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熹瘪着嘴。
席澍清起身哄他:“听话,上来。”
喻熹像鸭子浮水,乖乖的滑到泳池边,坐在池岸的大理石阶梯上,很小孩子气的把袜子脱了甩进泳池里。
他全身的衣物吸水变重,日头曝晒过的大理石烫脚又烫屁股,他站起来攥着衣摆拧水,还不停歪歪扭扭瞎蹦跶。
宋应雪看到后没忍住笑了,她从自我压抑的情绪里脱离,穿好自己的拖鞋,然后给喻熹递了双拖鞋。
不久前悲怆沉重的气氛瞬间消减了许多。
席澍清取了一条特别大的浴巾,走近了,一圈一圈包裹喻熹。
“我是想问你,不会是那个零售商他们一家蓄意而来......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喻熹歪重点歪到抓凶手上了。
席澍清笑了,他浅露瓠齿。
“......你笑什么?!”喻熹急急凶凶的问:“是不是?”
“我堂姐的那段婚姻实质上是一场联姻,既是有心要一起开展一番合作,同一条船上的人,凿船对他们那一方有什么好处?小祖宗,你不适合干侦查。”
“哼!”喻熹想张开胳膊,却动惮不得,他囔囔:“我成粽子啦——”
席澍清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裹得像粽子像蝉蛹像木乃伊,只露头和脚。
“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那凶手呢?抓到没啊?”
“终身监禁。”
“哦...”
席澍清说得轻巧,实际上,席父闭门不到三日就揪出了一只恶鬼,而后他不声不响的先铲除边缘势力,再设计做局引诱出另一只饿鬼,那两人为了利益厮杀,最后一个被对方失手磕死,另一个按马来的法律被判处终身监禁。然而这些云波诡谲的过程,席澍清现在是不会让喻熹知晓的。
“沟通是双向的,它有别于单方的通知、告知。沟通是你告知我你的想法,但你也需要花时间了解我的想法;而非你自己胡思乱想一番,再稀里糊涂的做个决定告诉我之后就完事儿了,明白吗?”席澍清又横抱起喻熹,耐心跟他说。
“嗯...”喻熹沉沉发出喉音。
他开始觉得自己确实...当时酒后脑子不大清醒,饮酒确实误事。
宋应雪捡起鸡毛掸子后一直在一旁笑看着他们两个人。
这两个人闹脾气终于闹完了。
她看席澍清把喻熹抱进屋,在他身后问道:“汤煲好了,让小喻先喝一点吧?”
喻熹嗅着空气那股好像越来越浓的苦味儿,下意识逃避,“我不饿宋姨,我想先去洗个澡!”
“嗯,洗完再喝。”席澍清抱喻熹一步步拾阶而上,他把下巴搁喻熹的额头上蹭了蹭。
痒痒麻麻的,有轻微的粗粝感掠过,喻熹抬眼瞄着席澍清的下巴,“老师,你早上没刮青茬?”
“守了你一整夜。”
“啊?”喻熹一怔,紧接着开始左右扭动,他感动又心酸,他担心席澍清太累,就急忙喊道:“那你快放下我吧!我很重的!”
“不重。”席澍清压根没理会他的请求,大步径直把他抱进了二楼他卧室套间的浴室里。
这还是喻熹第一次进他的浴室,他被席澍清放下来后悄悄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空间大,白色基调,非常干净整洁,洗浴设施齐全,有一个容纳两人绰绰有余的大浴缸,有一整面墙的洗护用品,空空的衣篓,还有几盆绿植,貌似还有一套茶具......
席澍清放下喻熹后的动作是站定,然后开始松解腰侧的系带。
“???”喻熹回过头大惊,眉峰一提,“席老师,你...您......”
席澍清系带子时因为在跟苏欣俪讲电话,讲着讲着就把结绑得复杂了一些,但他解起带子慢条斯理,他的动作有一种很有节奏很撩人的味道。
腿脚束缚,喻熹一小步一小步往后挪动,他躯干上裹着的浴巾被席澍清打了个结,也就是靠他自己根本抖不下去,双手还是动惮不得。
“啊啊啊啊啊......席老师,您想干什么?!”小花猫儿突然微红着脸退到了墙角,然后转过身去面对着犄角旮旯。
“当然是洗澡。”席澍清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声音从背后轻慢飘来。
“那这间浴室让给你,我去三楼!”喻熹连忙说道,他又开始乱叫,“啊啊啊啊啊啊!!!席老师,我是个很矜持的人!”
席澍清似笑非笑,停了手下的动作。他走近喻熹,自后往前搂过他的腰身,把他朝后拖,拖离墙角。
“洗完了在我的床上等我。”
“?”喻熹双颊的红意蔓延至鬓下,“我还要去喝汤呢。”
“好。喝完汤在我的床上等我。”他抬手夹了夹喻熹的小耳垂。
“不能换个地方么?”喻熹腿脚有点发软,他细气儿问。
“或者在三楼卧室里的那张床上,嗯...就是小了点......”席澍清口吻似是不满遗憾。
喻熹的耳垂快熟透了,他口不择言,“你老不正经!”
席澍清充耳不闻,他无情无欲般的一下抽开喻熹背后的浴巾结。
而他的声音却饱含欲念。
“麻利点,最多半小时后,我要在我的床上看到你。”
席家我后边还要讲哒。或许爱情是小事,但生死一定是大事。小喻儿的视线只是暂时被转移了~还没沟通完,以他的性子回头他还得多问问哒~
58、不听话。
席澍清没在意喻熹听了他那话的反应,他步步生风出了浴室,拿出手机边踩上楼边打字给褚陆之发消息。
两条。第一条他约褚陆之有时间一起去参加不久后将会举办的省茶博会;第二条他兴师问罪。
他问:您逗我家猫儿玩可以,但玩过头让他遭罪了,这事该谁负责?他把您当偶像,您把他当成什么了?
褚陆之跟喻熹说那些话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远没有席澍清对喻熹感叹道的一句酒品差那么简单。
褚陆之当时真的醉了吗,未必。他似醒非醒,他其实是在借酒劲怨席澍清。
怨什么,怨席澍清当年拿着他的名帖回家后至今半分音信都没给他回一个。
褚陆之若只是有心想让喻熹误会,他大可以一开始就渲染席澍清跟那个小男模有多暧昧,可为什么他当时要不厌其烦的强调他打算去拜访席卫城以及他希望席卫城能见见自己这些细节?
他为什么要跟喻熹反反复复提背景提席家提席父?就是为了让那个小男模的出场方式显得不那么突兀?
非也。
千里迢迢奔赴异国他乡,精心准备了名帖,目标无比明确,他跟喻熹说他不急,这是假的。
他急。他不仅仅是急于见席卫城,他还希望能见到那个当时在席家做客的零售商巨擘。
而席家有如中世纪冷寒森严的商业古堡,拒普通的小商人于千里,他高攀不起所以根本进不去。
但是他也知道,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在友情中,他不能时刻把席澍清跟席家紧绑在一起。
他唯一一次企图通过席澍清接触席家,而席澍清接了他的名帖愿意当那个桥梁。而后他寄希望于席澍清,结果对方杳无音信。
褚陆之觉得不管席卫城见是不见,这事总会有个结果吧,可席澍清为什么始终没给自己回个信儿?
其实这事真怨不得席澍清。
当初席澍清确有替褚陆之把名帖递交给他父亲,可他父亲日理万机,自是未能及时翻阅;加之当夜他父亲被小人无征兆的斩断了一条臂膀;之后,他又忙于捉鬼清理门户,就更不会再去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了。
这事也就此被搁置,被消抹了。
褚陆之想见的正主是席卫城,席卫城不发话,席澍清哪会向外随便传话?他可给不了那个承诺。
席澍清后来其实也明白,就算他父亲看了名帖,也不会见褚陆之的。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的那位老友回信儿,他也为难,于是那事也就彻底不了了之了。
那年的事或许他们两人在沟通上都有一定的问题,但那与喻熹无涉。
一码归一码,他们两人可能需要再找时间沟通一番,但褚陆之酒后胡言乱语让喻熹受罪,夹杂着陈旧的往事,不管褚陆之是真醉了管不住嘴还是多年的意难平,这事儿都要排除喻熹,这点席澍清拧得明白。
他兴师问罪的内容表意明显,他在要求褚陆之向喻熹作检讨并道歉。
......
席澍清出了浴室后,喻熹钉在原地立了分把钟,才慢慢扯下浴巾。
半个小时仅洗个澡,这时间对他来说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在他的床上等着他这个就......
终于,喻熹面上镶着两团火烧云,开始慢吞吞的脱衣服。他脑子里有俩小人儿在打架。
是乖乖的等着他,还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不消片刻,胜负既定。
还是老老实实在他的床上等着他吧。
谁让人家还是席老师呢,他作为学生,最多只敢搞搞小动作,他还没那个胆儿忤逆老师。
越想脸越烧,喻熹找了块青色的肥皂,用那块肥皂洗头洗脸洗澡包圆儿。
特直男的一波操作,他赶着投胎似的冲了个囫囵澡。
喻熹从烘干机里找了件睡袍,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捯饬了半天前领和腰间的系带,终于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绑得紧紧的,连锁骨都没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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