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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E 完结+番外 (MODERCANTA)


  这是他们的脆弱期,需要安抚。我回忆起昨夜的景琛,他的声音里带着沉重而破碎的呼吸声,乍一听上去,简直像是某种哮喘病发时的征兆。
  所以他来撕碎我了。
  替代品,也是牺牲品。我似乎终于懂得这种牺牲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这些曾经应该是omega承受的,但他们毕竟被领袖指引着往前走去了,所以弥补上去的是我们。
  “为什么是我?”我勉强集中起精神,说道。
  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想问这句话。
  “你有那么多的人可以选,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一个并不年轻的普通beta,刚刚辞职三个月,婚姻失败。没有任何会见到夏都的大人物们的可能。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里,我甚至一直以为自己会生在耶弥,活在耶弥,也死在耶弥。这是我的故乡。
  但是他选择了我,而且就在我打算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在我最后一眼望见那座雪山的时候。
  “我很中意你。”他说。“这个理由可以吗?”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么,现在你认识了。”他抬了抬下颌,脸上是理所当然的神情。很快,景琛就坐了起来,掀开被角,开始仔细检查我的身体。
  “你放开我……!”我的皮肤已经熟悉他那湿凉的手指,这种感觉使我胆寒,但是我无能为力。意识尚且清醒,但也不过支撑我说出一些断续的话语。
  景琛的检查到腰部为止,他收回了手,似乎在出神。半晌,语气中流出一种遗憾来:“我的易感期提前了很多……我很抱歉,文初。在我设想中,我们的正式见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低头理了理被褥,伸手摇响了床头的铃。
  “我会补偿你。”
  他的道歉在我耳中,听起来没有任何诚意。如果这算得上是道歉的话。
  “……你能放我走吗?”我躺在床上,说道。“……在……你度过易感期后。”
  我的视线早已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天花板上一圈白色的洋桔梗花束上。这白色是那么纯净,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无比秀美婉丽。
  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起,需要我帮他渡过这段易感期。他口中的“正式见面”也是为了解决易感期之前的过渡,主餐的前面总得有几道华而不实的开胃前菜,贵族的繁文缛节都是这样。
  他手里动作停了一停,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你觉得呢,文初?”
  我没有胆量回答。
  他好像笑了笑,俯身捧起我的脸庞——视线里的洋桔梗全被遮没了——来吻我。
  他的舌是温热的,并没有迟疑地侵占了我的口腔。我想躲避,想大喊,想反抗。但事实相当悲哀,我只能顺着他力量引导的地方来移动身体,来配合。景琛是随心所欲的。
  最后,他退出了我的口腔,离开了我的唇,轻轻吻了吻昨夜他反复啃咬的脖颈。
  “你会一直在这里,一直陪着我。”
  我听见仆人敲响了门。
  那次他的易感期长达七天。
  第一夜结束后的清晨,是他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在这个清晨,我和他进行了上述的对话。
  对话很短。因为我已经精疲力竭,而他善于替别人做决定。决定我和他“认识”的合理性,决定他的“道歉”和“补偿”,决定我将永远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的希望。
  我依旧难以琢磨出景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在耶弥被绑架,到夏都的这个庄园,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我是在那个清晨,才终于见到他的样貌,和他进行了一场称得上是对话的对话。
  景琛的样貌,看上去就是为“贵族”而生的,他虽然年轻,但是瞳仁和头发纯净的黑色,已经为他赋予一层与众不同的气质,想必他的身后有家族古老的历史支撑。而他本人,他站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待任何他想要的东西,自动地朝他走去。
  但在易感期的时候,这样的他完全消失了。
  清晨短暂的进食后,他很快又丧失了意识。我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也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就又开始接受了他的侵犯。
  每一次他都会咬上我的后颈,而每一次标记地失败,都会加剧他精神狂乱的状态。中间三天是他最严重的时候,他连间歇的清醒也无法恢复。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没有景琛的摇铃,仆人不会送上食物,我被饥饿索命般地从昏迷中召回魂来。
  但又能如何呢,我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洋桔梗,视线里全是白色的幻影。
  从第四天起,开始有人定期进来,替我注射药剂。
  我无法确定进来有多少人,只是觉得景琛从我身上离开了。他的离开,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从我胸膛上辈挪开,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语言不能比拟的轻盈,就像风声,就像雨水,就像……自由。
  他们给我注射的应该是一种营养补充剂,血管里流过冰凉的液体,饥饿开始消失。
  “滚开——!!滚出去——!!”这是景琛发出的喊叫,伴随着的,还有许多桌椅撞击断裂的声音。
  有个老人的声音在不断重复:“失礼了,老爷。请您等待一会,很快就会结束。”
  他的话果然不错,这些人很快就离去了。
  景琛沉重的身体很快就又压在我身上,他死死抱住我的上身,呼吸声实在剧烈到可怕:“文初?文初……”
  我沉默着。
  他没有等到回答,又开始焦躁起来。低头看了一会,再次咬上我的后颈。
  我开始想起在耶弥看房时,那根突然绷断的发圈。发圈里的橡皮筋是有弹性的,但当它承受了来自某方的,远超它可承受的力量,那就只能分崩离析。
  我的下半身没有知觉,我的心脏更是麻木万分,内里的血肉仿佛被搅碎了,所以感情也变得麻木,辩识不清。
  我连恨也不能拥有了。
  全身,自上而下,从内到外,似乎都开始流血。


第07章 搬家了
  七天结束后,我开始发低烧。
  后来李告诉我,那些药剂除了补充能量,还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体质。所以我能撑过景琛漫长的易感期,所以我能有幸只得了个低烧。
  这场病很漫长,我也昏迷了漫长的时间。
  那段时间里,我没见过景琛。昏睡的日子里,我隐约感到他进过屋子,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我。除此之外,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意识最为清醒的时候,是黎明前的半到一小时。那时屋子里被窗帘遮得严实,一片黑暗,也没有人来打扰。我在静谧中听见外面逐渐响起的鸟鸣。那一刻,我感到安宁和幸福。
  日升后,我便再次陷入昏迷。
  生病时,人可以没有任何情感,我沉入睡眠,没有爱,没有恨。那些纷乱又空白的梦中,连我自己也没有。
  大约十多天后,我终于开始进入康复期。
  全身的状态依旧陷在迟钝的状态里,我渐渐很少说话,动作也很慢。有时候就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窗外看。日长越来越短,草坪上的露水浓重,山上雪松林也时常沉落在湿雾中。这扇窗是靠北的,阳光很难照到。屋子里炉火燃得旺盛,窗户上常常凝结着一层水汽。
  现在也许已经是深秋,离入冬也差不了多久了。
  李看我一直发呆,解释道:“今年的社交季因为北部战争延后了,夏都回来了很多前线的将领,所以老爷很忙碌。这段时间里,请你好好保养身体。”
  我其实并不需要,也并不期待她的解释。
  时间久久长长,我已经习惯这间屋子,习惯每天定时定点来打扫房间,给壁炉添柴的女仆,还有监督他们的李。
  不得不承认,其实这间屋子很美。当我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庭院和山峰时,我感到自己是被保护着的。
  冬天快到了,壁炉燃得越来越旺,但温度却降低得更为快速。这几天女仆们开始拆卸下窗帘和地毯,也许他们是要拿去清洗。
  李给我的贴身衣服依旧是那种晚裙,这种裙子柔软丝滑的面料在此时派上了用场,我身上到处都是刚刚被医生处理过的伤口,轻至青肿,重至流血撕烂——我的后颈就是那样——所以,稍微粗糙一点的衣服,就会让皮肤在摩擦间加剧痛楚了。
  经历过景琛的易感期,我开始变得对一切都听之任之。既然他们要我穿晚裙,那我就穿好了,拘泥于这种小节,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景琛是否过来,又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并不感兴趣。
  我的胸口好像开始漏风,总觉得冰凉。二十八年里许多的记忆摇摇欲坠,仿佛就要乘风而去。我想我得努力抓住它们,哪怕只有一个。
  正看着远处的松林,忽得感觉肩膀一暖。李站在我的背后,替我披上一条绒毯。
  “……谢谢。”我不由往后躺了一点,说道。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通过骨骼传到耳朵,非常沙哑和虚弱。
  李无疑是一位优秀的管家。我能感觉到,当我来到这个庄园的时候,她并不喜欢我。但这不妨碍她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将我的起居饮食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像此刻,就像以前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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