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睫毛上沾了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泪,他被揉得嗓音发软,低头不可避免地瞧见了男人胯间微微勃起的物件,登时看直了眼睛,说:“真丑。”
不仅丑,还粗长,上面还有突起,高亦其的嫌弃溢于言表,把高诚气得倒在浴缸里半晌说不出话。男人懒得说话,就伸手摸了根烟塞到嘴边叼着。
“先生?”高亦其说完,又哗啦啦凑到高诚身边,拿手指头拨弄那根没被点燃的烟,“我们待会去海边的饭店吧,我想吃牡蛎。”
“啧。”
“先生……”他的嗓音不由自主带了些软糯的恳求。
“想去?”高诚霍得睁开眼睛,将高亦其的手猛地按到胯间,“你把我揉满意了,我就带你去。”
滚烫的触感惊得他手指发颤,虽然吃不吃牡蛎无所谓,可泡在温水中摸到性器,高亦其又鬼使神差地跨坐到高诚腰间,将脑袋搁在男人湿漉漉的颈窝里,双手探到身下费力地揉。
高诚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的想揉,还是只是为了牡蛎,喉结动了动,到底还是没问,说白了就是怕问出来以后得到的答案自取其辱,倒不如放任自己去想象,说不准怀里的小家伙就是想揉呢?
高诚还真就是想揉,他的确觉得高诚的家伙丑,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家伙吃进身体里……他哆嗦了一下,感觉花穴在抽缩,连忙小心翼翼地打量男人的神情,生怕被发现。好在高诚微蹙着眉,一手扶着浴缸,一手在他后腰上来回抚摸,根本没发觉他的变化,于是高亦其胆子大了一些,腰塌下去,将小花穴颤颤巍巍地贴在了柱身边。
那头高诚按在他腰边的手猛地一顿:“干嘛呢?”
高亦其被抓包,半张脸都快缩进水里了,他吐了个泡泡,想爬到浴缸外面去。
“不是嫌丑吗?”男人好笑地拽住高亦其的脚踝,将他的双腿分开,隔着流动的水欣赏翕动的穴口,“我看你这里倒是挺喜欢。”说完,在他高亦其惊惧的目光里挺身凑近。
却不是真的要他,就是拿柱身不轻不重地磨蹭,刺激着他敏感的穴口,直到高亦其哭着痉挛,在浴缸里撅着屁股高潮。
“迟早有一点干死你。”高诚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裹着浴巾湿哒哒地往外走。
高亦其浑身脱力,闻言,双腿不受控制地搅紧,被高诚察觉,又是好一阵摸。
最后等他俩穿戴妥当出门时,早就过了吃饭的钟点,高亦其脚步虚浮,跟在高诚身后蔫蔫地走着,走了两步主动握住男人的手:“腰酸。”
“……又没真的要你,酸什么酸?”
“酸。”
高诚只好停下脚步,借着陈叔手里的手电筒打量高亦其的神情,见他眉头皱着,连忙把人抱起来,一路抱到了饭店门口。
这饭店有点讲究,开在海岸边档次自是不必说,还要预约。高亦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他想来就闹着高诚来,这会儿站在门前见店里没空位,不免失落。
高诚倒是不着急,从怀里掏出张名片递给门口的侍应生:“给你们老板。”
侍应生认不得名片上的名头,却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跑走,留他们站在门前等候。
高亦其以为吃不成了,靠在门边踢一颗小石子:“先生,走吧,改天再来吃。”
“不用改天。”高诚伸手捏他耳根后的发丝,俯身闻闻,觉得小家伙身上还有点甜腻腻的香味,便把身上的风衣脱了罩在他脑袋上,“自己穿。”
这大夏天的,就算在海边也没必要穿这么多,高亦其愤愤地摇头:“不穿。”
“给我穿上。”高诚挑眉捏他的腮帮子,还未动手,侍应生就回来了,说老板在里面候着,请高先生移步。
“嗯,走吧。”高诚拍拍高亦其的肩膀,又去看侍应生,“你们先把他带进去,我去找你们老板聊聊天。”
“先生?”他一听这话有点慌。
“去吧。”高诚喜欢高亦其依赖自己,叼着侍应生递来的烟笑笑,“哥哥去帮你点菜。”
他这才安下心,披着高诚的外套一溜烟跑没了影。
“还以为多舍不得我。”高诚伸出去想要拍拍他脑袋的手缩回来,揣在口袋里,哭笑不得,领着陈叔往店里另一边走,“我看他就是怕吃不上饭,你瞧瞧他那样儿,拉想拉都拉不回来。”
陈叔也跟着笑:“小少爷可担心您的病了,自打睡醒就喝了杯牛奶,这会儿跑的快是硬生生给饿的。”
“真的?”高诚心情好了点,“哟,咱家宝贝还是关心我的。”
高诚嘴里的宝贝儿正跟着侍应生往二楼跑,满心都是即将到嘴的牡蛎,谁知他刚爬了两步就撞见教会学校的一干同学,都坐在二楼靠海的座位里吃饭。
杨美娴大抵是笃定了高亦其与高诚的关系,见他上楼,当即冷笑感慨:“这地方不是人人都能来,你家先生不在,你就别自取其辱了。”
在座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来前从杨美娴嘴里听闻了他爬高诚床的事儿,此刻面色皆有不屑。高亦其瘪瘪嘴,懒得计较,只低声吩咐侍应生继续带路:“走吧。”
侍应生见惯了有钱人的踩高捧低,也看出来高亦其和高诚的关系没他们想得那么简单,所以自然而然偏向他:“这边请。”说着,就要把高亦其往三楼带。
杨美娴立时变了脸色:“方才我们来,你们老板不是说三楼今晚不开放吗?”
高亦其没来过这家饭店,不知道三楼是露天座位,没老板开口,谁都不放上去,所以他自然体会不到杨美娴的嫉妒,还善意地问侍应生:“不开吗?那我们换一张桌子坐好了。”
侍应生闻言,将搭在胳膊上的毛巾理了理,示意高亦其不要着急,转而面对杨美娴耐心地解释:“小姐,请您谅解,我们老板指名道姓请这位先生去三楼用餐,你们如果没有别的要求,就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好吗?”
一番话说得鞭辟入里,明着劝,暗中说杨美娴不够上三楼的档次,登时把人气了个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将手里的帕子拧得满是褶子,估摸着是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受过气的缘故,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高亦其暗中松了一口气,转身往三楼走,谁料那头杨美娴缓过神,在众人的惊呼声里拿了酒杯往他身上泼。
好在侍应生眼疾手快挡下,然而杨美娴毫不犹豫地又拿起一杯酒,对着高亦其的脸狠狠地摔了过去。
第08章
“哟,这哪来的泼妇啊?”
高亦其面前忽然多出只手,硬是把酒杯子挡住了。
高诚嫌弃地盯着衣袖上的酒液,眉头紧锁:“怎么,杨小姐是觉得我不够格在三楼吃饭?”
杨美娴吓得后退一步,捂着心口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抱着高诚不在的侥幸心理,毕竟高亦其若真是无足轻重的小情人,高诚不可能腾出时间特意来这种地方吃顿饭。
她又哪里晓得,高亦其在高诚心里头的地位根本不是情人可以比拟的。
“先生。”他和侍应生借了毛巾给高诚擦衣服,“没事吧?”
高诚眯起眼睛捏捏高亦其的腮帮子,低声问:“委屈不?”
他捏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然后在男人好笑的目光里拼命点头,一点也不知道含蓄:“委屈死了。”
“哥哥舍不得你委屈。”高诚把高亦其的手握住,抬头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整层楼就想起桌椅挪动的声响,继而是食客诚惶诚恐地问好声。
高亦其被此起彼伏的“高先生”惊得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自然而然地挽住男人的手臂,皱着鼻子继续擦对方衣衫上的酒水。
他才不管高诚到底在做什么生意,也不在乎高诚在上海滩的地位到底如何,他只想出口恶气。换了旁人,这点小心思被高诚发觉,绝对懒得理会,可偏偏高亦其一闹脾气,这脾气还不是对着自己闹的,高诚就觉得有意思。
“来来来,今天害我家宝贝掉海里的也是你吧?”高诚招手示意杨美娴走近些,“你家里做什么的?杨家……哟,做橡胶进口生意的吧?”
杨美娴哪里敢靠近,畏畏缩缩地靠着桌子:“高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这儿。”
“我不在就能欺负人?”
“不是的,先生,我……”
高诚皮笑肉不笑,搂着高亦其往楼上走,竟是不再多言了。高亦其回头望了一眼,见杨美娴僵站在饭桌边,忍不住好奇:“先生,你为什么要问她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那不是问,是提醒。”
“什么意思?”
“小孩子不要问。”高诚带高亦其走到三楼,觉得海风有些冷,便将他身上的风衣拉紧些,“吹吧吹吧,反正你一点也不心疼我,知道我感冒了也要来吃牡蛎。”
高亦其抿唇直笑,等高诚松手,他踮起脚尖在对方嘴角蹭了一下,算是道歉了。
他们来的这家饭店的格局很像船,最上层是甲板,只有三五张隔得很远的小桌子。高诚和高亦其坐在角落里,甲板正中央有饭店专门请的艺术家在拉小提琴,高亦其趴在椅背上眺望身后的海,凝视着游艇在黑漆漆的海岸线上用礼花画出一道绚烂的光带,还是很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