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乔宇颂想起了宋雨樵。
和宋雨樵交往这件事,又何曾不是他后来的决定?中间,他们曾经有一次机会分手,但最后他还是选择重新开始了。
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交往了,遇到问题还是得彼此商量着解决才是。哪怕宋雨樵的语气生硬得像是通知,乔宇颂打定主意,回去以后还是尝试和他沟通沟通,起码得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乔宇颂想:对宋雨樵而言,工作当然至关重要,不过他应该也不想和自己分开。所以,宋雨樵一定会想出一些解决的方案供他们选择的。到时候,他们只要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就是了。大不了,他申请飞欧美线,这样他在外的时间更长。不常回国内,日子过得应该会快一些。
为了防止这些想法被忘记,乔宇颂将打算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电梯门打开,他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低头,一边写,一边往房间的方向走。
感觉快走到房门口时,乔宇颂抬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前站了一个人。那人正在试图用房卡打开房门,可是门锁始终发出开门失败的嘀嘀声。
乔宇颂定睛确认那人就是滕立君,不由得呆住了。
很快,滕立君发现有人走近,回头一看,同样吃惊得很。
两人面对面站了几秒钟,乔宇颂皱眉,打招呼道:“您好。”
“呵,好久不见。”滕立君意味深长地笑,“你也住这里?”
什么意思?乔宇颂莫名其妙,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个答案浮现脑海,道:“您走错房间了吧?”
闻言,滕立君惊讶极了。他看了看房卡,又看看房间号,迷茫道:“应该是3519没错。”
“‘应该’?”乔宇颂虽然喝了酒,可自认脑袋比他更清醒。
说完,乔宇颂拿出房卡往锁上刷了一下。
门锁很快感应成功,发出开锁成功的提示音。
“咦?”滕立君诧异。
这就是被千万粉丝拥护的明星?乔宇颂在心里觉得好笑,推门入内,说:“您究竟住哪个房间,您还是问问您的助理或者经纪人吧。”
滕立君听罢面上一红,见乔宇颂要关门,立即伸手阻止。
乔宇颂诧异地看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不确定地打量乔宇颂,似笑非笑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之前的确有待他不礼貌之处,乔宇颂有些心虚。不过,当初是滕立君利用卡客的身份拿到他的电话号码,工作之外,乔宇颂要不要理会他的搭讪,则是乔宇颂的自由。
现在听他这么问,乔宇颂沉下脸,说:“所以,您不是不记得自己住几号房?”
“不、不,我是真不记得。”滕立君无辜地说,“不过,找错门竟然也能找到你的房间,咱俩还算挺有缘分吧?”
他始终面带笑意,可乔宇颂感觉不到任何好笑之处,说:“或许吧。但现在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晚安。”话毕,他不等滕立君再开口,关上了门。
第99章 绯闻和建议-4
犹记得谢昊哲说过,滕立君一行人入住酒店是为了拍戏,开准备会前,乔宇颂再三确认航程中有一个叫做“滕立君”的卡客,不免狐疑。
他知道这不是同名同姓,因为卡客信息和前几次他见到的相吻合。
乔宇颂搞不懂这些明星的行程,也没有兴趣搞懂。不过,旅客信息里显示这天是滕立君的生日,按照惯例,乔宇颂得给他写一张生日卡片,在飞行途中送给他。
因为心里惦记着宋雨樵工作上的安排,乔宇颂难免有点儿心不在焉。
出发前,他在房间里写生日卡片,不小心写错了两张,好歹没有把最后一张浪费。
下午,乔宇颂和同事们按照规定的时间共同乘车前往机场。谁知,队里的一个小伙子把耳机忘在了房间,乔宇颂无奈,只好让其他人先走,自己留在酒店等他。
乔宇颂早早地交好了网约车,站在酒店大堂前无所事事,正想给宋雨樵打个电话,却看见滕立君和两个人一同走了出来。
滕立君看见他,灿然一笑,打招呼道:“hi!”
“您好。”已经穿着空乘制服的乔宇颂礼貌地回应。
他用眼神示意其他两个人先走,对乔宇颂笑道:“你现在去机场?”
乔宇颂不知道他端的是哪门子心思,点头道:“嗯,等会儿的航班。”
“是ju5868吗?”他很感兴趣地问。
乔宇颂面无表情地回答:“是的。”
“太巧了,我也坐那趟航班。”他轻微叹气,摇摇头,“可惜我不坐经济舱,没机会吃你发的饭了。”
这话在乔宇颂听来十分别扭,他不愿现在告诉滕立君自己将服务于头等舱,扬了扬嘴角,毫无笑意。
滕立君端看他片刻,说:“既然要去机场,一起吧。反正顺路,我的车还不错。”
乔宇颂听罢立即要拒绝,不料还没开口,滕立君竟然主动揽住他的肩膀,作势要带他离开。他万没想到这大明星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如此“轻浮”,虽说这举动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算十分亲密,不过远远超出了乔宇颂心中对“陌生人”的定义。
他离开挣开滕立君的胳膊,退至一旁,正色道:“滕先生,请您放尊重些。我们不熟。”
听罢,滕立君一愣,顿时面露委屈,说:“对不起。我之前生活在国外,习惯了。”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乔宇颂在心里翻白眼,说:“但这是在中国大陆。”
“fe,我错了,抱歉。”滕立君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希望你能原谅。”
乔宇颂莫名其妙,转头看见队里的小伙子不知何时已经下楼,正站在大堂里,隔着玻璃门一脸猎奇和惊喜地看着二人。见状,乔宇颂面色一沉,冷冷地朝他招手。
他愣了愣,拖着行李箱颠颠儿从酒店出来,看看滕立君,对乔宇颂道:“小乔哥!”
“走吧,我叫好车了。”乔宇颂话毕,转身便走。
“咦?!”小伙子诧异地看看他,跟上以后,又几次忍不住回头看滕立君。
“哥,我想问他要个签名。”上车前,小伙子闪着亮晶晶的眼说。
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乔宇颂实在不愿意和滕立君有联系。听见她这么说,乔宇颂严厉地说:“你已经因为忘东西迟到了,这需要我提醒你吗?”
闻言,小伙子呆住,上车以后小声嘟哝道:“吵架了也别拿我撒气嘛。”
乔宇颂听罢,只后悔自己平时脾气太好了,让他们一个个都没大没小的。现在还没飞,乔宇颂暂且忍着他,决定等到最后讲评会时,再好好
点名批评。
想到在飞机上还要面对滕立君,乔宇颂忍不住心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感受到了他的焦躁,滕立君竟然误机了!
乔宇颂站在机舱门口,听着3号位通过广播告之机上乘客目前尚不能关闭舱门的理由,反复与地面确认乘客的登机情况。
最后,他很高兴地接到机长通知,关闭舱门。
那个属于滕立君的座位空着,他的随行人员也没有登机。乔宇颂把本已经写好的生日卡片丢进垃圾桶,心想:经过刚才那几轮催促登机的机场广播,滕立君误机的新闻说不好要上头条了。
乔宇颂幸灾乐祸、沾沾自喜,与同事们确认各舱门情况正常,乘客状态已经调整完毕后,汇报机长。
飞机推出后,坐在座位上的乔宇颂看了一眼手表——他最快只需要四个半小时,就能够再见到宋雨樵。
上次的紧急会议上,总任务已经下发至每一个与会人员,但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需要哪些人参与,却是每一个分工组的组长该考虑的问题。
这是一次光荣的任务,可有人争先恐后地参加,有人则犹豫不前。当宋雨樵有权利挑选谁和自己一起去西部城执行任务时,他所要考察的,不仅仅是态度而已。光有态度,能力不够的人,宋雨樵在考虑时,会把他们往后放一放。这是他的习惯。
临近下班,宋雨樵几乎要把名单报上去了,但是他的谈心工作还没有完成。
听见敲门声,乔宇颂说了一声“请进”,抬头看见冯子凝推门入内。
“宋主任。”他礼貌地问候。
“哦,坐吧。”宋雨樵拧上钢笔的盖子,待他坐下,直截了当地问,“覃副要去西部城的事情,你听他说了吧?”
分明像对他的问话早有预料,冯子凝捣蒜似的点头。
宋雨樵哑然失笑,摇摇头,问:“你跟我去吗?得去五年。”
他眨了眨眼,疑惑道:“‘跟你去’?”
“不然呢?”宋雨樵冷漠地问。
“呃。”他腼腆地笑了笑,说,“好啊。跟你干活,能学到的东西多。”
对于这种场面话,宋雨樵皮笑肉不笑,说:“行吧,那我就把你加进去了。没机会后悔了哦。”
“嗯。”他乖觉点头。
宋雨樵把他的名字写进表格里,过了一会儿,发现他还坐着,便道:“你可以走了,场面话有机会再说吧。”
冯子凝错愕,随即尴尬地笑,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