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挺佩服贺琦年的,这种话,拿到架在他脖子上都未必能说得出口。
一身鸡皮疙瘩。
“真肉麻,我看你到夏天了搂不搂。”
“夏天可以开空调啊!”贺琦年猛地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挺希望被我抱着的?”
“屁。”
贺琦年嘿嘿笑着,搂得更紧了。
就这么僵持着聊了会天,盛星河觉得小腿略微有些发麻,贺琦年的腿又长又沉,一直勾着他的腿,动弹不得。
他十分艰难地侧过身,回抱住贺琦年,献上一个晚安吻。
两人以面对面的姿势相互凝视数秒,贺琦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一点都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再酝酿酝酿。”盛星河说。
“要不然你陪我酝酿酝酿……”贺琦年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适量的运动有助于睡眠的。”
盛星河的耳廓充血泛红,因为皮肤偏白的缘故,这害羞的表现就特别明显。
这给了贺琦年极大的心理刺激,如雨点般密集的吻再次侵袭而来,从鼻梁一直吻到锁骨处。
衣服被高高推起,盛星河整个脊背都紧张到绷紧了。
微热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贺琦年手指根部的薄茧。
胸口发烫,搭在贺琦年后背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他摸到了两片微微凸起的肩胛骨,随着手臂的动作会有小幅度的变化。
当温热的呼吸靠近小腹时,他有些难为情。
贺琦年的手掌不断下移,陌生的触感令他大脑缺氧,胸口却有一股邪火在熊熊燃烧着。
盛星河平日里还算禁欲,有时候忙起来一周也做不上一次,这就导致了他发泄的速度有那么一点快……
房间里蔓延出一股隐晦又情 色的味道。
贺琦年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从被窝里钻出来,盛星河那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全挂在他脸上。
“哥,你这速度是不是有点……”
“闭嘴!”盛星河立马打断他,伸手去抽床头柜上的纸巾,往贺琦年脑门上一按。
脸红如辣椒。
后来的事实证明,贺琦年确实比他持久了那么一丁点儿,但谁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发泄过一次了呢?
当然,这事儿贺琦年死活不承认。
“十分钟?你觉得有可能吗?前戏都还没来得及做完呢。”
“你自己打个飞机要什么前戏。”
“那不然再来一次,咱们比一比。”
“滚,”盛星河在被窝里摸了摸,蜷缩着穿上了自己的内裤,“再来今晚还睡不睡了,不过你乱射这事儿还没完,下次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这事儿我能控制住吗?”贺琦年觉得很冤枉。
“少来,你他妈就是故意的。”盛星河冲到浴室漱了漱口,又飞快地钻进被窝。
贺琦年全身赤 裸,张开双臂抱他,鼻尖挨到他唇边嗅了嗅,“让我闻闻还有味道么。”
盛星河张嘴。
贺琦年掐着他的下巴笑了,“挺香的啊。”
“不要脸。”盛星河骂完,发泄似的在贺琦年肩上咬了一口。
…
适量的运动果然有助于睡眠,盛星河当晚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他梦见自己跳到2米31了,赛场的荧幕上更新了他的PB,还获得了一枚亮闪闪的金牌,胸口是滚烫的。
这个梦前半段关于事业,后半段关于爱情。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那一通告白,他梦见自己和贺琦年住在一起了,家里养了一只萨摩和两只猫,一黑一花,不过关于跳过2米30就可以恩爱的事情,贺琦年拒不承认,两人在梦里较劲。
青灰色的遮光窗帘被人轻轻拉开,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亿万浮尘在晨光中轻盈飞舞。
贺琦年躺回盛星河的身侧,单手支着腮帮子看他,指尖在他的脸上勾勾画画,盛星河的嘴角还泛滥着明显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盛星河被弄得很痒,意识逐渐苏醒过来,他的梦只做到一半,有点起床气,眉头皱着,恨不得重新钻回梦里,但尝试了好一会都没有成功。
待他一睁眼,对上贺琦年那对灵动的瑞凤眼,昨晚混乱的记忆全都灌进大脑,又觉得现实更美好有些。
“几点了?”刚睡醒的缘故,他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调比平时软了几分。
“快九点了,”贺琦年把手指插 进他的发根里揉了几下,“你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我都跑完步回来了,做什么美梦呢,笑成那样。”
“梦见我跳过2米31了,”盛星河忍不住把美梦分享出来,“还梦见咱两养了一只狗和两只猫,特能黏人,还老爱跳上桌吃饭,我赶都赶不下去。”
贺琦年笑了起来:“是吗,是什么狗什么猫?”
“就外边捡回来的小土猫,被你养得肥死了,狗子是萨摩耶,也很胖,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胖的萨摩,肚子像个气球。”盛星河比了个很夸张的动作,略带抱怨的语气,嘴角却一直翘着。
贺琦年哈哈大笑:“那狗子是公的还是母的,万一它是怀宝宝了呢?”
盛星河说:“忘了,我没看,我就记得它特别胖,我在想等你退役了会不会也挺着个大啤酒肚,我以前那些退役了的队友都发胖了,太可怕了。”
贺琦年乐了:“我肯定是属于贝克汉姆那种类型的,越老越有味道。”
盛星河也笑了起来:“什么味,牛奶味吗?”
贺琦年的眉梢略微挑起:“你是不是又想喝牛奶了?”
盛星河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抬起胳膊遮住了眉眼:“你好变态啊。”
“我说的是旺仔牛奶,”贺琦年一个恶狗扑食趴在他身上,利用四肢将人捆绑起来,挨到他耳边轻声说,“什么样人想到的就是什么样的事儿。”
盛星河无言以对,抓狂了:“哎!你好烦啊。”
天气很好,充沛的阳光将人的皮肤晒成了淡淡的奶油色,从贺琦年的角度望过去,盛星河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耳朵微微泛红,眼睛闪闪发光。
他噘嘴亲了亲盛星河的嘴唇,“我刚出去买了点生煎包,偷吃了一个,你能尝出味儿来吗?”
盛星河笑着说:“牛奶味。”
贺琦年仰头大笑:“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就剩这个味儿了。”
盛星河隔着被子捅了捅他的小腹,“快点下去啊,我要起床吃生煎了。”
贺琦年笑着说:“那你叫声好听的,不叫我就不下去。”
盛星河试图用腿顶他,全是徒劳,后背的胳膊越勒越紧,他躺在下边根本不好发力。
“快点。”贺琦年满心期待地催促道。
“叫什么?”盛星河回忆起自己从认识贺琦年到现在,似乎都喊他全名,没起过什么昵称,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黏黏?”
“这个大家都叫过了啊。”贺琦年说。
盛星河:“他们叫的那个是年份的年,我这个是黏人的黏。”
趁着贺琦年愣神的功夫,盛星河仰头亲了他一下:“能解锁了吗?黏黏。”
贺琦年的手是松了,却还是跟着盛星河晃进浴室。
“哥,你想喝米糊吗?”
盛星河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问:“什么米糊?”
“牛奶米糊,里面再加一点水果和冰糖。”
盛星河眯缝起眼睛,神情微妙:“那能喝么,乱七八糟的。”
贺琦年信誓旦旦:“绝对健康美味又好喝,我上次做过的。”
“那行吧,你弄了尝尝看,不好喝你喝。”盛星河说。
贺琦年打了个响指:“行。”
盛星河刚漱完口,听见下楼叮叮哐哐的,破壁机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直传到楼上。
人和人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在贺琦年这个年龄阶段的时候很少接触这些生活化的东西,要不吃食堂要不煮泡面,吃东西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基本不会讲究,最穷的时候吃了快半个月泡面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和他一样。
但贺琦年却是个特别会过日子的人,衣食住行都爱考究,倒不是说东西买的有多贵,而是活得比较精细,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任何没接触过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这或许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习惯。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太能折腾,不过这样的人通常都抱有非常乐观的生活态度。
盛星河还是挺羡慕他的。
过了一会,破壁机的声音停了,盛星河刚好刮完胡须,他洗了把脸,换衣服下楼。
贺琦年正在清洗破壁机,转头道:“米糊里我只放了点冰糖,你要觉得不够甜还可以再加点白砂糖。”
盛星河哦了一声。
米糊的颜色像是大白兔奶糖,他端起小碗闻了闻,有股淡淡奶香味,质感浓稠,要是闻不见味道会误以为是酸奶。
“有点烫啊,你吹一下再喝。”贺琦年提醒道。
盛星河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两下,送进嘴里,味道还挺令人惊喜。
米的味道已经被牛奶和冰糖给覆盖住了,基本就是甜甜的奶味。
“味道还不错,你这手艺都能开早餐店了。”盛星河忍不住夸赞。
贺琦年咧着嘴:“那等你退休了愿意陪我一起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