有多开心。
明柯重重地啧了声,“他喜欢你,太便宜他了。”
聂星然懒得再换回座位,伸手把自己的书拿过来,翻开。
明柯嘟囔了几句,诶了声,乐了,“不过其实你才是坏人,知道人家喜欢你,还留到身边,这不就是吊着吗?”
“备胎啊。”
聂星然哼笑了声,撑着额头懒洋洋地转了转笔,“我叫他来的?”
明柯:“他上赶着,巴不得,自愿,高高兴兴地来的。”
聂星然:“所以说话要负责任。”
明柯笑出来,轻轻捏了下聂星然的脸,“就你这个劲儿!”
“欺负人都欺负的这么招人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他俩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哈哈哈哈笑屎
鞠躬,爱大家。
第7章
下午大课间,聂星然跟明柯一起开黑,“邢洲你要不要一起?”
明柯随口邀请了句。
邢洲笑了笑,“我没带手机。”
早知道就带上了,这样还可以加聂星然的游戏号……他光想着看聂星然了。
“你不无聊啊,也不带个手机。”
“忘了,下次带。”
明柯上游戏,想起什么,“诶,你是第几名来着?”之前听小弟说邢洲成绩很好。
邢洲看聂星然舔了下嘴唇,立刻拧开瓶盖,轻声,“喝水吗?”
聂星然腾出一只手接过水瓶,喝了两口,“我看你买糖了。”
邢洲忙又从裤兜里拿出颗糖,“老板送的,柠檬味,吃吗。”
聂星然命令地很自然,“撕开。”
邢洲笑着撕开了,递给他,手指小心地没有碰到。
明柯:“……喂。”
邢洲回他了,“上次是级第二。”
一个字废话都没,很好。
明柯拍了拍桌子上的试卷,“来来,帮忙,反正你也没事干。”
邢洲笑笑,“我看聂星然玩游戏。”
脾气好是好,但态度坚定。
明柯啧,转而对聂星然说:“你的选择题要不要邢洲帮忙做?”
邢洲不太想的,写试卷的话,就不能站在聂星然这里了,但聂星然要的话,他从桌上拿了草稿纸和笔,“只做选择吗?”
明柯哼哼地笑,“我的全做了。”
聂星然也勾起了唇,抬起眼看邢洲,“你去哪儿写?”
这班里的人都不熟悉。
邢洲眼睛亮了下,“我趴你桌子上可以吗?”
聂星然抬脚踢了下明柯的椅子,“起来啊,让给他。”
明柯挺愉快,站了起来,“顺手把英语的也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