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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上火,就喝我 (小修罗)


  汪烙棘套用电影里的虐心剧情,输入:“我得了绝症。”
  在按下“发送”的一刻,他后悔了:草,这是什么古早烂借口。
  病房里鸦雀无声,小叶看着他老板抓耳挠腮,拼命捶自己的脑壳,又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猝然安静下来,像看破红尘进入六根清净的模式。
  小叶好言相劝:“汪哥,你别自残啊。”
  绝、绝症?!
  焦蕉这傻孩子相信了,并脑补起了天雷滚滚的韩剧剧情:患了绝症的女主为了不拖累男主,于是忍痛提出分手。
  他默然。
  宝宝……你是因为患病才想要离开我的吗?
  焦蕉非常急切地回道:“绝症?!什么绝症?”
  汪烙棘又慌了。
  他一时想不起有什么绝症,想起电影里的男主是患了渐冻症,但总不能用这个啊,渐冻症的人怎么打字?
  汪烙棘焦急地推推旁边的小叶,“诶,有什么不治之症?快快快!”
  因为思虑过深,他说话的声音又低又轻,小叶磕了脑子,脑袋上缠满纱布,连耳朵都被缠住了,自然不大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以为对方问的是“不日之症”。
  小叶心觉奇怪,但还是认真地答道:“阳痿。”
  “嗯,”汪烙棘心急,不过脑地就直接敲字按发送:“阳痿。”
  对方过了五分钟都没回消息。
  反应过来的汪烙棘将小叶暴揍了一顿,幸亏有巡房的护士及时阻止,这才没闹出人命。
  他慌忙又输入文字,点发送:“打错了,我是说……重感冒,读写障碍,脱发,足沟炎,加囊肿,长在脚趾头上的那种,反正就是要死了的绝症”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移,却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鬼,大明星慌起来没了分寸,一股脑地把想到的病症全输上去了。
  果然,深陷爱情的男人总是难以控制大脑,没想到他这匹情场上驰骋多年的烈马,也会有翻沟里的一天。
  放下手机,汪烙棘叹气,他已经对焦蕉在意到这地步了吗?轻易就乱了阵脚。
  焦蕉回复:“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敷衍我。”
  隔着屏幕也能到收到男孩的心碎。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相信“绝症”这说辞,现在……再信就真的是傻子了吧?
  汪烙棘:“我没有敷衍你。”
  焦蕉很尊重他:“没关系,关于分手的原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汪烙棘:“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不仅是为此道歉,还有以往的所有所有,都要说对不起。
  焦蕉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想要彻底断干净:“我们已经分手了,那就互删吧,以后各不相扰,祝你幸福。”
  汪烙棘:“嗯,祝你幸福。”
  男人盯着花白的手机屏幕愣了半天神。
  这样也好,把这些都处理干净了,才能重新开始。
  他也不知道这样处理算不算干净,但是怎样才算干净呢?将一切都坦白吗?他似乎做不到。
  一想到焦蕉曾在这段关系中投放的期待,他就开不了口。
  “汪哥,你没事吧?”小叶觉得他家老板像磕坏了脑袋。
  “没事,”汪烙棘回过神来,“上次听焦蕉说,他家的果批市场还开了网店,你在上面买个百来斤的,派给亲戚好友吧。当是帮衬一下他们家的生意,不过这件事得保密。”
  做了亏心事的男人总是如此,希望在别的方面给予补偿,以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守财奴小叶摇头加摆手:“小弟哪有钱呐。”
  汪烙棘淡淡地来了句泰语:“萨瓦迪卡~(刷我滴卡)”
  *
  作为一个勉强过得去的老板,汪烙棘为小叶付了全部医药费,还问隔壁病床要来了个苹果,笨拙地削好皮给小叶吃。
  这苹果俩人一人一半,啃下第一口后,同时发表意见:“没焦家的好吃。”
  焦蕉每天早上用市场最好的鲜果做早餐,没想到还把他俩的口味养叼了,现在只尝那么半口,也知道这果的品质好坏了。
  汪烙棘随便咬了两口便把果放下了,装作随口一问:“对了,你今早那资源谈成怎样?”
  他不想显得自己有多在意这些,但还是忍不住,他想知道小叶究竟谈了个什么鬼回来。
  “啊,”小叶支支吾吾,“可能得泡汤了。”
  “为什么?”汪烙棘有种白欢喜一场的失落,他以为时隔那么久,会有正正经经的资源找上他。
  “那个所谓的广告资源,其实......就是给一小发廊剪彩,那种地方连盏正常的灯都没有,一天到晚就亮着跟鬼片似的红光管,暗得连价钱表都看不见,一看就知道里面搞的什么腌臜勾当……您懂吧?”
  “.…..我已经沦落到让这种行业找上门的地步了吗?”
  见他呆住的样子,小叶心塞劝道:“汪哥,虽说咱现在不挑,但这种还是得三思。毕竟现在扫黄打非这么严,你要真关进去了我也没钱赎你。”
  “我没说要去!”汪烙棘抓狂。
  “对呀,”小叶讪讪地说,“您往那门口站一站,可不就成一拉皮条的了么?”
  “......”
  汪烙棘忍住将这胖子踹下病床的冲动,冷静下来,又问:“那你说的另一个资源呢?就那影视的。”
  “那个啊,是部大电影,不过……”小叶这次是真犯起了难,“唉,这个您也别去了吧。”
  “为什么?三*级片?题材过不了审?”
  “不是,那......是你对家梁简有份投资的一部戏。”
  汪烙棘一愣。
  “梁简叫你去演,就是为了给你小鞋穿!让你做配,用你博眼球,难不成是自己投钱给你做嫁衣啊。幸好今天汪哥你没去,就片方那奚落的嘴脸,要真进了这戏,指不定给你什么脸色看!那些人可真势利啊!”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了汪烙棘的心。
  还有比这事更令人憋屈的吗?你的死对头过得比你好,还满身铜臭地来羞辱你。美其名曰“救济”,实际上就是为了踩着你,以此衬托自己的优越感。
  恶心。
  “你今天在那里受了不少气吧?”汪烙棘拍拍小叶,“跟着我个没用的主儿,你辛苦了。”
  小叶跟了他这么多年,算是尽心尽力,如今主子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小跟班自然也得受不少苦头。
  “这有什么的,我脸皮厚,就当他们是放屁了。”小叶是个心大的好孩子,反倒安慰起他来了:“风水轮流转,汪哥,咱们有朝一日起来了,肯定加倍还回去!”
  小叶今日受尽冷言冷语,但他不在乎,他更怕汪烙棘受不了这屈辱,一个影帝忽然要去作配?那心理得落差十万八千里。
  可汪烙棘似乎有点不甘心,追问下去:“他们找我演个什么样的角色?”
  “演个男六男七呗,出场没多久就挂了的那种奸人。”
  汪烙棘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叶觉得,他老板这副一声不响的样子,比发怒时的样子还要可怕。
  “哥,咱真没必要受这委屈。”小叶说。
  汪烙棘依旧沉默着,眼神有些清淡,静静地看着病房的那扇窗,阳光透过轻微拂动的窗帘,拐了几个角绕进房间里。
  他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明明是有光的,就看你抓不抓得住它了。
  “汪哥,发什么呆呢?”
  小叶的小肥爪挥了挥,汪烙棘也没反应,像尊佁然不动的雕像,自顾自地思索着。
  将近沉默了二十分钟,男人终于说话了,只有两个字:“我演。”
  *
  从医院回到焦家以后,汪烙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焦蕉和高傲都担心得很,但也不敢问。他们以为是小叶出了什么大事,汪烙棘才会伤心得茶饭不思。
  焦蕉惴惴不安地给小叶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的一刹那,他和高傲都松了一口气。
  “瞧我这记性,都忘记给你们报平安了。”小叶在电话里说,“我没事,我老板的话……就不一定了。”
  “啊?”焦蕉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汪先生他怎么了?”
  “唉,”小叶叹气,“他的心有事,你这剂灵丹妙药呐,快去救救他吧。”
  放下电话,焦蕉其实没能懂小叶到底什么意思,但他挂念着那句“他的心有事”,便立刻上楼去,敲开了汪烙棘的房门。
  “请进。”汪烙棘从床上爬起来,声音有点沙哑,像未调好音的大提琴。
  焦蕉推门而进,才发现房里一直没开灯,“您在睡觉?”
  “没有,在想事情,”汪烙棘把床头灯打开,靠坐在床头,“进来吧。”
  这灯一打开,房里顿时铺满了暖黄的光,焦蕉朝他点了点头,喊了声:“汪先生。”
  他捧着个新鲜的果盘,径直走到桌边,轻轻放下,全程没有与汪烙棘对视,然而还是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灼热目光。
  汪烙棘声如蚊呐地问好了一声:“嘿。”
  他本来是想说“这么晚了有事吗”,但又怕对方说“没事”,于是生硬地挤了个不伦不类的语气词。
  自从那个充满酒精和荷尔蒙的夜晚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别扭又尴尬,仿佛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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