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彻底把萧敛风的坏心思勾了出来。小兰花如此入戏,他岂能不陪他玩玩,清清嗓子粗声道:“要慢一点吗?”
“嗯,受不住呀。”
“这样可以吗?”
“太可以了。”泽兰双手撑着薄被,半身向后倾斜,感受着左脚痛意渐渐消散,想着如何飞檐走壁,不禁惬意得闭上眼睛,“相公……啊……好舒服。”
萧敛风眸色一沉,笑意更深,停下了手。泽兰左脚本似踩着棉花,软熟安适,乍然落地,呜一声不满道:“别停,还要。”
“要谁?”
“要相公。”
萧敛风一句句骗他说羞人的话,泽君最要面子,等他知道真相,不知是何神情。正幻想着,他的小新娘忽然从枣篮摸出一颗大枣,递到他耳旁,甜甜道:“谢谢相公。”
萧敛风整颗心便似浸在了蜜水里,用空出的一只手把枣子带到嘴边咬下。泽兰边问味道边收手,却被他箍实了手腕。一只手空空蜷着,五指白皙若葱根,丰润又如玉。
这山寨主怕不是属狗的,抓着自己的手闻个不停,末了还色情无比地说:“娘子好香。”就差把他手心手背全舔过去。我一大老爷们你硬是能闻到香味,看来你这个大王是个天然基啊。泽兰矫揉造作道:“我的血,天生带香,夫君闻一闻?”
“下面的血也有吗?”
“什么下——”
——死变态!!
萧敛风看他怔怔不动,都要乐出声。他本就是这么恶劣的人,不该是端庄有礼的连家三公子。徐徐起身将泽兰往床上压去,吓得他用手肘撑着后退,直到被逼入床角,再无退路。寨主探身过来,却不撩他盖头,而埋进他脖颈之间,闻着他耳边散落的碎发,长叹一声。
泽兰悄悄抬手,正欲咬破手指,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原已被他制住手腕,“真不乖,别咬伤自己啊。”
他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泽兰心说大事不妙,论蛮拼他本没有多少机会,如今这个寨主又懂武功,更是毫无胜算。他的手指隔着红盖头抚摸自己的嘴唇,恶心得泽兰想一口咬断他的指头,但念着他好歹以内力为自己疗伤,终究只是弱弱地抵着他壮实的胸膛,“夫君……还未喝交杯酒呢……”
“娘子如酒,夫君已经醉了。”
我他妈。
“那……挑盖头呢?秤杆在哪?”
“你已是我称心如意的娘子,不必秤杆。”
求求你了别再说骚话了,我可是个带把的。
“娘子为何这么好闻?”
“我哪有?”
“你自己闻闻。”
泽兰抬起手臂嗅嗅肩膊,肯定地说:“真的没有。”
他应是闻不到自己气味,如是,伽泽祈兰身上的这部分,竟成了萧敛风的独有物。他流连忘返于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这小兰花果真是世间剧毒物,毒得他晕头转向,下腹渐渐燥热。
他闭关六川已久,向来清心寡欲,却几次三番被泽兰撩拨起来。实在是怪自己禁欲太久,竟如虎狼饥不择食,连好友都能下手,这样不行。他跪直了身暗暗吐纳整息,却见泽兰正后仰倚于床沿,领口微敞,隐约露出小片雪白。敛风后知后觉,这是方才被自己扯开的。
这算什么?任君采撷?他竟不抵死顽抗,真要和那寨主洞房不成!萧敛风心里冒出一苗无名怒火,正要质问,却见泽兰逮着机会,倏地起身推他。敛风心满意足,伸手把正要逃跑的泽君捞进怀里按住,小魔头果然是小魔头,坏得很,一刻不肯消停。“跑去哪?”
兄弟你手都搭在我胸上了,是不是一马平川、毫无起伏啊?
你怎么还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泽兰被这寨主又摸又闻,早气得没了良心,用头上凤冠猛撞他的侧脸。隔着红盖头,步摇珠钗倒划不伤萧敛风,只是贴得太近还是躲避不及。谁能想到堂堂连家三公子,朝廷国舅爷,自六川出来,从未输过一招,如今竟被小娘子的凤冠金银结实地撞上。
盖头连着凤冠被撞落,泽兰哪管得了那么多,见着桌上红剪刀,跳下床径直冲前拿起,回身就要划破手——等等!“阿风?!”
萧敛风扶着脸看他,眉眼竟还带着笑意,“娘子不是最喜欢为夫这张脸了吗?怎么撞得这么狠?”
第二十二章
泽兰先冒了两声对不起,回过神来,气得一摔剪刀,扑上去就要掐他脖子,“你敢玩我!”
敛风笑得快要断气,“娘子好凶啊!”
小猫咪开始乱挠人了,萧大侠好害怕!
“谁是你娘子!!”
“是你先叫我相公的。”
“我叫了,你非得应吗?!”
“你口口声声说要相公,盛情难却啊。”
泽兰早知和他论辩自己定是输家,羞愤难当干脆戴上凤冠拨下盖头。萧敛风既想看他发恼,又怕他真的生气,挑起红方巾探首进去,企图用美色收买他,笑得比红布桌上的红糖还甜,“占了泽君便宜,是我不对。要不,我也叫几声相公给你听听?”
“谁稀罕!”
那兰花幽香又在勾他了,萧敛风附上他的鬓发,深吸一口气。泽兰浑身都不行了,速即把他推开,“滚滚滚!跟吸毒一样!我到底有什么好闻的?”
“泽君很香。”
嚯!伽泽祈兰还有个香妃设定!“我怎么不知道?”
“这气味跟着你一起长的,你当然闻不出来。”
“……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越贴越近?”
“相公——”
“莫!挨!老!子!”
泽兰套上红缎绣花鞋,萧敛风问他打算。还要什么打算!“原计划取消,你来了,我就是人民币玩家,从山贼喽啰里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易如反掌!”
“但事情有蹊跷,这个寨主不像在强抢民女。”
“你也发现了?”
“泽君知道些什么?”
泽兰便将拜堂一切尽述,说这寨主太过温柔,似乎早就认识采芙,连采生都能在厅内观礼, “我们左想右想都没用,不如把采芙带过来,当面对质,她在哪?”
“有些远,看着马和小喵。”萧敛风沉吟道,“她很安全,我以为还是先找到采生,他毕竟被山匪围着。”
“对……诶不对,你去找采生,我得去找我的铃铛。”泽兰苦恼,“颠轿时颠到了轿凳下,没了它我可不行。”
阿风说门口有人把守,坚持与泽兰同去,剑鞘一挥,两个山贼相继倒下。泽兰提着裙子爬进轿内,搜寻未几,兴奋大笑,拎着他的小铃铛钻出来。他的五官生来带着邪气,笑起来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在萧敛风眼里,却都成了调皮。点地飞上房檐。阿风紧跟问:“你本身就是毒,为什么要再养一个铃铛?”
“因为它害不死人,毒气可控,声音大小就是攻击范围,”泽兰回首挑眉,“很酷吧。还有,你知道悬兰关为什么叫悬兰关吗?”
因为悬兰问毒,萧敛风当然知道,但他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悬兰问毒,只要我将血液注入铃铛,悬于高处,就是一面至毒屏障。我的兰花银铃不是死物,这世间还有一个东西,和它一样有灵性,也能吸附我的血。我之后再告诉你,现在先办正事。”泽兰停于厅堂屋顶,蹲下揭开砖瓦,看其内推杯换盏醉生梦死,“采芙长得那么美,采生想必也不差,让我用颜狗的锐利双眼,找找哪里有美人——你盯着我做什么?”
“找美人啊。”
“你还骚上瘾了是不是!扣工资!”
萧敛风笑得邪魅狂霸拽,留下一句“在此等我”便抽出剑跳下屋檐,泽兰但听桌椅倒塌陶瓷碎裂,从瓦洞往下看,阿风竟然一剑劈开宴桌,冷眼沉声,来势汹汹,“采生在哪。”
这他妈是什么剑啊!这么厚的桌子都能整齐对切成两份?!这也太bug了吧!萧敛风!你那六川神剑还是收到仓库里!千万别拿出来!
众人还未回神,阿风抬手又是一剑,桌子轰塌,碗筷俱裂,“采、生、在、哪。”
阿风为我砍桌凳!我为阿风打爆灯!这都什么苏爽设定!帅脸窄腰大长腿!名门之后,儒雅有礼,飒爽不拘,足智多谋,一柄长剑削铁如泥,谈笑间便取人性命,实乃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我命休矣——
咦、等等,这些设定……怎么那么像男主萧敛风?
去他娘的萧敛风!什么男主,哪有我家阿风厉害!何况按时间,他这时候正躲在六川修剑呢!而且!萧敛风一本正经,哪像阿风骚话讲得那么溜!
泽兰摩拳擦掌看好戏。寨主抄起大刀就冲上来,阿风踩凳仰面翻身,目光对上正从高处窥看的泽兰,弯了唇角,落地转身抬腿,踢倒一高瘦山贼挡住寨主回身一刀,反手将剑贴于后背,将角落清秀少年拉到身边。这便是采生了。
“在下受其姐之托,带采生公子回家。”
“你骗人!”那山贼头目健壮高大、虎背熊腰,肤色偏黑,看不清五官,想来此刻定是横眉怒目,满眼凶光,“采芙明明在婚房!”
“哦,是吗?”萧敛风从容抬头,“采芙,要不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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