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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丑阁 (明夷待访)


  美人们是从中原掠夺而来,好吃好喝养在南巢若干年,难道只是为了此次献祭时跳祭舞?
  舞毕,美人们欠身站好,阿马孕捋了一把紫髯,兴致冲冲地一挥手,示意众人——美人们可尽取。
  毕竟跳祭舞的女子神圣不可亵渎,这些年,美人们可远观不可亵玩,叫狂野开放的南巢众人好生憋闷。
  “大王稍等。”乔珂上身微弓将身后织锦缝制的五彩靠垫取出,对着上座的几人道:“借诸位宝垫一用。”
  位居上席的众人不明所以地献上垫枕交给乔珂。
  乔珂的奴侍受命将几个花里胡哨的靠枕拾走,朝祭台圆坑处丢了下去,登时圆坑底部有了承接物,斑斓柔软。
  人群中有位中原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低地啜泣起来。受她情绪感染,几位跳祭舞的美人恶寒陡生,这场祭祀这般隆重,为何唯独没有祭品?
  没有任何预兆地,空气中燃起了甜腻的香木,各种珍贵的香木堆叠成山,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发呕。
  乔珂拍拍手,祭台上出现了几位猿臂蜂腰戴着狰狞傩面的壮士,腰挎着长木剑。木剑是专用跳祭舞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美人们松了口气。
  鼓点再次响起,在肃穆的祭台上,几位壮士跪倒在地,双手奉上木剑。
  乔珂不慌不忙地走下上席,天命之师的几个私奴配合地在他面前拜放了一排烈酒。
  烈酒刚从地下挖起来,坛身还沾着零星土屑,坛封有些腐化,半绿半黄的坛口有些恶心。
  锃亮的长剑出鞘,乔珂剑锋横扫,齐霍霍地削掉了坛口,几位壮士抬起酒坛朝着手足无措的美人们走去。
  美人们被按着跪在祭坛坑洞处,她们茫然地盯着坑洞地下花花绿绿的垫子,仿佛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些美人没有反抗,就像柔弱的羔羊般,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审判结果。烈酒朝着美人乌黑的云鬓浇下,长发如瀑,覆于脊背,红罗衣将美人们玲珑的蝴蝶骨勾勒出来。
  壮士们面具狰狞可怖,美人们螓首低垂着,露出柔弱白/皙的脖颈,烈酒自脖子蜿蜒流下……
  壮士们宛如刽子手般,对着木剑喷薄一口烈酒。
  “换剑吧,可以走得轻松一点。”乔珂注意到了削得不尖利的木剑,忽然改了主意。
  美人们呜咽着,祈求地回头看乔珂。
  就像每一个临刑观斩的主刑官,乔珂毫不动容地望着她们,一双桃花眼冷冰冰的,宛如桃花寒潭水。
  一个瘦削的美人吓坏了,对着乔珂无声说了一声:“哥哥。”
  出乎意料地,乔珂眸里闪过一抹惊诧。
  就在美人们以为他改了主意的时候,乔珂执剑走上祭台,对着那位女子道:“闭眼。”
  女子听话地闭上眼睛,寒光一闪,美人轻飘飘地朝后倒去,乔珂俯身温柔地接住她,然后庄重地抛在坑洞地下的软垫上。
  剑上无血,美人亦无血,乔珂算是格外开恩亲自给那位美人一个体面的死法。
  血淋淋的祭祀忽然变得绮丽浪漫,围观的南巢群众一时间傻了眼,这次的天命之师,格!外!温!柔!
  “继续。”乔珂转身离开祭台,无事人一样上席落座。
  壮士们换好了锋利的铁剑,不过,他们动手可没有那么繁琐。剑身斜劈,削下了美人的脑袋和半边肩膀,黏腻的血喷涌而出,浇在了另一个待砍的美人身上,红罗衣更红了。
  那位美人尖促的叫了一声,也被砍成了两段,尸身跌落软垫。香屑和鲜血混成粘稠的一团,赤脚的壮士踩过去,环形的祭台充斥着血色的脚印。
  南巢群众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杀戮,兴奋地欢呼起来,别致的祭祀手段刺激着他们原始的杀欲,扭曲的方式刺激了他们剿灭中原铁骑的野心。
  一圈的美人纷纷成了艳丽的尸段,堆在了坑底的软垫上。生得美丽,死亦是艳鬼。
  她们死后有幸获得了斑斓的软垫做裹,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乔珂的细致温柔。
  就像每次祭祀完毕后一样,南巢内气氛高涨,呼喊着:“天命昭昭,护佑南巢,无上魂灵,保我疆土。”
  “大王,祭祀礼成,神灵定会感念我族诚意,赐福南巢。”乔珂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一位小兵就难以抑制地躬身干呕起来。
  “放肆,天师说话你也敢打断?”南巢本部的壮士一脚将这个中原小兵踹倒在地上。
  乔珂眼尾一挑,问小兵:“里面有你亲人?”
  全程默不作声的小兵,哭着哽咽道:“招中原舞女的时候,人数不足,我就将妹子带给您,我以为……”
  乔珂不知何时手中有了一块圆润的玉石,他拿手心焐热后,又藏到袖中,看了小兵一眼:“为何方才不说?”
  小兵收起方才的哭腔,言辞正色:“出兵祭礼,打断便是不详,妹子一人性命而已,不能误了大王的大计。”
  阿马孕朝后一仰,没了靠垫,他被硌了一下,心情依旧不错,抚髯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真忠心耿耿。”
  乔珂冷飕飕地睨了跪着的小兵一眼:“如此忠心之人,留在我身边可惜了,明日随库烈去打仗吧。”
  “库烈领主……”小兵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不断重复着。
  库烈是归附南巢王的一位实力较强的领主,出了名的——虐待手下!
  “天师!发生何事了?”身前落下一片阴影,跪着的小兵被这片阴影笼罩着,他惊恐回头,见一人身长七尺五寸,额头宽广,日角耸立。不是库烈又是谁!
  “库烈,这人以后跟着你了。”乔珂指着小兵,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下送了出去。
  “瘦得和个鸡仔子一样,要他有什么用?吃吗?”库烈真的像拎鸡仔一样将小兵提起来,“吃都不够一口肉的。”
  乔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库烈将小兵随手一丢:“听你的,不出意外的话,那边已经开始慌了。”
  

  ☆、潜滋暗长

  周司马帐中。
  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介泽倒下。忽如其来的变故惊骇了众人,倒是后恒冷静地揽住了介泽,沉着地下令道:“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阁主。”毒丫头扑上来帮后恒将介泽扶到了一旁。
  “阁……主?”周司马轻微地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胫骨,狐疑地盯着毒丫头:“昭朏是阁主?”
  毒丫头凶巴巴道:“不然你以为呢?”
  众人:“……”原来如此啊,难怪大将军格外礼遇军师,不酸了。
  “将军,老夫来为昭朏军师把把脉。”黄开鸿探身想要为介泽把脉,他弯着腰,枯瘦的身姿如同干了的柴棍,一折即断。
  “不用了,这病你治不了,药草对他无用。”后恒依旧守着介泽不允许别人碰。
  黄开鸿讪讪地退到一边,不出声了。
  介泽正在被迫接受着流失的记忆,所有的苦痛和温馨加倍归还回来,喜怒攻心。他眉峰蹙起,面色苍白近乎半透明,痛苦地蜷缩着瘦削的身子在木质座上。
  坐具冰冷硌人,后恒不顾眼下情形,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把介泽抱在怀里。
  周次静默地盯着介泽看了半天,他忽然发现,睡着的介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病态美,可他依旧不能把眼前这个看起来病弱的军师与传说中极具威信的丑阁阁主联系起来。
  介泽急促地抽了一口气,小声唤了句:“北北。”
  这时,后恒眼眸陡然深重,历经沙场的将军被往事牵起了一丝柔情。
  眼前形势紧急,毒丫头很有眼色地对后恒道:“将军,这里有我守着,放心,您先去处理军务。”
  “好。”后恒终于将介泽放下了,在众人的注目中,他阖眸,缓缓地低头与介泽双额相贴,然后才不舍地离开。
  一瞬间,介泽清醒。
  “后恒。”介泽一睁眼,不由分说地拽回了后恒,“别走。”
  这样直呼其名,若是放在以前,日后免不了招来周司马的一顿乱怼。
  但是,丑阁阁主的名号放在这里,量周次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阁主说事,且不论介泽如何处置,若是让崇拜丑阁的信徒知道了,周司马可不想死后让鞭尸,生前让诅咒。
  介泽双眸的赤色还没有退干净,看上去眼眶微红,为苍白的脸庞增添了一丝妖冶的颜色。最要命的是此时的介泽还没有从明府生离死别的那段回忆中缓过来,他就这样满是迷恋地直直盯着后恒。
  后恒有重任在身,营中万人的性命掌握在将帅手里。此刻,不能儿女情长,后恒狠下心拨开介泽紧紧拉着他腕的手,“昭朏,你现在安心养着,切记平心静气,我去去就回。”
  说罢,后恒动作凌厉地转身离开,身边的将士马上跟随他走出了营帐。
  介泽深吸一口气,回忆里后恒离开时的失意和惆怅还没有退去,“我出去看一下。”,小毒女扶着介泽站起来,被黄开鸿老医官一把拦住。
  “昭朏,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少些走动,一则损耗气血,二来你出去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什么忙。”周次抢在黄开鸿之前,把话一口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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