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你喜欢什么花啊?”白玉堂捏着梧桐花枝走近,粉紫色的花簇衬着他身上那白色的衣服更加艳丽了。
“花?”展昭对于的他问题想了想,“梅花吧。”
“红梅怎么样?”白玉堂边走边问他。
展昭思索了会儿,偏头拿过白玉堂手上的梧桐花枝动着指尖慢慢的转悠了起来,然后笑着道:“红梅不错,虽然冬天才开放,但它艳丽,雪天若是能对上满园的红梅舞剑对诗,倒也是一件雅事。”
白玉堂不语,嘴角浅含着温柔的笑容看着他。
展昭抬眼瞧他这模样突然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白玉堂摇摇头后缓缓道:“猫儿,我倒不知你何时如此会享受了。”
“谁让我身边有只更会享受的大白耗子了!”这句话反驳的如此自然,展昭说完笑着睨了他一会后偏过了头,墨黑的发丝良久才落在他肩头之上。
两人依旧是缓慢的步调,白玉堂盯着展昭的侧脸不觉已是满心温柔,如同一滩温水浮动,这臭猫,笑的这么......风情做什么?
一路安静,两人走到洪翎和影易的房门前,展昭扣了扣门,不一会儿,只有影易虚弱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白玉堂拿着剑推门而入,房间里的确也只有影易一人,他躺坐在床上,见到白玉堂和展昭进来便渐渐地笑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哎,红狐狸呢?”白玉堂环顾了房间一周后问,他很难想象影易伤还没好,洪翎竟然不在身边照顾。
“刚出去,等会就回来了,白五爷找他做什么?”影易问。
“没什么。”白玉堂觉得这房间挺无聊的,便抱着剑依靠在门上,脸上自然也是无聊的神情。
展昭走近传遍,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语气也是柔的好听,“伤还好么?”
“痊愈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公孙先生说不好全便不能下床,翎儿又太认真了,还真天天让我呆在床上。”影易觉得无奈,抬头看着展昭道。
展昭笑着点头,“他也是关心你。”说着便把手中的药瓶给他,“公孙先生让我带个你的,可要记得按时吃了!”
影易打开瓶塞细细的闻了闻,是草药做的,自然对伤口有效,插上瓶塞,影易打趣的道:“自然会按时吃了,我还想快些下床呢。”
展昭便投以一笑,不再多言。
“你们都在这里啊!”洪翎突然出现在门口,然后不紧不慢的进门,他手上端着一个装着热水冒着热气的木盆。
“猫儿给他送药过来。”白玉堂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慢慢道。
洪翎喔了一声,把木盆放在桌上,他走到一边取下白布放入水中浸湿,然后回头对着影易道:“易,快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擦身子!”
影易被他这话给呛住了,只感觉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看着展昭支支吾吾回道:“我......自己来好了。”
“你确定你可以?”洪翎眯着眼睛笑得危险。
影易面露难色,他再胡闹些什么?
白玉堂揉揉鼻子在门口咳了一声,展昭马上笑笑道:“我和玉堂先走了。”才刚走至门口,他便被白玉堂一把拉住了手腕,匆匆拖走了。
“易,乖乖脱了吧!”洪翎挑挑眉,手上丝条慢理的打开湿布,慢慢走近他,此时他还真像是变成了一只狐狸。
“把门给我关了!”那边一声大吼,随即而来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展昭被白玉堂牵着手,默默跟着他走,因为这关门声而震的眉心一跳,抬眼望了会白玉堂,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得轻讲:“影易和洪翎......”
白玉堂望着前面,突然道:“他两人是同我们一样的关系。”
展昭心中已经有这怀疑,听到白玉堂的肯定也不吃惊,只是安静的任他握着手掌,低头看着白玉堂那好看的手指尖,展昭也慢慢的用力回握回去。
终于到了浅夜,走廊上已经点亮了红灯,平静而又和谐,照入人的眼中,荡着一阵微妙的暖意。
五月初头这日下了场大雨,没有春雨的蒙蒙雾霭,也没有冬雨的刺骨冰寒。雨后,被遮住了太阳的天空依旧一片纯白耀眼,院中的大树上藏了一树的雨珠,风稍稍已过,便落下满地珍珠入泥。
开封府内,两人共乘着一把伞匆匆走进院子来,其中一人披着蓑衣,直至走至房檐下,另一人才收好雨伞,抖抖水,这人正是白玉堂。
展昭脱下蓑衣进屋,五爷随其身后进来,把纸伞支在门边上。屋内菜香味绕鼻,一张大桌上已经布好了酒菜佳肴,桌边也做好了不少人,白玉堂的四位哥哥,洪翎还有影易。几人本还在说笑,瞧见他来人远远走来,便开始慢慢停下了。
“卢大哥。”展昭微微报以一笑。
白玉堂见到卢方就明显吃惊了,“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问道。
卢方仔细打量了他会,只觉得自家五弟几日不见,又长大了不少,“汴梁这里也有些生意,我来打理打理,再说你大嫂也一直念叨你,我便同二弟一起来了。”
白玉堂点头,知道大嫂心中挂念着自己,他心中自然是暖的,“只是陷空岛的事情就累着大嫂了。”
卢方道,“没事。”招呼着他两人,“快坐吧。”
“诸位既然等了,不妨再多等会儿吧,容小弟和猫儿去换身衣服。”白玉堂把手搭在展昭腰上,一边同桌上的人说,一边推着展昭。
卢方忍着笑摆手道:“去吧,去吧。”
“马上就来。”白玉堂讲着。
展昭冲他们点头笑笑,不好意思的任白玉堂推着走了。
白玉堂身上被雨打湿了不少,先不说腿摆,肩头也湿了一大圈,发丝也沾着水汽。展昭给他擦干了头发,白玉堂换了身同样的白衣,系好腰带,挂上玉笛。从新换了双靴子后,他回头看着展昭,“猫儿,你不换啊?”
展昭摇摇头,“蓑衣你都让给了我了,衣服有没湿,不用换了。”
他虽然这样说,白玉堂却也没理会,转身在衣柜里找了会儿,拿出一件领口带着绒毛的水蓝色丝绸衣服,“好歹也在外面沾了湿气,再说,和大哥他们吃饭你不会还有穿着官服吧!”
展昭看了他会,心中想着的确不合适,便换上了衣服,白玉堂拿出一支青色的玉簪为他斜插在头上。展昭一双明眸圆睁着,伸手扶着簪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水蓝色衣袖和和他头上的青玉簪相辉映,衬着人愈发雅秀。展昭一笑而过,低首抚了抚领口的绒毛,如此上好料子的衣服,穿着自是舒服。
“哥哥们,小弟来晚了。”白玉堂同展昭一起进屋,笑着道。
桌上的酒杯早已经斟满了酒,卢方起身看了看桌子,“坐吧,坐吧,来晚了,你俩就先自罚一杯。”
洪翎在一旁笑道:“五爷最好酒了,卢大哥你这可不是罚他!”
展昭笑着在白玉堂旁边坐下,看着一家子哥哥因洪翎的话而满脸笑容,展昭端起酒杯高举道:“好在只自罚一杯,展某领了。”说完,展昭仰头喝尽,酒刺得他抿嘴闭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比较顺手写两只甜甜蜜蜜的样子~~~么么哒
☆、第八十六章 :暖煦寒阴(十)
“你喝的这么急做什么,就不能缓缓?”白玉堂给他顺顺背,嘴上也不忘记说教,这臭猫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敢喝的这么急!
两人这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自然是惹来一番抿嘴调笑。徐庆本就是个遮不住嘴的人,只听他对着众人嚷道:“咱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五弟还有这么体贴人的一面?”
蒋平扶着扇子上的羽毛一笑,“这体贴啊,得看看体贴的是谁?总不可能是对着咱哥们吧!”
瞧着猫儿红润的脸,白玉堂因蒋平这话而笑着转开了视线,“小弟还忘记自罚了,难怪哥哥们嘴闲,小弟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卢方无奈的笑着直摇头,蒋平却因为白玉堂的话而大摆手,“一杯够了,你别把酒给吞完了!”
“就是就是。四哥说的没错!”洪翎忙附和道。
这场家宴吃得自然是舒坦,桌上也是笑语不断。
这日,大相国寺外人上人海,御林军披械带甲,竖着长矛,一队一队的巡逻。这相国寺是座老庙宇了,里面住着不少得道高僧,皇上每次举行祭天大典都在此地。
寺庙外插着不少锦旗,橙黄中闪着金光,通往寺内的路上依旧有往来的香客。赵祯下令,虽是祭天,但不应该打扰百姓祭神拜佛。
祭天处在前寺庙的露台之上,三位披着佛袍的僧人在上面的香案前低头闭目念经,桌上两侧摆着金色香炉,里面各插着一支高大的如同手臂般地香烟,正中间也端着一个紫色铜炉。
这台下站扎的众人皆是官员,外面围绕着一排御林军。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包拯身后,白玉堂看了看四周,笑着道:“猫儿,这皇帝祭天的阵仗就是大,爷还是第一次参加。”
展昭点点头,他仰头望着台上一支香烟上的火圈慢慢回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白玉堂眼睛一亮,转过头来看着展昭的侧脸,“猫儿,你也是第一次来啊?看你这么镇定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常参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