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再次被打开了,亮如白昼。
男孩像是故意要跟他作对,再次将房里的灯关上,“哼——!!”
汪烙棘:“......”下次不能让他喝酒了。
男人再次把灯打开,然后又被焦蕉马上关掉了。
就这样,房间里的灯被开开关关几十次,亮了暗,暗了又变亮。从外面远远看去,焦家二楼有间房正闪烁个不停。
里面好像装了个闪电。
最后还是汪烙棘先妥协了,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房里待下去,他俩都喝醉了,很容易擦枪走火。
黑暗中,他对焦蕉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了。”
虽然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醉得昏沉的焦蕉应该也没能听进去。
汪烙棘转身要走,手腕却蓦地被抓住了,焦蕉将他拉住在原地。
男孩委屈地嘟哝着:“别走……”
汪烙棘脚步一顿,浑身像被一股电流快速地淌过,身上的每一条血脉都猛颤了一下。
他安静地没说话,不知在等待些什么,半晌后,用另一只手去把焦蕉的手拨开。
但男孩却将他抓得更紧了,主动上前勾住他的颈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颈脖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别走,别走……”
汪烙棘听见自己的心脏“砰”地炸开了,是山崩地裂、砂石飞溅的感觉。
无论他怎么压抑自己,怎么控制自己,都因对方这一瞬的投怀送抱而溃不成军。
“是你让我别走的,”他一把搂住焦蕉的腰,侧脸贴上焦蕉的鬓角,轻轻厮磨。
因苦苦压抑着欲 望和爱恋,男人嗓音变得低哑,“明天早上,可别赖我。”
几乎是同时,他们一个俯下头去,一个昂起头来,热切而忘我地贴上了对方的唇。
焦蕉从未接过吻,更何况是在醉得头晕脑胀的情况下。他的吻笨拙而浮于表面,青涩得如同男孩本身的情感。
他就只是,小口小口地啃着对方的唇瓣,急急躁躁的,好像小孩看见令他垂涎的肉,于是迫不及待地将它啃食。
“唔……”就连呼吸也急躁。
相比之下,汪烙棘的吻技要娴熟得多,唇齿并用,一下又一下地细细舔舐。
可纵使吻技了得,在心潮澎动的情*欲之下,他也无法做到温柔且克制地亲吻对方。
男人的吻先是像急切的雨点,杂乱无章地落在焦蕉的唇上,唇珠、唇瓣、唇角……然后将其深深地吮吸住,用舌尖撬开对方湿润的唇齿,在温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这是一个含着情的吻。
他一手抚上男孩细滑的腰,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这个男人的强势和主导欲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却难以避免地深陷其中。
“嗯……”连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
他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纠缠着在书房里挪动,不小心将书桌上的不锈钢果盘扫落在地,“哐当”一声,连同里面那把香蕉掉在了地上。
移动到那张小小的折叠床边,过于激烈的抚摸和亲吻令二人失去重心,汪烙棘搂着焦蕉的腰,就这样往旁边的小床上一倒。
“轰哐——!”
折叠小床脆弱得很,仅靠四条细短的小铁棍撑起,根本支撑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就这样,随着他们倒下来的那一刻……
床塌了。
两个人上下叠在一起,周边是压变了形的床架,还有散落一地的床铺被褥。cici这条钻在书桌下熟睡的狗子,吓得赶紧躲进了角落里。
这一下摔得不轻,焦蕉趴在汪烙棘身上,眼睛半睁不睁地喊着:“痛……”
“乖,”汪烙棘在男孩的额上落下一吻,以示安慰。
作为一块护在焦蕉身下的肉垫,他摔得要惨多了,身体的骨头一阵剧痛,明早起来背上定少不了青紫的淤痕。
激烈的亲吻过后,是一阵短暂的静止。他们紧贴着的身体好比两块烧热的铁板,还能感受到彼此起伏的胸膛。
俩人都起反应了。
于是被冲动和本能所支配,又是动作激烈地缠绵着,衣物被一件又一件地褪去,甩手就不知被扔在了何处。
焦蕉抬手在汪烙棘的胸上摸了一把,这平平扁扁的手感……不软,还有点硬,发现好像跟预想中的34D不大一样。
奇怪诶。
“嗯?”迷迷糊糊间,男孩还在上面揉捏了两下,然后不甚满意地皱了皱眉。
被捏胸的汪烙棘无奈道:“.….. 哥儿们,胸控?”
他们的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摸索着,探寻着,渐渐地靠近彼此身下的那处。
被与生俱来的冲动所操控,于是将对方不轻不重地握住。手指灵活地游移,反反复复,上上下下。
爱意无法仅靠亲吻来传达,彼此便以愈渐加快的频率来回应着。
“啊……”
“唔……”
有两把不同的声音在空气里浮沉。
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拂起散开的窗帘,月光趁机溜了进来,温和地洒在焦蕉潮红的脸上。
汪烙棘低头看了他一眼,眸色变得更加深暗。身下的人情迷此时,那双杏眼里醉意迷蒙,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何等诱人,又何等怜人。
他轻轻地,在男孩的发顶落下一吻。
在发泄出来的那一刻,焦蕉迷迷糊糊间,喘着在汪烙棘的耳边喊出了一声:“宝宝……”
男人身体一僵,像一块烙红的铁被扔进了酷冷的冰洋,所有的热切被冷水浇了个遍。
原来,对方所有的冲动和情*欲,赋予的不过是一个“她”吗?
最后,汪烙棘一并宣泄出来,无言地卧倒在焦蕉的身边,并将已经睡过去的男孩拥入怀,紧紧地搂抱着。
作者有话说:
lu了一发,其它没干...
第45章
翌日,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还照进了焦家二楼的小书房内。
眼珠子滚动两遭,汪烙棘从一地的“废墟”中醒来,宿醉带来阵阵的头疼,男人皱了皱眉。
他将眼睛完全睁开,一扭头,便看见旁边坐着的焦蕉——
男孩正交叠着两条赤 裸的长腿,背靠着墙,一嚼一嚼地啃着手里的香蕉。旁边放着个不锈钢果盘,里面有一把熟透了的香蕉。
一副贤者之态。
汪烙棘想起昨晚两人的一番胡闹,厚着脸皮道:“早。”
“早,”焦蕉淡定地吃着香蕉。
汪烙棘愣愣地看着他,本以为经历过昨晚那些事,对方会是娇羞地躺在他怀里,或是惊叫一声“啊”......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见惯大场面的镇定模样。
焦蕉似乎并没有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对方态度过于淡然,反倒使汪烙棘这个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老男人,一时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昨晚——”
他只说了两个字,焦蕉便冷酷地从那把香蕉中拔下一根,动作迅猛,手起蕉落!
“咖嚓”一声,那圆棒型的香蕉......断得利落又惨烈。
汪烙棘看着那根被掰断的香蕉,感觉自己不可言说的某处狠狠地痛了一下。
男孩随手将香蕉递给他,从上至下地睥着,淡淡问道:“诺,事后蕉,来一根?”
“.…..”
汪烙棘的面部抽搐了一下,“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算不上客套,也算不上亲密,诡异而难以形容,仿佛他俩昨晚只是不眠不休地下了盘飞行棋,而不是激情四射地帮对方撸。
一个静静地啃着香蕉,一个望着天花板发呆,谁也不主动说话,都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
眨眼间,焦蕉已经吞完了第三只蕉,于是将香蕉皮往果盘里一扔,拿起了第四只香蕉准备开吃。
——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今早醒来,焦蕉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躺在一地的床单被褥上,而脚边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单。
旁边还躺着个同样光溜溜的汪烙棘……
男孩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死命把嘴捂着才没至于惊叫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
十只手指插入乱蓬蓬的头发之中,昨晚碎片式的记忆如大江大潮般,疯狂地涌入焦蕉的脑海里,热烈的、迷幻的、放纵的……
他差点一拳把自己锤爆。
满脸虑色的他正要把汪烙棘摇醒,手却在触碰到对方的前一刻,又立马收了回来。
差点闯出大祸……
要真以这副姿态面对汪先生,他该颜面何存?
还有汪先生......这么一位风度翩翩的大明星,他也会后悔跟一个男的做了这种事吧?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
糊涂,实在太糊涂了。
焦蕉像只慌张失措的小动物,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懊恼,正愁着要怎么办时,旁边的汪烙棘动了。
男人眼皮动了动,似乎即将从睡梦中醒来。
“!!!”焦蕉犹如惊弓之鸟,火速环视一圈找表演道具。他慌乱地扫过旁边的果盘,随手捡起一只香蕉,两三下剥了皮就往嘴里塞。
“早啊,”刚醒的汪烙棘主动问好,语调中有几分慵懒。
焦蕉浑身都僵了,脑袋一片空白:他说“早”了,那我要说什么?“早上好”吗?昨晚的事怎么办?他像我一样记得吗?还是断片了?要提一嘴吗?怎么提?感谢共度一个难忘的夜晚?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