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是不是经常打你？”卓然不等她说完就先问道。
陈艳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瞬间就红了，鼻翼不停翕动，同时把两只袖口拉下来遮住了双手。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呢？”卓然说道。
陈艳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黑黑的瞳仁在眼睛里打了个转，然后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一样，飞快地转身逃走了。
卓然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心里闷闷地疼了起来。
“你在跟她说什么？”李恒殊走过来问他。
卓然摇摇头，“我觉得五金店的女主人很可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提醒她一下而已。”说完他又抬头看向李恒殊，问道：“你觉得你的那串珠子是不是被李泊宣买走的？”
李恒殊笑了，“你也看出来了？”
卓然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李泊宣无缘无故出现在学校里，肯定不对劲。”事实上上次火烧地的事发生之后他就觉得李泊宣这个人很奇怪了，就算人不是他开车撞死的，他无缘无故买了一片荒废的地，又在半夜三更非要跑去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明显很有问题。
“那你觉得李泊宣有什么问题？”李恒殊问他。
卓然看向他，舔了舔嘴唇猜测：“你们都姓李，他不会是你的后代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最能解释李泊宣的反常。
李恒殊苦笑着摇摇头，“当年李家上下五十九口全都被人害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后代留下来。”
卓然心头一颤，李恒殊越是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越让他觉得难受。
“那他……”
李恒殊表情冷了下来，“说不定他跟我一样呢。”
卓然一开始还没有听懂，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李恒殊的意思，震惊地问道：“你他也是g……”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也不重要，还是先把珠子找回来再说。”李恒殊打断了卓然的话。
卓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那串珠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跟你报仇有关吗？”
李恒殊表情凝重地摇摇头，“跟我报仇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我需要赶紧把珠子找回来洗脱我身上的嫌疑，不然你岂不是要天天怀疑我是个强|奸|犯？”
卓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咬牙说道：“你最好不是！”
“你们吵完了？我们能回去了吧？”吴集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才打了个哈欠说道。
卓然没好气地怼他：“你可真行，出来办事还这么不耐烦，我看你还不如你师父呢。”
“珠子已经被人买走了，想问的问题也没问到答案，本来就是白跑一趟，不赶紧回去还等什么？”吴集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都是你的理了？你怎么不说你路上车开的快点我们就不会被李泊宣抢先了？”
“宝贝儿好了。”李恒殊笑着拉开眼看就要打起来的两个人，无奈地说道：“你先回去，我再想办法找李泊宣打听一下这件事。”
卓然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直接甩着胳膊大步往前走了。
卓然虽然是个关系户，可是公司的工作却一点没有给他减少。“招财进宝”APP要新开发一个线上商城的功能，卓然连着几天都在忙活那串珠子的事，好不容易把事情查了个差不多，终于要回去忙工作了。
像他们这个行业加班是常事，卓然在原来公司轻松惯了，冷不丁换了一个工作强度比较大的还有些不适应，晚上八点多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要不是项目群里一直在响，卓然可能真的一觉睡到天亮了。
卓然看了一眼时间，又大致瞄了一眼群里那些人争论的内容，刚想打字发表一下言论，坐在另一边的前端妹子就转头过来看他。
“干嘛？”卓然虽然对程序自带偏见，可是面对妹子还是能克制住脾气的。
“卓哥，晚上我们几个就吃的泡面，这会早就饿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出去买点零食回来？”妹子不好意思地恳求他。
卓然打了个哈欠，摸摸肚子也觉得有点饿了，“行吧，正好我出去清醒一下，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对面的便利店淘弄点。”
妹子笑嘻嘻地感谢他，从桌面拿起一张纸地给他，“我都写好了，我们组就吃这点东西，记得要□□，之后可以找刘总报销的。”
卓然无语地看了一眼纸条上的东西，懒得跟她争论，直接拿着手机出去了。
妹子要的东西不算多，只是膨化食品比较占地方，卓然要了两个最大的购物袋才把东西装进去，提着袋子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尿急，卓然犹豫了一下，也不想那么快回去，就随手把东西交给收银小哥帮他存一下，自己则拿着手机跑去了卫生间。
这附近白天人流挺大，可是到了晚上下班之后就没有多少人了，没下班的都在公司赶时间，也没有几个人有心思来逛便利店，卓然一路走到了便利店旁边的公厕，不但一个人都没看到，居然发现厕所的灯也是坏的。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事，卓然对这种僻静的黑暗角落有着十二分的抵触情绪，一看到黑黢黢的厕所就想往回折返，可是一紧张就更想尿尿，回头看了看距离他不到三十米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卓然捂着裤子咬咬牙还是打开手机摸着黑进去了。
卓然接着手机的光拉开裤链，一边吹着口哨壮胆，一边想着也没什么可怕的，要是真的有鬼冒出来，自己就用童子尿呲死他。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吓得卓然连水流都断了，登时屏住了呼吸，紧张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草！”等到卓然看清之后，低声咒骂了一句。原来只是外面的穿堂风把男厕所的门给带上了，搞得他连尿都吓没了。
卓然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鼓起勇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站在黑夜里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尿尿的心思也没了，急忙拉上裤链准备回去。
可是走到门口刚想拉开门的时候，卓然鬼使神差地往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下一秒就吓得他直接堆在了地上。
窗外路灯的亮光照下来，正好落在了厕所东边的角落里，照出了一个人半边身子的轮廓。
“谁他妈在那吓唬人呢！”卓然颤抖着声音大吼。
可是对方却对卓然的声音毫无反应，只有长而凌乱的发丝在随着风不停地抖动。
卓然的目光顺着对方的头逐渐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影子。
“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路过上个厕所，你千万别来找我的麻烦……”卓然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边连滚带爬地想要去摸门把手。
可是那只鬼根本听不懂他的喃喃自语，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卓然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只鬼已经近在自己眼前了。
卓然看着对方肿胀苍白的脸，吓得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勉强从喉间挤出几声气音。
“滚！”就在卓然以为自己要被鬼吃了的时候，突然被搂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同时眼睛被人捂住，李恒殊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那女鬼没想到突然会有人来，想要上前一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最后只来得及看了卓然一眼，然后就慢慢飘远散去了。
李恒殊放开卓然的眼睛，眼睛紧紧盯着女鬼消失的方向。
“鬼呢？又被你吃了吗？”卓然一恢复视力就紧张地问道。
李恒殊摇摇头，冷声说道：“这是被人养住的小鬼，我收不了。”
“什么意思？”卓然傻了。
“你不觉得她有些面熟吗？”李恒殊问道。
卓然皱眉，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是珠子里寄居的那个女人？！”
“这下终于知道李泊宣买珠子是要干什么了。”李恒殊搂着卓然的手臂骤然收紧。
就在这时，厕所的灯滋滋啦啦亮了起来，卓然彻底松了口气，手机也几乎在同时响了起来。
卓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刘科研打来的，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说道：“我就出来买个东西，还是为人民服务，你身为老板也不能……”
“李恒殊跟你在一起吗？”刘科研的声音十分凝重：“让他赶紧回来！他居然敢在这个时间离体，陆修远突然尸体一样地栽倒，陆家都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把这种情节一笔带过写的轻松一点不那么恐怖，主要还是看剧情，恐怖元素不是这篇文的重点_(:з」∠)_
第 21 章
第 21 章
卓然抬眼看向李恒殊，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说道：“刘天师找你。”
“我现在讲不了电话。”李恒殊说道：“你跟他说我马上回去。”
卓然点点头，透过电话替李恒殊转达了这句话，刘科研狠狠地哼了一声，说：“我先帮忙顶着，最好十分钟之内就赶回来，不然出了事我可兜不住。”
卓然愣神的功夫刘科研就挂断了电话，他莫名其妙地看向李恒殊：“你怎么这么就过来了？你就不怕陆家发现你鬼上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