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
“单位给了一个单间,住得还好,吃也习惯,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身边没有你”。
“每天工作很忙碌,也很充实,我喜欢这样,至少让我白天不用那么去想你”。
“昨夜梦到你了,真实得让我错以为你躺在我怀里,早上起来空空如也,有些失落”。
江石林:
“你走了,房间里每一处都有你的影子,可每一个影子我都不能拥入怀里”。
“床上没有了你的温度让我无法入睡,我一直都睡在沙发上,或许只有这种小小的自虐才能减轻一点对你的想念”。
“只望时间能奔跑得再快些,我必在那尽头张开双臂,迎接你”。
江石林原以为国庆节能等到谢雨放假回来,可听说他早已被安排了值班任务时,心里像是被剜去了一块——很疼,原来长久的等待真的可以让人浑身是伤。
江石林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开车去找他。
将医院的工作做好了安排,购买了谢雨爱吃的食物和一些特产,他踏上了通往谢雨那条陌生的路,去向那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江石林没有告诉谢雨他要去的消息,恋人间总会想制造一些意外惊喜。
路的前半段还好,后面有些崎岖难行,江石林也顾不上回谢雨不停发过来的短信,一鼓作气在天黑透前将车开到了他所在的单位大院。
正准备给谢雨打个电话,电话适时响了,江石林一看,果然是谢雨,他笑着接通电话,然后听到谢雨着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我的发的短信你也不回,没什么事吧,你可急死我了?”
江石林笑意更深了:“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开了一天的车,没时间回短信。”
“开了一天的车?你去哪里了?”谢雨有种江石林是不是过来找自己的怀疑,但是他不敢肯定,更不敢问出口,害怕自己的自作多情,也害怕希望太大而带来更大的失望。
“你说呢?”江石林反问道。
“你难道是来找我了吗?真的吗?”谢雨声音徒然大了起来,他开始肯定了,“那你现在在哪里?”
“你也不算太笨,我在你们单位大院,门卫刚登完记,也不知道你在哪。”江石林环顾着四周。
“你等我,就呆那儿别动,等我,等我。”这声音充满着雀跃、狂喜。
一分钟后远处百米冲刺跑来一个身影,江石林含笑看着这个身影越来越近,他心里呐喊着:“小雨,小雨”,分别了四个多月,思念把心都快碾压成渣了。
谢雨跑到跟前,不管不顾一把就抱住了江石林,嘴里叫着他的名字,一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架势。
江石林慌张地看向四周,挣脱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当心有人看见。”
“我不管,看见就看见。”谢雨撒着娇,然后又忍不住问到,“你怎么来了,路也不好走,还瞒着不告诉我?”
“你又不能回来,我只好来见你了,陪你过个节日。”江石林轻描淡写。
好一会儿了,谢雨脸上的欣喜若狂还没有暗淡下去,日夜思想的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若不是身体好,他都担心自己受不了这惊喜。
“开了十多个小时,肯定累坏了,你是要心疼死我才算数吗。走,我带你去吃这边的特色美食,好好慰劳你。”谢雨拎上行李,和江石林往宿舍走去。
☆、相聚
长时间不见,哪怕平时没断过联系,可一见面却依然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江石林看着谢雨,幽幽地说着:“你黑了好多。”
谢雨偏着头:“变难看了吗?”
“那倒没有,黑有黑的味道。”江石林倒觉得这种肤色更健康,更有种野性的浪荡不羁,“完了,回去你的那些粉丝要更加疯狂了。”
谢雨看着江石林拿他打趣,用手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等到那个时候她们早把我忘了,也就你还牵挂着我,你才是真正的‘雨粉’。”
江石林瘪瘪嘴:“粉丝后援团都是有好处的,你能给我什么?”
谢雨上前拉着江石林的手:“我把我给你,够不够?”
“勉强吧。”江石林眯着眼睛。
“勉强,真的是勉强吗?那这辈子不够,我再许上下辈子和下下辈子,让你三生三世只能在我的身边,以后的时间我再给你自由。”谢雨一把将江石林拉近揉到自己怀里。
江石林突然哽噎:“何其有幸,今生能遇到你。我不想要自由,只想要你。”
当晚,江石林考虑到影响,非要住到单位的招待所去,谢雨苦留不住,只好答应。
只不过,谢雨宿舍的床空了好几天。
谢雨趁自己休息的时机,带着江石林到周边转了转,领略了一下少数民族地区别样的风景。
期间,这边的同事也让谢雨和他的“同学”感受了少数民族兄弟的热情和好客。带有民族特色的各种食物,新奇而美味,可这边喝酒的方式却有些粗暴,碗作杯,总是要一饮而尽。江石林那点小酒量,尽管有谢雨帮忙不停挡酒,仍是不胜酒力,早早的红着脸趴在了桌上。
谢雨自己也有些醉意,仍搀扶着他回到招待所,江石林酒品不错,不哭不闹不撒泼,只是浑身无力,闭眼睡觉。刚到房间,估计是一路走过来敞了风,江石林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跑到卫生间大吐起来。
谢雨心疼地跟过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不难受了。”
好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可吐的了,江石林跑到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漱了口,站在那儿神情呆滞地看着谢雨。
谢雨心想,不愧是医生,任何时候都注意着这些细节。
他上前抱住发呆的江石林,像哄小孩子一般:“好了好了,我们去睡觉觉了。”
江石林眼睛有些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醉酒,你要对我负责任。”
“好好好,我一定负责。那我们现在去睡觉,好不好?”谢雨扶着江石林,往床边走去。
他轻轻地脱下了江石林的衣服、鞋子,小心地将他摆弄好一个舒适的睡觉姿势,替他盖好了被子。
谢雨就坐在床边,握着江石林的手,他用眼神描绘着江石林的眉眼,挺括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以及酒后如红霞一样的脸,轻轻在额头落上一个吻,油然生起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也许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是美好的吧。
分别总是来得肆无忌惮又那么张牙舞爪,相聚多欢乐,离别就有多悲伤,再多的不舍也只有化作一句句叮嘱。
谢雨低低地说着:“回家别睡沙发了,休息不好,过年我肯定回来。”
江石林答应了,他看着谢雨,满眼都是留恋:“工作时注意安全,还有就是别生病了,过年我等你回来。”
最后他从后备箱拿出了在家买的一大堆特产交给了谢雨:“给你这边的领导还有同事,我感谢他们照顾你。”
谢雨眼睛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一波泪水,想上前紧紧抱住,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用笑掩饰着心中的痛和难过。
江石林的车在眼睛的潮气中渐渐失去了踪影,谢雨忽然觉得心好像都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开了自己的胸膛,似已经感受不到那跳动了一般。
这片天空昨天还是明媚而光亮,如今黯然得好似风暴前夕,谢雨知道这是自己的心境,没有了江石林,哪儿都是灰暗的。
谢雨将江石林买的特产分发给了这边的领导和同事,大家都对他这个同学赞不绝口,他笑着,他这个“媳妇儿”啊,到哪儿都是讨人喜欢的。
☆、回家
江石林走后,谢雨更加全情投入了工作,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缓解那份相思带来的抑郁。
在这边的领导和同事眼中,谢雨就是一个惊喜。他没有一般支援者那样的得过且过、敷衍塞责,不仅能力强还十分有责任担当,所以每当有重大案件,谢雨一定是当仁不让的主力。
这天单位接到了警情,一名歹徒杀死一人后逃到了闹市区,用刀挟持了一名群众正在和警方对峙。
谢雨和同事们迅速赶赴现场。歹徒靠在一幢居民楼的墙边,左手挟持着一名年轻女人,右手挥舞着匕首,叫嚣着谁敢上来就捅死这个女人。
少数民族地区没有特警,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警方紧急商议着解救方案,最终决定一队上前谈判,趁着分散歹徒注意力时,另一队从一楼居民家窗户跳出,迅速上前控制并救出被挟持群众。
谢雨自告奋勇要求把解救工作交给他,领导充分相信他的能力和身手,答应了他的请求。
最后就在外面的同事给歹徒递水的当口,谢雨跳窗而出,同时将那名年轻女人拉出其控制范围,开始了和歹徒的近搏,并很快将其制服。周围的刑警一拥而上,歹徒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这一战胜得漂亮。
可谢雨在抢夺匕首的过程中左手却被划伤,鲜血长淌,伤口几深可见骨。
他被立即送到了医院,缝合超过了30针。
看着缠着白纱布的手臂,谢雨并没有觉得有多痛,他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让江石林知道,不然他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