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怎么看着这么虚？”沈枢甫一落座，学思就观察到他的不同。
沈枢脸皮纵有千般厚，也不会在未成年人的妹妹面前讲自己的闺中密事，只好搪塞道，“没怎么睡好。”
“是不是太兴奋了呀？”学礼也问，“签售结束后我和学思也玩儿了好久才睡，兴奋感很难平复，是不是今天又工作了，所以没休息好？”
“是、是。”沈枢突然无比感激两位妹妹的脑补能力，免了他扯谎的必要。
菜点了一桌子，道道色香味俱全。严煜专门给沈枢点了大补的羹汤，让他多喝点补补精气，学思学礼则各点一盅羊肚菌蔬菜羹，放在小炉子上温着，绿油油黄澄澄，闻起来就很有食欲。
饭用过半，学礼又难免提起艾晴柔相关的话题，“哥哥，你看没看微博啊？”
“什么微博？”沈枢咽下一口凉拌的乌鸡爪，“签售的repo吗？我下午的时候在超话里看了一圈，都赞过了。”
“不止这个！”学思却知道学礼指代为何，“你看到蒋非的微博了吗？”
果然是说这个。沈枢点点头，“那个我也看到了。”
“要不要在微博里简单说明一下啊。”学礼用筷子把一颗珍珠圆子切开，却不去吃，“我看到古道边好多人在讨论长林外和作者的合同问题，蒋非微博下面的评论，有些话也很难听。”
“学礼。”沈枢喝了口茶，慢慢地说，“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回应的必要。蒋非微博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作为回剑履出书不犯法，网友们知道这个就够了。”
“可我不这么想啊哥。”学思也放下了筷子，“你的风头太盛了。网络上全部都在讨论你的学历、出身、工作经历、还有个人感情问题。合同只是冰山一角，理智的网友们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正常的商业决策。但是对那些不了解你的人，以及那些嫉妒你的人，还有那些黑子，他们都说，你不过是靠一个反抄袭风波，以及三次元八卦起来的作家，凑巧披马甲写了另一本书而已。《越洋》的价值远没有说得那么好，签售的销量也不过是靠艾晴柔的读者冲上去的。你的火，你收获的这些关注，全部都是商业运作的结果！听到这些，你难道就不想反驳吗？”
“有什么好反驳的啊。”沈枢却微微一笑，“学思，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不是吗？”
第83章 真香（上）
“其实跳开来说，你哥哥我的走红之路，不就是靠那些风波啊，纠纷啊，作者和读者间的扯皮啊，给炒起来的吗？”沈枢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是……”学思忍不住打断，两个字出口后却停了下来，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傻孩子。”沈枢笑了笑，这时候的神态，真的很像个可靠的大哥哥，“其实网友就是这样。他们对自己的言论是不用负责的。看一个人不爽，怎么着都是不爽，觉得这个人不咋地，找出来的信息也都是针对这个人的缺陷，全然忘记了其他反证的证据。红是有两面性的，关注带来的绝对不可能全部都是掌声，如果对每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据理力争，还有什么时间，去做其他说的事情呢？其实这些所谓的黑子，说得不过就是哥哥的书，写的还不够好，看得人还不够多罢了。对这些言论最好的反击，不就是用作品说话，让他们哭着说真香吗？”
“哥……”学思喃喃，“你真的……”
帅吧？！是不是特别帅！用实力碾压蝼蚁这种话碉堡了有没有！快夸我啊哈哈哈哈！
刘学思：“明明是个软萌奶狗受，突然这么王霸真的好吗？”
沈枢：“……”
严煜：“……”
刘学礼：“哈哈哈哈哈刘学思你这个金句王体质果然诚不欺我哈哈哈哈哈！”
沈枢恼羞成怒，什么软萌，什么奶狗，他难道走的不是邻家美男温柔男神的路线吗？！他气得直掐严煜大腿，“刘学思你什么意思啊，信不信我马上不安排你们去《越洋》实习了！”
“信信信！”刘学思和刘学礼乐得歪到了一起，“对不起对不起，沈枢你不是奶狗，你是狗中之王，你是藏獒啊哈哈哈哈！”
沈枢要疯了，难得他正正经经和两个孩子好好说一说，开始那种严肃认真的氛围不好吗，为什么他刚耍完帅就变成沙雕画风了啊喂！
严煜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忍着大腿上的痛，拍了拍沈枢的背，道：“别这么说你们哥哥了，他，他……”严煜说到这里，忍不住侧过身端详沈枢，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还别说，真的挺奶的……”
“奶你个大头鬼啊啊啊！”沈枢没想到自家后院还能起火，狠狠打了严煜一下，“靠！你给她们当哥哥去吧！今天晚上别想上主卧睡了！”
刘学礼还继续煽风点火，“那严煜哥哥你今晚来我们家睡！顺便好好给我们讲讲电影拍摄的运作，肯定特别有意思！”
“想得美！”沈枢闻言，立刻凶巴巴地朝刘学礼呲牙，“这是我男人，就是他晚上在我家跪搓衣板，也不可能上你们家睡席梦思！”
严煜实在要笑死了，一把搂住沈枢，强迫人靠在自己的怀里，“学礼你放心，严煜哥哥晚上还是能睡上席梦思的。”
他们坐在包锦的卡座里，沈枢挣脱半天没挣脱开，又狠不下心真的使劲掐人，气得在严煜怀里扭来扭去，“谁说的！你就得跪一晚上搓衣板，家里没有，我就去中百买一块！晚上你要能上了我的床，我就跟你姓！”
晚十一点，沈枢公寓，主卧内，海斯腾上。
沈枢难得穿着睡衣，靠在严煜怀里，手上拿一本汪曾祺的《山河故人》，翻了几页，却看不进去，恨恨地拽了一下严煜搭在他肩上的手。
“到底哪里奶了！”他忍不住，还是要问出来。
严煜被沈枢逗得没办法，想说你这样就挺奶的，权衡片刻，却还是没实话实说。
“哪里奶？”他笑了下，点上沈枢的鼻子，说：“奶一样白。”又刮了下他的脸蛋，“奶一样滑。”最后蹭了蹭他的嘴唇，“奶一样甜。”
沈枢愣着听严煜说完，脸唰一下红了，一把抓住严煜的手，“没事儿别瞎撩。”
说完，却攥着人家的手不松开。
严煜见沈枢臊成这样儿，喜欢得不行，低头往他唇上亲了一下，“谁说没事儿。原味儿的奶，撩一句就成草莓味儿了。”
啊啊啊沈枢实在受不了了，他一把扔了书，咚地一下扑进严煜怀里，爪子紧紧揪着严煜的衣角，“不许说了！”
严煜轻轻抚摸沈枢的脑袋，像逗狗，也像撸猫，一下一下，他低声说，“宝宝，怎么穿上衣服，就这么容易害臊啊。”
嗷呜！沈枢撩开严煜的睡衣，把头埋到他小腹上，死死箍着他的腰，“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情话功夫被专业人士认可，严煜非常满意，并决定行个谢师礼。他从上解起自己的睡衣扣子，等沈枢毛茸茸的脑袋从衣服里露出来，便哄道，“乖，钻出来。”
脑袋和脖子，都套在严煜的睡衣里，沈枢往上拱了拱，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就这样钻了出来。
严煜捧起他的脸，“闭眼，要亲了。”
沈枢盯着严煜，鬼使神差地，就是要瞪着他的大眼睛。严煜看他这憨样儿，笑了一声，自己闭上眼，偏头吻了下去。
沈枢撑在严煜身上，套在严煜衣服里，睁着眼睛，和严煜接吻。
靠得好近，连视线都模糊。恍惚间，仿佛只能瞧见，严煜的鬓边。
唇分，严煜坐回身，又摸了摸沈枢的脸，“钻出去？”
沈枢本来美着呢，闻言一把扯开严煜的睡衣，一下子跳开，一巴掌往腹肌拍了上去，“钻你奶奶个球！”
他羞，他臊，淡淡的耻感，和酸酸的甜，都在腹中盘桓。他虚张声势地喝罢，却连直视都不敢，只会偷偷瞟一眼睡衣下的精壮躯干，然后哼地一声，扭身窝进被子里装蜗牛。
严煜笑意灿烂，自顾自重新扣好睡衣，倾身关掉床头灯，也在沈枢身边躺下。
他侧过身，揽住沈枢的身子，低头吻了下小崽子的后颈，悄声告了晚安。
“睡吧，严太太。”
严太太闻言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咬唇纠结片刻，只能让小爪子搭上严先生的大手，悄没声儿掐了下，就算他的晚安。
然后，一觉天明。
第84章 真香（中）
走的时候不觉得，等回来的时候，沈枢才发觉，他对武汉的思念，竟然还相当深切。
平时一个月吃不了一次的热干面，就回来的这三四天，他已经拉严煜吃过两回了。连早起一下就要命的小懒鬼，七点半闹钟一响就直接蹦起来，搞得严煜前一天晚上熬夜赶工补中亿那边的工作，没睡够四个小时就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开车赶着早高峰去汉口吃牛筋粉，回来的时候哪条路不能走，偏偏跑到回民街去，起义门那么堵的地方，好在还是辆小车，七扭八拐地开进去，飞快买两个鲜藕水煎包，再挤着早班末流开回家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