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不喜欢以后可以不收。”
“收!为什么不收?”谢延初笑,“亲兄弟明算账,还得让他们多带客人来。”
“对,我可是要攒老婆本的人。”贤内助就是贤内助,商人美德也带传染的。
谢延初瞅见杨易木那小表情,忍不住稍稍低头,又往左脸亲。“我来赚就行了。”
“行,你自带嫁妆。”
“……”
前世两人默契地不提结婚,甚至不提能在一起多久,好像沾上这些事就没法自欺欺人下去似的。
尽管当时早已心知肚明——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可能是最近风雪大,又到了年关,天一冷人就懒,人一懒就想抱着心爱的人时不时亲一口。谢延初给清爽的爱人裹上自己的围巾,毛茸茸严实实地搂在怀里。至于其他繁杂,无事退朝,有事也不议政,日子过得比家里新添的压力锅还瓷实。
第27章 教一顿,训一顿
谢父意在磨练儿子,老宅自然不让继续住。从上大学开始,谢延初假期都是自己租房,真正成了流落在外。
以前是父母稍微管,给钱,自己管自己。
现在是父母不管,不给钱,自己除了管自己,还要在娱乐圈打怪升级,附带赚聘礼。
杨易木原本觉得他没必要平白增加生活负担,住自己家伙食卫生和陪聊全包,爸妈肯定不收他钱,可谢延初早就在谢家旁边那栋楼租了一套130多平米的房子,公寓式,付了三年房租,在合同上按了血红的手印——想改么,先断指吧少年。
“多少钱一个月?”易初公馆代表着北城建筑的高质量和尖端化,就像杨易木家所在的老胡同毗邻红城墙,是历史和文化的缩影。相比起来,老胡同那边租金不贵,但想买下来不容易;而易初公馆光是租金说出来便能砸死多少浮生蝼蚁。
谢延初拇指和小指弯了个弧并拢,剩下三根指头修长朝天,倒像是在发誓。这一出默剧落在杨易木眼里,他撇撇嘴,谢延初体内的恶劣分子又出来作祟了。
“我懒得猜。”老陈家水煎包因为加了小半壶水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弥漫。
谢延初不说话,就着手上的姿势晃了晃,费力地把杨易木投向小摊上盛豆脑的海碗的目光吸引回来。
“服了你了,三千,对了就请我吃早点!”
“再猜。”
“……我去,三万!谢延初你个败家玩意儿!”杨易木忍不住抬脚踹。
谢延初侧身堪堪闪过,抓住了他的腿,“高了!哪来的暴脾气……”
“祖传的!”杨易木使了两下劲才把腿拔萝卜一样□□,“慢着,三百拿得下来?你杀人了?埋哪了?”
看谢延初的表情不像说谎,杨易木才渐渐相信,关注点又诡异地转到了另一处,“帮我联系多租几套!哥要二次租!”
谢延初手上还停留着那人腿毛的质感,却丝毫不觉得恶心。小姑娘的腿估计比较光滑,不过他也没摸过,所以……
阿里山的山,阿里山的水,摸了两世的腿毛真正美。
后来杨易木边嘬豆汁儿边听他解释,那套房产是谢延初的小叔留给谢延勋的,谢延勋手里三套房产,这套最小,已经赔了本,怎么可能再吃亏。
傍晚雪重,刚出电梯门杨易木就被迎面的冷风吹得一哆嗦,整个人转了一圈,背对着风口,在夹着雪花的大风里对谢延初咆哮,“太!冷!了!别出去了!”
“你爸妈还等我们吃年夜饭呢。”
杨易木正要再说服他,偏巧手机响了起来,在公寓楼阴暗的小出口处像是鬼来电,“……你帮我接。”
谢延初看了眼杨易木哆里哆嗦的模样觉得好笑,接过手机,“喂?”
对方顿了顿,“阿初?木木在你旁边吗?”
谢延初应着,“杨姨,我们刚准备过去,木木在我旁边呢,外面挺冷的,他在跺脚呢现在。”
这是什么手气?一接就是丈母娘来电,没准儿现在岳父大人就在一旁旁听……贼酸爽。
“不要来了,刚刚木木他爸看北城新闻,说是我们那个街道的交叉路口前边出车祸了。雪天路滑!年夜饭年年都有,小命只有一条,雪停了再来吧啊。晚上就麻烦你照顾木木了。”
“哦,不麻烦,那您跟叔叔也要好好吃饭,我们明天过去。”
“对了,没事儿还是让杨易木看看书,免得开学补考还是过不去。”杨妈妈在儿子身上殚精竭虑,却不知把儿子的老底抖了个精光。
“哪门?”
“高等数学,好像是B上册。”
杨妈妈接到老伴催促,不再啰嗦,刚把绢布盖在电话上,回过头,就见到老伴一脸不赞同,“你这人,小谢现在上的电影学院,家里哪有高等数学的书给咱儿子看?”
“……我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们上的一个学校来着。”杨妈妈默了默,承认是自己糊涂了。
杨爸爸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刚刚新闻里说出事的小伙儿姓周是不,我怎么看他有点熟悉来着?”
谢延初挂了电话便见到杨易木大眼睛蒙圈儿的模样,心里热了热,把他的手拉过来包在掌心。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杨易木的手也被紧紧握了一路,直到到了房门口,要拿钥匙开门,谢延初才松开。
杨易木在这没睡衣,摸了谢延初的一套相对比较小的就进了浴室。谢延初在沙发上坐着,罕见地开始犹豫,大年夜的,兑现‘敢挂高数就揍你’是不是太凶?
杨易木快活地洗洗刷刷,穿着他带绒帽的大灰狼连体睡衣出来,一路还在擦着滴水的头发,“老谢快去!洗了好睡觉。”
一百三十平的房间足够把房间门类都装齐,包括主房客房。谢延初出来时杨易木已经霸占了主卧的大床,睡得香甜。
谢延初在他额头印了个晚安吻,轻手轻脚关了门。睡了就算了,明早起来再说,大年夜揍孩子,别给揍出心理阴影了。
杨易木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里回了前世,他在谢延初出事后,才知道谢延初曾在他瘫痪期间找了代孕,弄了个孩子出来。
谢延初因为疲劳驾驶,出事了。后来孩子被抱回了谢家,谢家人不喜欢这孩子,葬礼上孩子想去卫生间,没人理会,自己摸摸索索,摸到了书房,小孩儿抱着谢延初小时候看过的书,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爸爸是什么味道呢。带着陈旧和亲切的气息,微微发黄,爸爸小时候也吃糖,差点粘在书上,尝到嘴里是苦涩中带着一点甜。
翻到最后一页,爸爸不见了。
杨易木飘在半空,看着从书中滑落的两张纸,亲子鉴定,应该是谢家人去做的,上面白纸黑字地显示,谢延初和小孩儿没有血缘关系,杨易木和小孩儿……是父子的可能有99.9%。
杨易木一直哭一直哭,脸都皱成了悲伤的褶,直到抽了气把自己弄醒。
漆黑的房间里,手机在杨易木脸上照出了刺眼的白光,泪痕半干,搜索栏上面是“周公解梦梦见爱人去世”。
消息出来,“梦见老公死了哭醒:好运伴家人。”
杨易木精神稍微好了点,悄悄腾出一只手蹭了蹭戳到眼睛的睫毛,下一秒却因屏幕上的字惊呆了。
“男人梦见老公死了哭醒主近期运势:喜事临门,万事如意。前途发展与业务繁荣。切忌运气太好而骄傲或过分松懈与怠慢,否则坏运。”
好像哪里不太通顺的样子……
客厅柔和地透过来几缕微光,不知道谢延初睡得怎么样。大高个在沙发里蜷一晚上,估计不太舒服。
杨易木又翻了两下身,蹑手蹑脚下床。
谢延初脖子上环着个U型枕,侧着身子,抱着手臂,睡得嘴歪眼斜而不自知。
“卧槽什么玩意儿!”
被身上突然多出来的百十来斤重量压得内脏都要碎了的谢先生表示很郁闷,起床气这东西不是只有早上才有!
睁开眼便看到杨易木无辜的大眼睛,距离实在太近,谢延初和骑在他身上的美人对视了一眼,呆滞了两瞬,失语数秒。本能反应让他的脑子成了一块固化的豆腐渣,而且豆腐渣上正以滚动式LED大屏无限期循环播放——
这是上门送死,上门送死,上,门……
谢延初捏了捏杨易木的翘、臀,亲测了显瘦和有肉的辩证关系之后,元神开始慢慢回归,眼中浓黑的未知和热切让杨易木开始后知后觉地知道害怕。
“别这样看着我,瘆人!”杨易木说了这句,突然想到小时候有次回家撞到爸爸偷亲妈妈,妈妈面上绯红,“头儿回来了!你以后别这么瘆人!”
谢延初趁着杨易木羞得浑身发烫的时候,一翻身,长臂一揽一拉,把两人的位置掉了个儿。
“高数不及格,嗯?”谢延初一手把杨易木按趴在沙发上,一手解皮带,“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杨易木喘着气,挣了几下都没挣开,“不还能补考嘛!”
说话间,谢延初的膝盖抵了过来,压住杨易木。
杨易木像只乖羊,不再挣扎了,想挣也会被压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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