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难听,胡乱抓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一早就想好了是吗?”
“不是的……”他在电话那头,心情似乎很低落,“我刚开始是想让你跟我一起过来,就当旅游散心。”
“我不会来的。”我抓着手机,心底一片死寂,“我也不会在原地等你,你结婚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把手机从窗外扔出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涌。我抓着被子扯着破锣嗓子在空旷的房间里大吼,“吴遥,你这个混蛋,大骗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吴遥,我为什么要爱你……
49.
我没有去洛杉矶,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是六道,是螺蛳粉,是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而吴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想揣测他跟那个男人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也不想去猜他们会不会为对方戴上婚戒。如果他摘了手上的戒指,那我抽屉里的那枚就再也没有了意义……
我拉开抽屉,戒指完好地躺在那里。我拿起来戴在无名指上,对着晨光仔细端详。
然后我脱了裤子,躺在床上,想象着戴着戒指的是吴遥的手,一点点从胸膛滑到胯下,抓住半硬的那根快速撸动起来。性/器是滚烫的,掌心是火热的,只有那枚小小的指环是冰凉的,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他说过的话,他说小慈我们结婚吧……
粘腻的液体射了满手,我抬起手,轻轻在弄脏的指环上落下一个吻,“我就知道,这不会是我的东西……”
我摩挲着指环,思绪陷在虚无缥缈的回忆里,“老公……”
泪水吧嗒掉在手上,我看着戒指,又叫了一声,“老公……”
心脏像被撕裂了,痛得不能呼吸。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想要摘掉手上的戒指,却毛毛躁躁总也取不下来。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手,一抬头就撞进了他血红的眼里,“既然戴上了就别摘了。”
我抹掉眼里的泪水,视线变得清明,但他还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消失。
他握着我的手,缓缓摩擦着我的指节,“现在当着我的面再叫我一声,好么?”
我哗啦啦流着泪,“你怎么回来了?”
他无奈地笑笑,“你不来,我只能回来了。”
又问,“打你电话怎么总是不接?”
“扔了。”我说,“手机被我扔了。”
他一手扣着我的后颈,“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刚刚是谁对着个戒指情深意切地叫我老公?”
我不自在地挣脱,“你跑回来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我不回来做什么?”他反问,“我老婆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你不应该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么……”我低声说。
“你就这么想我跟别人结婚?”
我牙一咬,“是你要跟别人订婚的!你这个骗子,明明说要跟我结婚的……”
“你问过我吗?小慈……”他紧握我的手,眼里是挡不住的疲惫,“我跟你说了我要跟别人结婚吗?”
我眼睛酸酸的,“你走之前说过你不回来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我是说如果……为什么不去美国找我?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待在他怀里,不想说话。
“你就不怕我一伤心,真的就不回来了吗?”
“你不应该回来的。”我说,“你的事情只有他能帮你。”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他看着我,“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心里一酸,“还知道他跟你很般配……”
他捏着我的脸,“那是我仇人,他拿着我的把柄逼我卖身给他,你居然说我跟他般配?丰慈,在你心里,我就跟这种人般配吗?”
“他能害你,也能救你,不像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以戴着我的戒指去美国,告诉他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让他别打我的主意。他再不择手段,对着一个有夫之夫也要考虑考虑的。”
“难道我去了,你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吗?”
“那倒不会。但至少他会及时止损,不会再拿我跟他订婚作为筹码,那就好谈了。”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你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希望你来找我,只是因为爱我,因为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而不仅仅是为了给我化解危机。”他撑开我的手,跟我十指交扣,“但我早该清楚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就该跟你说我被绑架了,让你拿着赎金来赎我!”
我伸出手臂抱紧他,抵着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那你跑回来了,那头怎么办?”
“他能拿到我的把柄,我就不能去找他的漏洞了吗?”他摸着我的头发,声音软下来,“我好累小慈,最近都没睡好,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这会儿干不动你了,你不要嫌弃我好么……”
我脸一热,“谁要你干……我了……”
“那就陪我睡一觉好不好?”他亲吻我的耳侧,“终于回家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躺下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想挣脱,他就把我抱得更紧,委屈得不得了,“我干不动你,连抱着你都不行了吗……”
我就不动了,乖乖地任他抱着,很快,耳边就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
大概是太久没睡过好觉了,他眼下一片青黑,下巴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没来得及休整。整个人乱糟糟的,有点狼狈。我心里头却一片柔软,伸出手在他眉骨上一遍遍地描摹。吴遥长得很好,尤其是眉眼的部分,剑眉星目,很硬朗的阳刚气,我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每当这双眼睛蓄满情意看着我的时候,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闭着眼睛跨过去……
爱情从来都是不由自主,多得是身不由己。爱情开始的原因有很多种,见色起意也好,温柔沦陷也罢,但最终都是把自己困死,从此眼里只看得见这一个人,心神只会为这一个人而动。
我知道我爱他。爱上他太容易,逃离他却耗了我太多力气,并且至今都未成功。现在我不想逃了,我想跟他在一起,抱紧他的身体,在每一次交颈缠绵的时候在他耳边说我爱他。
这些天神经衰弱,总是失眠,也没有睡过好觉,现在被他抱在怀里,铺天盖地的睡意袭来,很快我也睡着了。
50.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窗外的霞光照进来,镀上一层唯美的金色。
吴遥的眼神温柔地落在我的身上,“醒了?”
“嗯……”
他搂着我的腰吻上来,温柔缠绵,逐渐深入,这个吻慢慢变得火热,我追逐着他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心脏在胸腔扑通乱跳。他一翻身把我按在身下,再次吻上来,我抱紧他的身体跟他呼吸交缠。
他放开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他拉着我的手,手指摩挲着那枚银色指环,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小慈,你终于戴上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吃饭吧,好饿了。”
他凑近我,“可是我更想吃你,小慈……”
他的下/身又热又硬地抵着我,告诉我他的热切。
空气中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声,他羞愤地把头埋在我胸前,“好吧,先吃饭,再吃你……”
我忍着笑,推他起来,“家里没菜了,先去买点菜吧。”
他赶紧摇头,“太麻烦了,我去下碗面吧。”他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欲/望,“小慈,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做好么?”
“冰箱里有鸡蛋,记得多放两个。”我叮嘱。
他眼睛放光,掀了被子就跑下去。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对不起老婆,今天洞房花烛夜就让你吃鸡蛋面,明天一定补给你!”
说罢不等我推他,又跑着出去了。
我痴痴地笑出声来。
吴遥下的面分量很足,阳春面清淡不油腻,上面卧了一双两面金黄的双面蛋。
“吃吧!”他眉眼弯弯,胡子拉碴地冲我笑。
吃完面他把碗一推,突然拦腰把我抱起来,不顾我的抗拒径直把我扛去了浴室。
他把我放进浴缸,快速扒掉了我的衣服,然后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浴缸的水一点点涨起来,他等不及地把我压在冰冷的壁砖上亲吻,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体各处揉/捏。
情/欲充斥着整间浴室,连呼吸都是滚烫的。他关了水,把我吻得更深了,“小慈,我们就在这里做吧,我等不及了……”
然后便倒了润滑往我臀间探去,许久没做扩张起来有点慢。他忍得满头大汗,凑过来亲吻我的嘴角,“小慈你好紧……”
等到差不多了我用膝盖去顶他的腿间,“可以了,进来吧。”
他猛地抽掉还在扩张的手,掐着我的腰就把紫涨的性/器送了进去,一下就捅到了底,我痛得抓紧了浴缸边缘。
他赶紧吻上我的唇,“忍一忍,小慈,待会儿就好了……”
说着便抽动起来,调整了一下角度找到了极乐之地,便放开手脚干起来。
他把我的腿架在他肩上,每一下都重重地刺到最深,浴缸里的水剧烈晃动起来,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