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说完也顾不得看沈枢的表情,攥着人的手就把沈枢一把搂进怀里。沈枢胸口的精液湿湿黏黏的,粘在彼此肌肤间,并不舒服,严煜却抱得更紧,“沈枢,我真的爱你。”
他真的爱我。
愤怒是一枚种子,抽枝散叶时遮住的回忆,此刻纷纷接踵而至。
初见时,严煜的体贴,让他先到办公室里,再一同去见王国昌与黎城城;闲聊时,言语中的艳羡,你真了不起啊,为自己的目标奋斗,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他谈起梦想,说想将文中世界重现,体验自己笔下的快意恩仇,这人当时不动声色,后来种种,不正是在替他实现?
没在一起的时候,严煜数次提起看剧本,那时候他早被掀了马甲,如此推断,严煜读的剧本,不正是他写的小说?
豪掷千金,严煜也不过替他宣传。莫名其妙将自己卷入纷争,这人替他打个招呼,难道算不上合情合理?若要是知道这场纠纷却按兵不动,那他还能坦荡对这人托付终身?
哪怕瞒着他,替他买到了最受欢迎作者的奖杯,可正大光明一个氪金的比赛,怎么别的读者花钱他能收,严煜花钱他就非要闹别扭?
严煜爱他,尊重他,话都说到那一步,我就是喜欢你粗暴点,可没听到那句想要你,快进来,这人又什么时候利用过体力上的优势,真把那玩意儿捅进他屁股里?
真是可笑,明明是我以为你高不可攀,谁知最后,竟然是你爱得克制,如斯卑微,为了什么,只为少时那点故作成熟的安排?
严煜没听到沈枢的回应,心下悲哀乍起。他心一横,干脆破罐破摔,说出那句惴惴多年,却隐而不表的乞求。
“别不要我。”他说,“沈枢,别不要我。”
想要的东西很多,唯独不想你可怜我。
可临了这关头,哪怕是施舍,是感动,我也愿意照单全收,只要你别放开我。
第69章 释然(上)
满室静谧,唯两重心跳,此起彼伏。
“我爱你。”沈枢终于也抱紧了严煜,“我也爱你。我要你。是我错了,我不该发火。”
“听到了吗?”他说得很快,怕严煜没反应,连忙再次重复,“我说我要你。我不会放开你。我爱你。听到了吗?”
严煜还埋在沈枢脖子里,方才那沉默太久,久到绝望心情再次将他笼罩。他仿佛回到了初中那场运动会,相机不经意的定格,却预示了十二年的别离:他只差一步,便能向沈枢递出手里的接力棒,他也只差一步,就能与沈枢地老天荒。
还好还好,快门按下后,接力棒便成功传递,而沉默过后,沈枢的回应,是我也爱你。
是心诚则灵吗?他的菩提树,终于落子,入土生根。
“我爱你。”
“我要你。”
“我不会放开你。”
严煜没回应,沈枢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总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里被吃得死的那个,严煜看他一眼,他就美得不知东南西北,严煜亲他一下,他就鸡血全身斗志盈满,被人帅得动不了腿。
谁知道,谁知道,所谓耍帅、装逼、占有欲,还有什么荣誉老公付账,天塌老公来扛,全然不过是跛脚孔雀开屏,障眼法遮掩惶恐内心。
他不敢想。他总以为严煜天之骄子、大任于斯,而严煜那么羡慕他的恣意无畏、手写我心,那这人在自己缺席的十二年里,又经历过怎样的求不得、与意难平?
这样说太矫情了。拥有资本如斯,这样的家室,哪怕学的不是热爱的专业,执的不是作家笔、持的不是导演镜,但严煜的位置,而立之年未竟,便可以主导行业规则,扶持新导演,投拍上亿投资的大片。他身处紫禁之巅,大可歪唧唧吟两句高处不胜寒,但俯视墙角边抬头瞻仰的蝼蚁,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宁可是那其中一员?
所以这人从不提自己的求不得,也吝于分享那些意难平,矫情有口难言,那便接受人生的残缺。
自怜你不屑,却也不能把自己过成个圣人。花那么多钱,做那么多事,不敢朝自己邀功行赏,还生生瞒成了个阶级仇人。
咋这么可爱啊,沈枢前嫌尽释,丝毫不觉打脸,暗搓搓花那么多冤枉钱收本儿,都是一家人,他艾晴柔自己的出版物,合法的非法的,武汉家里瞧一瞧,多得都收柜子里去了!钱多了烧得慌,买本儿就算了,还净往长林外砸,知不知道你花十万你宝贝儿我只能收到四万四,五万便宜了蒋非四千上交了国家,唉!也罢也罢,虽然便宜了别人,好歹那钱那去建设希望小学了,就算咱们夫夫俩一块儿为社会作贡献!
原来严煜也有一颗患得患失基佬心。滤镜撤下,天神铠甲也有其斑驳锈迹,沈枢却越看越乐,越看越欢喜。他一遍遍重复着直白情话,连身前体液凝固都顾不上,一边哄一边摸,指尖勾勒肌肉线条,竟然还摸出了感觉。
沈枢摸过严煜紧窄的腰际,再摸上严煜肌肉虬结的后背,手指顺着背沟越摸越上,最后插进严煜凌乱汗湿的头发里,“老公。”他喊得情真意切,“我爱你。”
严煜终于回过神,抬头与沈枢对视,被那眼睛里的款款深情给吓得一哆嗦,“沈枢,”他连宝贝儿都忘了喊,“你不怪我?”
怪你没趁年少时告白,还是怪你不该化名9596烧钱玩?沈枢亲了下严煜的脑门,“不怪你。我爱你。”
沈枢捧着严煜的脸,在人嘴巴上响亮地再亲一口,“我说我爱你!”他说完,又去碰严煜的嘴唇,碰一下就说一句,“爱你。爱你。我爱你。”
严煜眼圈儿红红的,终是没轻弹那男儿泪,他木着被沈枢亲了好几下,才有了反守为攻的概念,翻身将沈枢罩到身下,猛地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吻地急迫,舌头又戳又捅的,以往那些调情的门道,半分都没用上。沈枢含着严煜的舌头安抚,慢慢掌握节奏,攀着严煜的后背,带人再次压向自己。
沈枢吻得五分纵容,三分温柔,两分补偿暗含歉疚,任由严煜在他口中放肆,欺负他的舌尖,凌|虐他的嘴唇。
小嘴儿都被吮麻了,吻到最后,碰一下就火辣地痛。沈枢嘟着两根小红肠,被亲得眼泪汪汪,还不都他是该!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话说得那么难听,把他亲亲老公说得眼圈红红,就该他被罚得嘴巴红红,屁股……也红红。
第70章 释然(下)
白白的精液从被干得红红的肛口中流出来,沈枢感受到肠道排精时怪异的蠕动,还是忍不住撒娇,张开腿钳住严煜的腰,“老公,我想洗澡。”
严煜红着眼睛喘粗气,像极了面对猎物时的野兽,他擒获的小崽子红着嘴巴跟他讨饶,求他可怜,想先洗干净点,再当他的盘中餐。
天爷啊,沈枢简直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他直接搂上了严煜的脖子,去咬严煜的耳朵,“身上粘死了,儿子都干透了,老公咱们去浴室,射新鲜的给我。”
严煜不动,沈枢继续加码,舌尖去捅严煜的耳道,像人家干他那样,侵犯人家的耳朵,“之前射的没留住,都流出来了,老公再射给我嘛,我都留肚子里,我要给你生孩子。”
不愧是耽美大手,生娃怀孕,就一句话的事儿。
严煜忍不住了,手臂使劲儿,将沈枢拦腰抬起。沈枢惊呼一声,屁股里没缩住,精液从腿根流下,还蹭到了严煜的手上,他既难堪,又有种难言的兴奋,两腿扑棱几下,嘴上做作地喊,“孩子都沾手上了!老公,怎么办啊?”
严煜本不想理沈枢嘴上胡七八咧的白扯,可小混蛋这么入戏地叫唤,他竟然也忍不住附和,“孩子流了要什么紧,老公射个双胞胎给你!”
“好哇!”沈枢搂上严煜的脖子,在人下巴上咬一口,“老公说到做到!”
严煜扛着沈枢进了浴室。他拧开水,把沈枢放下来,冰凉的水尽数浇到他自己身上,严煜一个激灵,清醒不少,昏昏沉沉的情欲稍降,眼前沈枢的形象也恍然清晰。
他的宝贝,头发凌乱,嘴巴被嘬得又肿又红,胸口白白几道精斑,还有做爱时留下的狰狞吻痕。瘦瘦高高一个大男人,也不是什么娇花,却被他弄成这幅蔫儿气的鬼样子。水热了,又烫了,严煜却再狠不下心让沈枢转身撅腚指头戳戳再捅进去,什么双胞胎独生子,他只要眼前这一只小崽子!
“宝贝儿……”他今晚实在有些多愁善感,严煜把沈枢搂进怀里,让水流笼罩彼此,混着水声,他在沈枢耳边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沈枢听见了,却很不屑,严煜这基佬心点燃了怎么还这么拖泥带水?他急了,被水冲迷了眼,干脆伸手攥住严煜半软的下身,手上又搓又揉,嘴里也不带消停,“对不起我就搞爽我!我才不要听你哼哼唧唧,你到底硬不硬?”
就算不硬,被这么一揉也硬了。严煜喘起了粗气,含住沈枢的耳垂,他嘬了那软肉两口,反手取过肥皂,还是先把沈枢身上给弄干净了。热水浇灌,大手抚摸,沈枢射了那么多,下身那根宝贝还是忍不住,颤颤巍巍地立起来,严煜湿滑的手指捋过沈枢的阴茎,在龟头上轻轻打转,“宝宝,你想怎么做?老公帮你吸一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