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手套呢,谁看见我手套去哪儿了?”
“没带出来吧。”有人回头,憋坏了的兴奋,“欸,欸,亲呢,亲上了!”起哄的口哨声。
容心瞪大眼,把女孩从身上扒下来,听她带着哭泣的控诉:“你不记得了,前年六中校庆,优秀毕业生返校,是我上台给你献的花。”她早认识他,“我考医院学,也是为了你。”女孩的委屈,一路的努力,到这儿终于憋不住,“可等我真进去了,才发现你根本不在,你不在!”
她哭得容心酸了心,抱着她,反反复复重复那句:“对不起,对不起。”
回校的路上,容心一直埋着头,胸口被女孩的眼泪沁湿的衣服,一路来已经风干,但那种感觉没走,还缠着他,他始终没给她一个交代,为什么放弃保送,为什么转投法医专业。
东区往研究生寝室的那段,因为作业关系,路灯暗了一排,容心走在黑暗中,听见背后突然加快的脚步声。
他停下,回头,黑魆魆的阴影里,忽的伸来一双手,一把把他拖进绿化带。
第13章
汗味和粉尘交织,建筑工人干活常戴的质地粗糙的棉线手套,捂上容心的大半张脸。
“你!”才说了一个字,容心就被剥夺说话的权利。
“呜呜……”他被人堵着嘴,揽腰拖进草丛,往黑暗的树丛深处抱。
脚跟在泥土上挣扎,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容心在脑袋里飞快地转,对方的意图,对方要什么,怎样才能逃脱,压在后背上的胳膊很有劲,力量太悬殊,硬来完全没有胜算。
他扭脖子高高仰起头,大口喘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的同对方交涉:“钱和手机在我左边裤子口袋,你可以都拿去,我不喊人,也不回头。”
那人听进去了,戴着棉手套的手,贴着背向屁股滑,摸过裤子口袋,没停,伸到前头,黑暗中清晰的金属拉链声。
脑袋轰的炸开,容心摆动身子反抗,被后边的人剪住两只手反绞到背后,推了一把,膝盖一沉,沉甸甸的分量倒下来,容心能感觉到那人贴着自己猛烈耸动的胸膛,抵在他大腿上的肌肉力量,身下青草皮的泥腥味,还有……耳朵边,滚烫的,令人心发毛的唾液吞咽声。
钻进内裤的手,那种触感,五指灵活的揉动:“啊啊!!”那人脱了手套,肉贴肉的摸上来了。
那人兴奋得呼吸都粗了,他的手,真的要对容心干点什么的样子,变着法的玩弄他下面,容心怕了,刮了鳞的鱼似的扭,踢腿一脚踹在那人的大腿根,疼得对方撒了手。
容心逮着机会向往逃:“救……”命的发音还都卡在嗓子眼里,后脚踝就被人给扽住,往后狠狠一拽。
天旋地转,他被人仰面翻过来,衬衣的纽扣嘣嘣弹飞到不知哪儿,宽背心往头上一套,裤子被扒下来。
“不!不要!!!”容心羞耻地蜷缩两腿,呜咽着佝偻身子。
那人的指尖,落在蒙住他双眼的背心上,微微的潮湿,他跪容心身上,俯下身,干燥的唇瓣代替手指摁压酸痛的眼球,蹭过鼻尖,一点点吸住他的嘴。
是个过于温柔的吻,那人捏他下颏的手很轻,轻得仿佛是去向爱人献一束花,这一刻,他不像是一个粗暴的施虐者,倒像个痴了心的情种,借由这一个吻,把自己对他见不得人的渴望,煎熬,恋慕,都捧出来。
这种感觉只是一刻的,当吻行到他的脖子,一切就变调了,那人突然躁动,鼻子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十几年没沾过活肉的野兽一样咬他的颈肉,啃他因为哭泣抖动的双肩,一双手在他的胸上乱摸乱掐,湿乎乎的嘴唇要融化在他的身上,吮吻他的乳尖、两肋,在他的肚脐到下腹上打转。
舔舐终止在容心的下腹部,掐着他腰的手指,不确定地抚过那道横在腹股沟上的丑陋肉疤,像一副被画刀刮伤的完美油画,从此留下了败笔。
无法相信似的,那人从身上掏出手机,打开闪光往那儿照,白晃晃的一片光,照亮容心雪白的身子,胸前淫靡的吻痕,起伏的腹部,腹股上一道反光的水渍,一直延伸到三角区的阴影……
心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呼吸停滞,脉搏在耳膜里越来越清晰的鼓胀,鼻腔辣烘烘的,痒得做了怪,那人捂着脸,对着容心连拍了好几张。
听见快门声,容心打了个抖:“别!别拍那地方!”他用手腕埋着头,张嘴痛哭的样子,能把人心都揪疼。
手从容心的伤疤上挪开了,窸窸窣窣的,那人搭着他的胯,滑软的舌头,在阴茎上轻轻碰了碰,留下一道湿腻的舔痕。
“不!!!”容心蜷紧双腿想要抵抗,被对方强行扒开腿,张嘴,整根吸到底。
泪——四面八方的滚落,容心发了疯似的在那人身上又抓又挠。
他的尖叫引来夜晚的巡逻。
“谁!谁在那边?!”
手电筒的光朝树影里聚拢,嘈杂中,阴茎从高热的口腔滑出,那人放开他,抱着受伤的手臂,慌忙地逃走。
第14章
早上10:15分,刑事侦查学课堂,段炼捡了个角落坐下,从包里掏出书。
“为了不遗漏重要证据,在室外场所搜查,要根据环境条件,确认搜查方法……”
课上说了什么,段炼一点没听见去,他的手伸桌子底下,握着个手机,在浏览器的搜索栏里飞快地输入:勃起功能障碍……耳边,是容心无助的叫声。
「 啊啊啊!!!」
他的手指,牢牢插入段炼的头发,屁股抖得厉害,两条腿可怜地哆嗦,想夹紧,又像是要把他推开,最后无力地抓紧他的头发。
段炼绝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光是给男人吹下面就硬得发胀,他嗦着腮帮把容心的玩意儿整根含住,模仿性交来回高频的吞吐。
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种刺激,这么玩换别人早升旗了,但容心的下边儿反应很木,阴茎半软不硬的贴着他的上腭摩擦,嘴里吸得咂砸响,也只是逼出他两声叫。
笔尖在书本上沙沙地划过。
引起勃起功能障碍的原因:紧张、焦虑、器质性损伤、心理精神压力……
段炼揪眉头,容心是哪一种呢?
他那个反应……同他下腹上的伤疤有关吗?
手指在打卷的书角上无意的抚弄,指尖微微的刺感,仿佛指腹还停留在那道凸起的肉疤上摩挲,身体立刻有了古怪的感觉。
「钱和手机在我左边裤子口袋,你可以都拿去,我不喊人,也不回头。」
他以为他要的是钱,他把他当成一个临时起意的抢劫犯。
容心的想法给了段炼一个可怕的暗示,想把他揉碎,将他弄脏,想从他嘴里听到更多理智以外的声音,他对容心的渴望已经疯狂到这个份上。
当他张开嘴,咬上容心的脖子,所有嫉妒、愤怒、宣泄,泄洪似的,一瞬间找到出口,哈……段炼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什么不对的,都对了。
段炼的呼吸有点急,热风箱似的往外倒气儿,他舔着嘴,深吸一口气,关掉网页,打开APP,在一个加密的相册下,输入4位密码,一大波照片跳出来。
段炼的眼睛,被蒸气烫伤似的,红了。
那些光线不明的照片上模糊的身体,强行打开的姿态,坚挺的乳头,扭动的一段腰,湿淋淋的肚脐,比肚脐更湿的耻毛……
「不!不要!!!」
他一定没被人这样口过,连挣扎都透着一股吓懵了的傻气。
段炼硬了。
想也没想的,就给容心咬了。
未勃起的性器,软绵绵地压着段炼的舌苔,慢慢填满他整个口腔,没有咽反射引起的干呕,也不觉得恶心,只要想到他含的是容心的玩意儿,舌头立刻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世上一切让人尖叫的花样。
「嗯啊……」
容心的身子,被风吹扬的船帆一样拱起,把自己更多更深的送到段炼的口中,手指,那么紧,那么无助,求生一样的抓着段炼的头发,好像要和他一起溺水。
这种相互依赖的假象太美妙,就好像……
容心不是被强迫的,他们在黑暗的树丛中,死死叠在一起流汗,喘息,拧动,干着全世界最下流,也最快活的勾当,这份见不得人的堕落,是两人共同的默许。
因为情投意合,所以纠缠着,一起沉沦。
段炼的一只手伸到课桌底下,肌肉绷圆了,小臂上青筋凸跳,容心晃动的身体,草地上散开的金发,春蚕在化蝶前一瞬抽丝的呻吟,像往灵魂里下的一节钩子。
汗水,沿着颤动的眉心滚落。
“段炼!”伸到下面的手,狼狈地松开了,“发什么愣呢,下课了,走不走?”
段炼咬牙,按下锁屏键:“你们先去吧。”
课桌底下,他裤裆的位置,鼓鼓囊囊隆起一大包。
等人都走光,段炼再次掏出手机,解锁,屏幕还定格在容心被弄得一塌糊涂的下腹,段炼烦躁地关上相册,重新打开浏览器,用GOOGLE搜索——「男性遭性侵」。
居然跳出那么多:
「他是练体育的,力气很大,压着我,把手放到我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