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补考就能过?”
杨易木默。
男朋友越来越犀利了,好凶。
“说话!”谢延初见他不吭声,用对折的皮带狠狠抽了下沙发。
啪地一声把杨易木吓了一跳,“啊啊啊别别别打!”
“能不能过?”
“能的!能的!我每天都做题!”
谢延初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杨易木脸爆红。
趁人之危也罢,谢延初今天还就是想趁了这个危。
以后再怎么难,一年年地走,一天天地过。
杨易木被他越发缓慢的温存弄得心头撩火儿,这具身体初懂人事,不代表前世不懂。一有风吹草动就异常善感的身子和干柴烈火热情奔放的内心,成了当下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要做快做,不然就起开给我买老陈生煎去!”
谢延初哭笑不得,“你当我不想快点?到床上去吧,地儿大。”
主要是够正式。
“废什么话,不行就是不行……唔!”杨易木的声音终止于一声暧昧。
世界静了静。
“你敢先告诉我一声再@¥&*么?!”
谢延初自知理亏,低头吻住了杨易木带着怒气的生动的眼睛。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清早杨易木便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踢了踢谢延初,“接电话。”
“喂。”谢延初眯着眼从地毯上捡起手机,丝毫没有意识到那是杨易木手机。
“你们俩干嘛了?算了不管了,半小时以内到二院来,周致出车祸了!在抢救!”
声音之大,两个人的回笼觉是彻底没戏了。
宋柏成没头没脑的电话连要不要带什么东西都没说,谢延初只好从自己家里找了点日用品,又拿卡带着杨易木在街角取了钱。
赶到二院时,周致已经结束了手术,苍白着脸被推出来。车祸本身伤害不大,只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流血多,恢复慢,接下来的日子只好当产妇来过了。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时间过得迅疾且倏忽。儿时,贰拾,而逝。朝气的躯壳下掩盖着的内里或许早已疲累难堪,却因为某年的一句承诺一声浅语坚持到了如今。却不管在现在看来,那理由牵不牵强。
只是,所有一如既往的强言巧色,真的都如初么。
雪消融后是春天,北影的选修课也在第二周正式拉开了帷幕。
“如果你只剩一天的生命,你会在哪里度过?”魏南西两手撑着讲台,元气满满。
“……”老梗了。未来的影帝影后戏骨们不怎么买账。这门课本来就是选修,能来都是看在学长长得帅的面子上,嗯,或许还有点想要蹭脸熟的成分。
毕竟,娱乐不是圈,是个刷脸的地方。
而现在,早已刷脸成功的谢延初远在千里之外录制一场真人秀节目,爬山冲浪攀岩涉水,倒是开始深深羡慕学校的娃儿们了。
没办法,压力大啊。要挣钱养家。老丈人家态度不明朗,就是说只要没成功上岸,随时都有被踹掉的可能,还是脸朝下那种。
谢延初苍白着嘴从山溪里钻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信手把湿头发往后弄过去,又在摄像机挪过来时瘫了脸。
教室里。
“宋柏成。”
“……”
“宋柏成?”
哐当一声。
“啊?我?”宋柏成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暖沁的光线让边小矮子昏昏欲睡,只是碍于台上的人那点儿几乎看不见的权威,不得不放下用来撑着下巴的笔,“高中吧。”
“我知道,因为在学校度日如年是么。”
宋柏成对着魏南西的一口魔力炫白晃了下神,不置可否。
其实原因不复杂。只不过是,这样的话,一转头,就能够看到他。
联系渐少的时日里,怕周致忙,宋柏成每天只发三句话,雷打不动,更不管对方回不回。
早上的“哎早安”,中午的“中午好”,和晚上的“吱~晚安啊”。
A,z,z。爱周致。
把最难以言说的名字融进每日耳熟能详的问好里,直至最后,分不清是因为他才坚持,还是因为坚持才等着他。
第28章 还是宝宝
春末夏初,漫天飘絮,《暗崖》让谢延初走入公众视线。
别人的春天是荷尔蒙爆发多巴胺碰撞的季节,周年的春天则被淹没在一堆电话和邮件里。
各种综艺,各种电视剧,各种广告邀约,让周年初出茅庐便遇到了极大的挑战。
这厢折腾得鸡飞狗跳,那厢杨易木却像开启了隐身功能,自动退居幕后,一句话,开始学会避嫌了。
谢延初哭笑不得,老子还没嫌弃宝宝,宝宝倒先嫌弃上老子了。
这段时间想知道杨易木的日常,还得给谢延勋打电话,结果谢延勋那小子这阵谈了个女朋友,正在黏黏糊糊,对热锅上的谢延初也仅仅是敷衍了事。
不是没试过找杨易木,结果公交车没出四环,乔装打扮的谢延初便被路人认了出来,帽子和假发在混乱中被粉丝拽走,素颜的老谢被合影很多张之后才灰溜溜地下车,打车环城转了好几圈,终于甩掉了身后的跟踪者。
十分钟之后,海角论坛给他封了个外号叫公交王子。
这一乌龙更是坚定了谢延初买车的决心。
当天傍晚,一辆穷尽低调奢华之能事的越野车停在杨易木宿舍楼下。
好在北城大学的学霸们都比较乖,如果北影出了这么一辆车,早就被多送了几个注目礼,可现在谢延初大刺刺地停在那里,匆匆而过的高材生们没一个往车窗多看一眼的。
杨易木接了几个同系女生的签名本,正一路腹诽着谢延初的招蜂引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木木。”
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C调,就像前世悄悄出现在他公寓门口,手里拎着他爱的早点,也像高潮时隐忍又深情的喘息。
再没有另外一个人,能让杨易木只听到声音,便想起那人的眼神。
“你……没有通告吗?”杨易木转了身,手里的签名本微染汗渍。
那一定是这一路小跑出了汗,不是因为见了他而产生的多巴胺。
可是脸烫心颤喉咙又发紧,那都什么鬼。
谢延初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转眼换了个余怒未消的表情,“山都被爬过了,还不来就我,你说,山是不是当我傻?”
杨易木有了前世的经验,一看便知道这车价位不低。刚见到谢延初,视线完全不在车上,这才注意到谢延初下的血本。
“山不就你,你不是来就山了嘛。”杨易木把手里一堆本子往他怀间一拍,“快签了。净招小姑娘。”
谢延初把那些粉粉蓝蓝的本子丢到后座去,“可是我就想招你啊!”
“呦,这配置。刚挣了笔票子就出去败家了!您够可以的啊!”
杨易木的表现和谢延初想得一样,没有害羞没有矫情,一切都一如既往。
可谢延初莫名其妙地明白杨易木微妙的心理活动——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他最大的害羞。
啧。
越平静,越有戏。
谢延初的恶趣味一上来,便彻底降不住了。
“养宝宝的钱还是有的。”
“宝宝?”杨易木不明就里。就算找代孕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吧?
直到被火热的眼神盯了一阵,才恍然,他不会说的是老子吧!
“嘶,谁是你宝宝!”杨易木微微倾身去开音响,瞬间极度重金属的音乐冲破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氛围。
“对了,”谢延初也不去揭穿他耳根红了的事实,“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闲。”
后半年,谢延初准备只接一部影片——夏安东的《婺里记事》。
《婺里记事》扛着“一起走了那么久,是否只有我念旧”的文艺小旗,想要在一众国外大片的夹击下突出重围成为电影界的新标杆,很难。
不过,和导演夏安东一样,谢延初的目标亦不在票房上,他们甚至不在乎口碑,唯一的目标一目了然,便是今年秋末的金橡木奖。
金橡木奖号称中国电影界的格莱美,众多高票房影片气势汹汹而来,都败在了金橡木评委高冷的西装裤下。
一开始知道谢延初准备接《婺里记事》,杨易木是拒绝的。倒不是因为影片拍摄时间零碎和耗费心血大,只因为这部片子在他前世毫无疑问地惨败,原因无他,影片的女主角和男主角发生了轰动一时的更衣室震动事件,片子麻溜利索地在总局门口碰了一鼻子灰,又没有资金换角重拍,结果从监制到导演赔得连裤衩都不剩,更别说是到各大院线播出了。
在现在的杨易木眼里,谢延初就算赔掉了裤衩也没什么,自己可以借给他,虽然小了点,撑撑不就大了。
可是更衣室震动事件就没那么爽利了。剧组搭建的简易更衣棚的墙壁恰好是导演接受采访的背景墙,好巧不巧地,因为夏安东是国际知名导演,虽然外表是老美范儿但是有一颗如假包换的中国心,赶上那阵子国家狠抓文化传播,于是费了好大劲儿安排了一场直播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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