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察局的时候,杨帆走在余温身旁,掀着户口本上的两页纸问余温:“你说,将来我们拿着这户口本能不能到民政局领结婚证。”
“嘛来。”余温听到杨帆的话,望了一下四周,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帆说:“大哥,这是警察局,你不怕被抓进去啊。”
“我们又没犯法,抓我们干什么?”
“你说呢,你见过那两个男的敢去民政局领证的。”
“那你好好学习,等你当了大官,专门设给我们设个局。”
“那你呢。”
“我去和你□□啊。”
“我是说,你怎么不好好学习,自己去设个机构。”
“你不是学习好嘛。”
“那你也好好学行不。”
“那你到底设不设嘛?”
“设,设。”余温说着话,带着杨帆回到酒店。
回到饭店的时候,正好到了下午的饭点,酒店开始忙了起来,杨帆余温脚不沾地的忙着传菜催菜,夏天实在是热的人没有干活的欲望,好多西装革履的白领下班后来随便吃点回家歇息。
杨帆余温有时也会认真的观察来往的客人,猜测他们的喜好,尤其是看到穿着时尚,扎着小辫子,或者走路扭扭,翘着兰花指的男生或者男士,总要多留意两眼,有时看到两个男士来吃饭,总是会借着上菜的缘由认真观察他们的脖子,手臂以及脸颊,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结果却总是让人失望,他们很正常,没有一丝异样。
余温和杨帆也很担心自己在被人心中的形象,会不会偶尔暴露自己,说话也是刻意的和大家保持一致,大家喜欢看球,余温杨帆也熬夜和大家看球,大家喜欢聚在一堆打牌,两人也跟在大家身旁打牌,杨帆喜欢看画面唯美的文艺电影,但还是要和大伙蹲在饭店的电视机前看战争片,余温喜欢静静的坐着看书或者发呆,但被人一喊也会跑到桌子前看人打麻将。
余温杨帆下班后和大伙一起蹲在电视机前看转播的球赛,“杨帆,有人喊你。”站在后门口拖地的大妈喊道。
“谁啊。”
“丁盛。”
杨帆听到名字,蹭的一下站起来,满眼放光的看着余温,揪着余温站起来,往后门走去。
丁盛站在后门的石阶前,两腿来回踩着石阶,等着杨帆出来,丁盛本就很瘦,穿着肥肥大大的T恤,街上一双帆布鞋,运动裤下两条细细的小腿,显现更加瘦弱了。
“他是?”丁盛看着余温问道。
“我朋友。”杨帆说道。
“那个,我单独找你有点事。”
余温杨帆也早已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余温想着转身离开,杨帆拦住了余温,开心的对着丁盛介绍:“我们两一起的,一块说呗。”
“你们?”丁盛眼神中的拘谨转化为疑惑,手插进口袋里,头向前一探。
杨帆看着丁盛的眼睛,丁盛的眼神中有点疑惑,有点震惊,不敢相信,“那你问我干什么?”丁盛不可思议的问道。
“什么?”杨帆看着丁盛的破碎的眼神,有点疑惑。
“就只是试探,想找个人试探?”漫长的等待后,丁盛自己猜出了原因。
余温看着丁盛直直的站在原地,合不上嘴巴,全身都在怀疑的申请,伸手拍了下丁盛的肩膀,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丁盛还没有让余温把手搭上,就躲闪着后退了一步,那一刻,丁盛竟然没有任何脾气,全身都没有了感觉,自己在人群中好不容易寻找到一个眼神,鼓起勇气留下了联系方式,害怕自己联系到的是正常人,冒着被嘲讽看不起鄙视的风险暴露自己的身份,结果,结果对方是两个人,成双成对的两人,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份,佐证他们的猜想。
丁盛站在原地的那几十秒,就像度过了漫长的极夜,想逃离,却不知该迈那条腿,想奔跑,又不知发软的双腿带不动沉重的身体。丁盛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又停在脚步,走回杨帆面前,没有底气小声的询问道:
“你,你怎么找到对,对象的。”
“我两打小就认识。”
“给你们了,别和别人说我。”丁盛把口袋里的电影票给他,然后转身拐弯跑进巷子里。
杨帆手里攥着电影票,看着余温,余温推着杨帆回到住的屋子里,对着杨帆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情况啊,我就是想找一个人,正好是他啊。”杨帆纳闷的解释道,越想越郁闷。
“人家肯定想着你找他,就是喜欢他,结果呢,你就是想问问他。”
“人家是谁家啊,你不也激动嘛,你不也兴奋了吗?”
“所有,我们错了啊。这不讨论怎么办呢嘛。”
“啊啊啊啊啊。”杨帆倒头趴在枕头上,本来挺令人兴奋的一件事,转眼就成了错事。
杨帆看了看手里的电影票,伸手递给余温,说:“怎么办?”
“回头把钱给他,咱把票送给别人吧。”
“你去送,我脸都丢没了,出不了门。”
“你自己张罗的烂摊子,我给你收摊?”
“求你。”
余温第二天下午休息的时候找到丁盛家,丁盛家的院子里都是养的花草,余温看到阿姨在院子里洒水,敲门问:“阿姨,丁盛在这里吗?”
“在啊,在啊,你是。”
“我是他同学,还他东西的。”
“进来,进来。”阿姨开心的放下盆子,招呼余温进来。
余温敲了敲丁盛屋的门,“进。”
余温进屋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丁盛的屋,屋内所有的书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子上,书桌上有一把吉他,床边的垃圾桶里一桶的卫生纸,丁盛躺在床上睡觉,枕边一包抽纸,一本吉他书,墙面干干净净,显得屋内空间特别大。
“关门。”丁盛面朝墙卧躺着,声音从墙边飘来。这声音和昨天的声音又不一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给你QQ你也不回,我把钱给你放这里了。”余温说完等着丁盛说话,但丁盛不做回复,余温刚想告别离开,丁盛以命令的语气说:“拿走。”
余温尴尬的站在丁盛的屋里,看着丁盛瘦弱的背,有点心疼的说,“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很害怕,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要不,我们请你吃饭,看电影,怎样都行。”
“我要睡了,下午还有学琴。”丁盛说着把脚底的床单掀起来盖在头上。
“那,对不起了。”余温说完想离开的时候,想起点什么,继续说:“下周末去河边游泳,你去吗?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余温说完没有回应,只好把钱放在桌子上离开,阿姨还在院子里洒水,下午两点的天最热了,洒下的水刚到水泥地上就顺着热气蒸腾起来,杨帆看到波浪纹的热气从地上升腾,三伏天过去了,还是那么热。
“这么快就走啊,不多玩会啊。”
“不了,我还有事。”
“行,多来玩啊,我家崽崽有点内向,没事的时候还要多来找崽崽玩啊,改明儿来,阿姨给你包饺子。”
“好,我先走了。”
走出门的余温,嘴里一直重复刚才听到的词,崽崽,崽崽,余温嘴里喊了几声后,突然觉得丁盛也不是那么可怜,“崽崽,我还没有人喊崽崽来。”余温说着朝饭店走去,刚休息就来道歉,还没有吃饭呢。
“怎么样,怎么样?”杨帆看到余温从饭店后门过来,立马折回冰箱旁拿雪糕,问刚才的情况。
“非常好,他把钱给他了,他妈妈还让我常去找他玩。对了,我还喊他下周末去游泳。”
“几个意思,去游泳。”
“道歉嘛,你不赤身裸体,怎么能拿出点诚意。”
周末的下午,正好是休班的日子,杨帆余温中午干完活就等着下班,杨帆时不时朝后门口看,想知道丁盛到底来不来。
余温杨帆推着车从后门出来,看到丁盛背着吉他坐在石阶前,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一起朝丁盛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小可爱们提意见哦
我的微博是:热闹rn
欢迎大家关注
☆、45
“你背着吉他干什么?”
“下午是吉他课,我逃了。”
“逃课可以吗?”
“我想出去玩,我已经练习了一个暑假了。”
“知足吧,我们想练还没有机会呢。”杨帆说着把车子推出来。
本以为会很尴尬的见面场景,几句话就把场子热过来。余温骑车带着杨帆,丁盛的背后背着一把木吉他,正是最热的时候,路上人也不多,三人两车在路边停下,杨帆下去买三瓶冰水,扔到丁盛余温手里,问到:“你的吉他还喝水吗?”
“它没有流汗,不渴。”
下坡路时,两人骑着车呼呼的往下跑,风也在柳树下跑动起来,丁盛背着吉他站起来,揪下一条柳枝,缠在车把手上。迎面是洒水车,一道水帘滋滋的往外喷水。
“冲啊。”杨帆喊了一声,按着余温的肩膀从后座位上站起来。
三人冲过洒水车,身上落满点点水滴,但行走了没几步,还没浸湿到衣服里的小水滴就蒸发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