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熹扬眉,慢慢地说,席老师,我有一次来上你的课忘记带法条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现在确认了席澍清还是会纵容他一下下的。
席澍清轻轻一笑,打开PPT的几个页面编辑,临时凭记忆默默的敲上几个条款。喻熹看着书一一对照,一个字,哪怕是一个助词都没记错,熟练到能一字不错的记下来,他啧舌,专业人士的记忆力真强悍。
席澍清说,我原先带法条的作用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向你们强调这本工具书的重要性,我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现在看来呢,我带法条还可以给你这个迷糊鬼备用。
喻熹悄悄翻了个白眼,他作了一下就自己给自己扣了顶迷糊鬼的帽子,不爽。他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进教室了,扭头拿着席澍清的法条就回座位了。
席澍清看着喻熹的背影,眼角透出柔光。他心想,仗着他的偏爱就开始有恃无恐,还得意忘形。
席澍清决定以后再慢慢地收拾喻熹。
看大家伙儿的都在问我的微博儿。
emmmm..我必须要承认了,我不太会玩微博,现用ID还是在今年年初时注册的,几乎没用过[捂脸]
我在三次元过得跟席老师差不多守(si)旧(ban)吧......
但是,我今儿贼感动,因为我觉得问我微博的小可爱们肯定都会在闭站的时候挂记我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多说了,指路ID:既然在人间卧底。(没有这个句号哈哈哈)
欢迎小可爱们来骚扰我,催更的撩骚的尬聊的咨询民事纠纷的或单纯来打个招呼都Ok。
39、意外之外。
喻熹一点儿都不黏人。
他对恋人的态度是没得到时终日惦记,得到了就放心的先摆一边儿去。
工作日里喻熹和席澍清各干各的,谁都不撩谁,几天过去了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们互相给对方分享的那两首老歌。
事实上,喻熹这是深谙跟老男人谈恋爱的保鲜精髓。一个老男人愿意把每天百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小恋人的身上,这在他看来是小概率的事件。
速热速冻,一阵旋风似的来去都快,他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
喻熹和薛纪良这回倒提前约了Tony老师,他俩周末要上他那儿拾掇发型。
薛纪良那一头锡纸烫肯定是要换的。他自己当初喜滋滋烫头的时候哪成想,最后竟只得自己含泪承受渣男的名头。
礼尚往来,喻熹给Tony老师带本毛姆的小说,他进门时直接把书插进门口螺旋书架的书丛里,默默的填补空缺。Tony老师看到后笑了笑,他绕过去仔细瞧瞧书的腰封,又把书抽了出来。
他戏称毛姆叔叔的小说都营养过剩,需要供在高台之上。
喻熹浅浅笑着,他也没同他对小说中的故事做过多的谈论。
书单是很私人化的东西,若真心痴迷于一本书,书迷见书迷可不像老乡见老乡那般容易泪眼汪汪,因为大多数书迷的共情是指与作者的共情而非是其他读者。
Tony老师给薛纪良挑了个日系的小卷毛,就刘海微卷,烫起来并不繁琐,就是得花点时间耐心等待,把薛纪良晾在一边Tony老师又给喻熹修剪打理加补色。
一套很完整又繁琐的流程,修剪完做护理再补色,冲洗后再做护理。
喻熹通过镜子正大光明的打量Tony老师,这个人的相貌打扮有种出尘超脱感,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又显得晦涩忧郁,怪像个落落寡合的艺术家。然而偏偏他手下不疾不徐、完成得有如行云流水般的活儿又是带着浓重世俗味儿的项上功夫活儿。
喻熹觉得这个Tony老师像极了黑白的阴阳鱼。
妙人。
他挺愿意跟这种气质独特的人多来往,喻熹故意东拉西扯,不着边际,最后他才点明了自己的一个小目的。
他跟Tony老师说他想拜师学习直剃刀,Tony老师听了后手下一滞,他凝望他半晌后竟又什么都没问,只是兀地颔首说行。他让喻熹下次有空来规规矩矩的行个拜师礼。
喻熹受德普那部《理发师陶德》的影响,一直很喜欢直剃刀这种传统的古老刀具,更何况技多不压身,他一乐,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等他俩都搞完,刚好到了正午时分,Tony老师简单的打扫完工作室的卫生,随手带上院门,也不锁就准备走了。他开车捎带喻熹和薛纪良去市区,上下班的午高峰,花一个半小时他们才艰难的挤到了市中心。
两人和Tony 老师礼貌道了别,他们的目的地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家购物广场。
没走两步薛纪良就做出出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他凑近了看着喻熹,故意用很蠢萌的调调对他说:“Tony他家先生做的小甜品可好次了。”
喻熹闻言停下脚步。
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不确定薛纪良究竟是想让他知道Tony老师的性向这一私人信息,还是单纯的想表达某个人做的甜品味道不错。
薛纪良若无其事,他拽着喻熹继续往前走,“怎么,男人弯点很奇怪吗?”
“你不排斥他们?”喻熹撩起眼帘,舌头打结,他半晌才开口确认问道。
薛纪良稳稳地站定,他在下行的电梯上一脸认真的答了一番话:“我为什么要排斥他们?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身侧伴侣的权利。我刚刚在想,如果哪天我爸妈逼我娶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妹子,到那个时候啊,就该轮到我羡慕他们啰。至少他们是自由的,他们能选,他们身侧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当一个人没得选的时候,属性问题根本无关紧要。对他来说,管他喜欢什么男女老少阿猫阿狗,让他娶,他就得娶。
喻熹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心中五味杂陈,因为他从没料到过薛纪良有一天竟然会对着他说出这些话。
他震惊薛纪良在公共场合可以毫无征兆且正色深刻的跟他抒发这种感慨;又惊喜意外他这哥们儿不但不恐同还表示能接受;同时他又心塞于薛纪良生在了一个“由不得他选”的家庭里;然而他又有点小纳闷,因为自己没切身体会过,所以他在主观上认为薛父薛母好像也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孩子的人。
喻熹沉默不语的空档,他们一路下到了负一层。
这一层是餐饮层,大多是些甜点冷饮、日韩式料理等的小餐厅,王铭这学期周末一般会在里边的一家老式的茶餐厅做兼职。
喻熹最终还是在他们到达目的地前开口说话了。
“薛薛啊,想开点。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对吧?”
“也是。”薛纪良脸上有一滑而过的自嘲,随即他又恢复到了无所谓的模样。
餐厅门虽然是开着的,但门上挂了个“厨师休息,暂停营业”的木牌,喻熹抬手看了看时间,午饭的点刚过。
踏入店内,看到就王铭一个人坐在收银台后捧书阅读。
这家餐厅有不少颇具特色的茶点,室内装修得很有老港式风情的味道,属于本市网红和吃货们打卡的热门地,生意其实很好。
但是,他们家的主厨钱大师非常任性,此人年过半百,祖上三代都是粤菜厨子。他本人偏爱熟客,在提供特色茶点这件事情上,只给熟客面子,其他食客想吃完全得看他的心情。
还有就是,管它是不是用餐的点,累了他就挂牌子休息,很典型的本事大性子也古怪。
可据王铭说,即便如此,餐厅的纯利润仍然是相当的丰厚。干实体的是利润说明一切,这也足以可见出自他手下美食的魅力到底有多大。
喻熹和薛纪良周末经常来,搭着王铭的桥,跟钱师傅早混熟了,也算是熟客了。他们还堵在路上的时候薛纪良就给王铭发消息点了餐,这会儿钱师傅正在厨房里忙他休息前的最后一单。
“铭铭同学!”薛纪良看着王铭一副闲得发慌的样子,打趣他,“你这个兼职蛮轻松哈,跟在图书馆似的。”
想想也是,开在购物广场里的餐厅大周末的根本不分饭点,应该一整天都是宾客满盈、服务员忙都忙不过来的状态才对,像王铭这么清闲的倒是反常。
“托钱师傅福啊。”王铭笑着放下书准备去端餐点,“话说,你们俩点那么多吃得完么?浪费可耻哈。”
喻熹:“你问薛公子,是他点的。”
“额,那啥,其实吧......”薛纪良表情开始不自然了,他越说越小声,“......我还约了个人。”
喻熹随便挑了桌坐下,浅浅地皱了皱眉尖。
薛纪良一向都把自己的各种圈子分得很开,从来不会随便串场。他这么说要么这个人他还不认识,要么就是不那么方便同桌用餐的外人。
“谁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说好,咱们可得一起坐一桌啊。”
“呵呵了,那我也得先瞧瞧是哪路神仙啊。”
过了会儿王铭就一盘盘的端上菜,他们经常吃的金沙红米肠粉、虾饺皇、黑金流沙包、糯米鸡等蒸点都是两份,还有一些海鲜粥、干炒河牛、清蒸多宝鱼之类的粤菜。
这餐厅是都是双排的卡位,有点像绿皮火车上的卡座,每桌间有一定的私密空间,正常两个人用餐桌子也是够大的,但薛纪良这次几乎把特色菜都点了,大多还是点的双份,这就显得桌子小还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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