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军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就问你,还爱我吗?”
腾胜苗闭上眼睛想了想,认真说道:“爱。”
贺顾军一抬头就吻住了他的耳垂,怀里的人身子发软。
意乱情迷中贺顾军用最后的理智想起了大洲的建议,他伏在腾胜苗耳边问:“要不今天你在上面?”
腾胜苗诧异地挑了挑眉,用腿蹭了一下某处,他怕伤害了贺顾军的自尊,有点难以启齿地小声问:“你不行了?”
其实贺顾军本来挺行的,就是问出那句话之后瞬时有点萎了,他被腾胜苗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我好好的怎么不行了?”
腾胜苗以为他不好意思承认,鼓励他说:“没事,不行回头去找中医调理一下,别担心啊。那个,咱慢慢来,今天不行就明天再试试呗。”
贺顾军黑人问号脸了一会儿,脑子终于转了过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瞬时就变得精神抖擞了,他故意逗腾胜苗,“哥哥年轻力壮,不用找中医。”
腾胜苗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帮他,听话地探下手去,触到之后他有点诧异,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真的不用找中医了。
结束后贺顾军刚打算搂着人再补个觉,床头的手机响了。电话里李笍的声音压得很低,“贺总,小周总到公司了,找你呢,你快过来吧。”
“我小姨来了!”贺顾挂了电话后,忐忑难安地对腾胜苗说。
第20章 chapter20
腾胜苗一直都知道贺顾军有个小姨,只是一直没有见过面,听说他这位小姨生在国外长在国外,只比贺顾军大了几岁。
“要去接机吗?”
贺顾军抓起床头的衣服朝身上套,“人已经到公司了。”
“她来就来了,你不用这个表情吧。”腾胜苗打量着贺顾军说。
幼儿期被小姨欺负的心理阴影还在,贺顾军沮丧地说:“我小姨超凶,现在我把公司弄得一团糟,她大老远跑回来肯定是兴师问罪来的。”
贺顾军的外公老周总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贺顾军的妈妈周娜,另外一个是老来得来的,取名周姝,因为从小就宝贝得不行,所以养成了张扬泼辣的性格,贺顾军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俩人抢玩具,大人一个没拉住他小姨就在他脸上抓了几条伤痕,幸好那时候小,伤的只是肉皮,才没在脸上留下来疤,不然能不能把腾胜苗拐到手都难说。
“公司的股价不是稳定了吗?”
公司接受有关部门调查的事情贺顾军一直没跟腾胜苗说,此刻被问起来,他长话短说道:“最近被对家搞了,一直停业整顿呢。”
“你之前怎么没说?”
“跟你说你又帮不上忙,还只能跟着干着急。”贺顾军说话间已穿好了衣服,他弯腰在腾胜苗额头亲了一口,“乖,你赶紧睡吧,如果我小姨回头要见你,答应我千万别去见她。”
“为什么?”
贺顾军当然不会说他小姨掌握了他大量黑历史,什么幼儿园的时候吧唧小朋友啃得人家满脸鼻涕泡了,什么拉了尿给小鸭喝结果小鸭不喝他自己和泥玩了,“她那个人嘴巴特别毒,我怕你受不了她跟他吵起来。”
“哦。”腾胜苗看着贺顾军忙忙地出了卧室,又提高声音叮嘱他路上慢点。
贺顾军赶到公司的时候周姝正在办公室里翻看他桌子上的各种报表。
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经年不见他小姐非但没有显得成熟反而打扮得更性感,好看是好看,但就是那小背心军装裤麻花辫跟专业这两个字实在半点不搭,何况穿这一身儿,就算他们公司供暖给力,但除了办公楼该怎么办?
“小姨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贺顾军因为心虚嘴巴格外甜一些。
周姝也没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资料,“李什么,就你那个助理,刚才大致跟我说了一下公司现状,现在她在隔壁跟我的助手交接,最近你辛苦了,现在是周末,你先回去吧,下周再过来上班。”
“啊?”贺顾军觉得很匪夷所思。
周姝这才抬起脸望向他,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敲了敲办公桌一侧的公章,“啊什么啊?公司暂时由我接管,听不懂?”
贺顾军愣了愣,“股东们的意思?”
“你外公的意思,让你多回家陪陪你爸。”
外公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他的意思也算是股东们的意思吧,贺顾军想到自己被股东们集体嫌弃了心里略微不舒服,“哦,那谢谢了。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周姝不以为然道:“对面酒店,房间已经订好了。”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说。”
“去吧去吧。”周姝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
贺顾军觉得他小姨变了,上次一见面就问他对象,这次除了手中的资料,她对旁的事情好像半点兴趣也没有了。
所谓无官一身轻,走出公司大楼,贺顾军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过把一个烂摊子丢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在心里对他小姨浮上几分愧疚。想着腾胜苗在睡觉,他先跑去理了个发,然后开去了爸妈家,他到了时候贺璋正在屋子里给一盆瑞香浇水,花叶的顶端已经发出一个个小花苞,看样子年前就能开了,他接过洒水壶帮他爸把花浇了,又去泡了茶,父子俩坐着喝茶下棋聊天,聊天中他才从爸爸口中断断续续得知最近公司状况百出的真正原因。
“反正你都要退了,谁上来不都一样吗?”
贺璋看他一眼,“如果都一样,你们公司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会被为难成这样?”
贺顾军其实也懂,只是不愿意相信,“那现在都料理清楚了?”
贺璋点头,“嗯,已经均衡了,后续你们那边应该也能消停了。”
贺顾军心里对他小姨的愧疚登时就烟消云散了,之前不过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他小姨此时来其实乱局都已经摆平了,只用坐待日出就行了。
傍晚时分贺顾军回到家,腾胜苗睡了一天刚起来,看着像是洗漱过了,脸上还有水珠,但是大概忘了梳头发,头发还乱糟糟翘着。
贺顾军忍着蠢蠢欲动跟他汇报说:“我小姨来接手公司了,接下来我就没那么忙了。”
“哦。”腾胜苗路过餐厅,顺手拿起矿泉水给水仙花又加了点水,瞥见贺顾军理了发,就多看了一眼。
贺顾军特别烧包地道:“是不是特别帅?中午回家我妈也说我这次发型理得不错。”
“你回家了?”
“嗯,下午都在家待着。”贺顾军亦步亦趋地跟在腾胜苗身后,见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是水仙把,你什么时候种的?”
“挺久了,你刚看到?”腾胜苗瞪他一眼。
“那不是太忙了嘛。”
“这个家里你到底关心过什么?既然一天没在公司,下午就不能早点回来买点菜?”腾胜苗翻了翻冰箱,只找到半包速冻水饺,人又有点烦躁。
“关心你啊。”贺顾军特别不要脸地说。
腾胜苗没搭理他,拎着那半包速冻水饺去开火,贺顾军忙说:“别煮了,咱们出去吃吧,我也没吃呢。”说着就上手去拦腾胜苗。
腾胜苗甩了一下,幅度有点大,不想手磕在了一侧的台案上,他有点恼,“你干什么呢?”
“没事吧?”贺顾军忙问。
“死不了,我说你能不能不在旁边烦我啊?”腾胜苗语气恶劣起来。
“行行行,我出去。”贺顾军怏怏地出了厨房,不敢再往他旁边凑,生怕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共处又没了。
腾胜苗煮了水饺吃完就出门上班去了,贺顾军说要送他也被他拒绝了,他一个人在家饥肠辘辘又百无聊赖,如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坐在沙发前的小地毯上看了会儿电视节目,领地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他翻出手机开始约朋友吃饭,打了几个电话终于让他约到了三两个闲人。
饭后朋友们都说有事,他便独自去了酒吧,反正腾胜苗晚上也不在家不是?
去酒吧嘛依然是去夜色。
夜色最近改了风格,音响中播着靡靡之音,大家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贺顾军刚一进来还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随手抓了个服务生问道:“你们这儿怎么变这样了?”
“语文老师让这样弄的,说这样才有感觉。”服务生在夜色好几年了,对他们老板大洲的历任也算门清。
“哦。”贺顾军差点笑喷,他去吧台点了酒坐着慢慢喝,大洲原本趴在那边,看见他来了就趴了过来,吊儿郎当一脸欠揍地说:“你今天可是稀客啊,你不知道,上次你走了之后好多人向我打听你家腾医生呢。”
贺顾军喝着杯中的酒,“打听他做什么?”
“觉得他酷呗,你那么张牙舞爪的,他一来,你就秒变小绵羊了,有些人可能就是好奇,有些人可能是想向他取经,还有些人嘛,思想就不那么纯洁了。”
这里是gay吧,大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贺顾军骂了句脏话,“再有人跟你打听,你让他们趁早死心。”
“担心了?”大洲笑着说。
贺顾军并不是嘴硬的人,不过他也懒得回答,灌了一大口酒,目光流转,瞥见了一侧的舞台,“你们换驻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