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离开之后,暗卫靠近食槽,抓了一把马儿吃的饲料查看。
一闻味不对劲,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他在脑海搜寻,最后断定,流觞掺和在马儿饲料里的东西是可以导致马儿兴奋的药物,按照剂量来看,一两个时辰之后发作。
匆忙向陈霸先禀告,大人听了,笑的意味深长,讳莫如深道:“一石二鸟之计,好,好得很……”
听话听音,暗卫就告退,没有多管闲事。
现在,一听暗卫说陈蒨右手食指骨折,陈霸先心中焦急,甚至后悔,疾步如飞匆忙赶去。
陈蒨左手手拿皮鞭,将跪地求饶的家丁马夫抽打的死去活来,皮开肉绽。
家丁磕头作揖,呼天抢地道:“公子饶命,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韩公子的马儿做手脚。”
马夫随声附和道:“公子开恩,公子开恩,小人是府上的家生子,做了十几年的马夫,小人何必要做这种搬起石砸自己脚的事?还请公子明察。”
很快,陈霸先和阿莹父女俩闻讯而来。
还有,陈蒨命人去取来喂马的饲料。
看着陈蒨的右手裹着白布,陈霸先痛切心骨,急切的问道:“子华,你这是怎么了?”
“叔父……”陈蒨唤了一声,就对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了。
陈霸先听了,忍不住责备:“你呀你,那么危险,你怎么那么傻!”
你为了一个面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说着话时,陈霸先不满的眼神冷睨了韩子高一眼,后者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立刻低下头去。
陈蒨不能反驳叔父的话语,却还想着为子高解围,“叔父,不关子高的事,他也不想的。”
此话一出,陈霸先瞅了陈蒨一眼,叹一口气,眼中尽是无可奈何。
阿莹听了他们说的话。神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晚,流觞与她月下对饮,还问了自己许多韩子高和堂兄的事情。
他们的行程,还是自己透露给他的。
喝的晕晕乎乎,阿莹对流觞愁眉苦脸道:“堂兄和子高现在感情更好了,明天,他们还要骑马出游,郊外有一处好风景,还是我告诉堂兄的呢,你看我大度不大度?”
“流觞”,他去了哪里?这会子没看见他,昨晚,我喝多了酒,云里雾里,模糊的记忆,是他扶我回房休息的,一早醒来,就没有看见他的人影。难道这事和他有关?!
正当阿莹心乱如麻的时候,大夫仔细检查了喂马的饲料,奇香扑鼻,对众人字字清晰道:“回大人和公子,喂马的饲料被人做了手脚,这种药物名为‘疯癫散’,可致马儿失控,伤及骑马的主人。”
众人安静下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理清了些思绪,陈蒨看向阿莹,见她脸色难看,便问道:“阿莹,昨天,我只向你透露了我和子高的行程,郊外有一处好风景,还是你和我说的,那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今日我和子高打算去什么地方?”
“啊?”猛然被陈蒨点名,阿莹有点茫然无措,看了看陈蒨,又看了看父亲。
陈霸先当然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扯进来,也不想阿莹和陈蒨因为“马儿投毒”一事,生了嫌隙。
拿眼一瞪,催促道:“阿莹,你堂兄问你话呢,你就照实说。”
“诶……”阿莹应答一声,如实相告:“昨天,我无意间对流觞提起过,你们今天的行程安排。”
流觞啊流觞,真是看不出来,你的心肠如此歹毒,给马投毒,想要加害子高,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自己自找的!
父亲和堂兄常年在外征战,父亲对于自己疏于管教,但是,当着大家的面,阿莹将昨晚和流觞“月下对饮”的事隐瞒了,只向他们透露了一个信息,流觞是“给马投毒”的最大嫌疑人。
自己的私事,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当着众人的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两码事。
“那小子人在哪儿?”陈霸先左顾右盼,眼神冷的像冰,大家连连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管家接道:“大人,看来那个流觞已经畏罪潜逃了,不如派人去捉他回来。”
“快去,快去!”陈霸先大手一挥,心情恶劣到极点。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安排了二十个武艺高超的侍卫,前去捉拿流觞。
侍卫们身手矫健,雷厉风行,抓回了畏罪潜逃的流觞。
把他往场中一扔,陈蒨俯视流觞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流觞心如死灰,清楚明白自己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了,与陈蒨对视,气愤不已:“今时今日,你才正眼瞧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流觞说的没错,今日此时,陈蒨才正眼看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
这时,阿莹走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堂兄,你忘了,他是以前你的部下送给你的面首,后来我把他要了去……”
阿莹这么一提醒,陈蒨才想起来,原来这个人是自己赠予堂妹的。
怪不得,阿莹上次在花园,对子高表白,他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我出面阻拦,言辞拒绝。
阿莹说什么:流觞也是我送给他的,不如她把流觞还给我,我将子高让给他。这种异想天开的话,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流觞了?
此人怨气冲天,说话颠三倒四,陈蒨对他毫不客气道:“你现在的吃穿用度是谁给你的,你还敢来挑剔你的主子,你有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陈蒨冷冰冰的话语如兜头泼向流觞的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有点神经质的看了看四周,双双跪地的马夫,还有今天牵马的家丁,纷纷用怨毒的目光盯视自己,那架势,恨不能生啖其肉。
管家呢,他也居高临下,满眼皆是鄙视和嘲讽,一改平日的和善客气。
嫉妒城狂,鬼迷心窍,走错一步,大难临头。
“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来人,把他送去水牢。”陈蒨一声令下。
侍卫抱拳称是,将脚下无力,软面条一样的流觞拖走。
阿莹明哲保身,不会发声为他求情,根本犯不着。
陈霸先也默认了陈蒨这么做。
……
水牢建筑在地底下,阴森可怖,周围有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一开机关就可以将牢房淹没。
水牢蓄水池里的水,都是常年不换的污水,如同墨汁一样漆黑,混合着犯人腐烂的尸体残渣,恶臭不堪,污秽至极。
会水的老鼠在此流窜,捡食被污水泡烂的各种人体组织。
还有大胆的老鼠,在绑在柱子上的犯人还没有咽气之前,就磨牙凿齿,试探性地啃食他们了。
每每有凄厉的惨叫从水牢传出来,看守的狱卒,就会打开牢门上面的一扇小窗户瞅两眼,然后见怪不怪,在把小窗户给合上。
水牢在府邸最隐密的角落,令人谈之色变,近之腿软。
但凡有犯人被关押在水牢,必定是犯了重罪,插翅难飞,有去无回。
三天来,陈蒨在府中养伤,韩子高近前伺候,每天大夫都来给陈蒨换药和白布。
陈霸先也拿出好多珍藏的补品给陈蒨滋补身体。
看着自己的食指失去知觉,依然僵硬,陈蒨心里着急,人也变得心浮气躁。
以至于每天大夫来给他换药包扎伤口,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就像上刑场。
下午,韩子高在厨房给他用人参蹄筋熬汤。
陈蒨一看韩子高不在身边,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人左手握剑,来到院子里。
在换右手握剑,眼神凛然,挥舞几下。
可是,他在挥剑的同时,动作幅度太大,剑柄碰到骨折的食指,只听见锵锵一声,长剑脱身落在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端汤的韩子高看见,惊呼一声:“子华……”飞奔过去,结果,汤潵在托盘里,溅落在韩子高的手上,通红一片,他疼的倒吸一口气。
把托盘放在石桌上,韩子高想要查看陈蒨的右手。
陈蒨瞅了一眼的被热汤烫红的手背,忍不住责备:“总是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听了这话,一看他不遵医嘱,因为挥剑,右手食指包扎的白布沁出鲜血,一向好脾气的韩子高也急了,急声道:“你还说我,那你自己呢?要是手废了,怎么办?”
被他一吼,陈蒨微微怔住。
韩子高又急唤家丁去请大夫。
大夫敢怒不敢言。这才三天的时间,您就想着练习剑术,手指的伤更加严重了,要是到时候您恢复的不好,您不迁怒与我,才怪了。拜托您消停点吧。
给陈蒨包扎之后,大夫硬着头皮说:“公子,身体是自己的,还望爱惜。”
“啰嗦!”陈蒨淡淡的瞥他道。
大夫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
韩子高手背的烫伤,大夫也给了他自制的外用药膏。
大夫走后,韩子高斟酌字句,又劝慰一番:“子华,你要听大夫的话,要不然,我将来只怕无颜见你,只能悔恨终生了,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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