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要莫名其妙广告植入啊!
我想说的明明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但自己说出来未免过于油腻,我选择附和小哥:“对对,就是这句,水真的好清啊,可以看见底下的水草。”
湖上漂浮着许多白瓣黄蕊的小花,原彻问:“这些是什么花?”
小哥说:“是海藻花,不过网上也有人叫水性杨花。”
“哦,水性杨花。”原彻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他为什么要看我!
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呢?
我的郁闷持续到坐上火车,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玩谁是卧底,我拿到的词是蝌蚪。
“黑的。”“会游泳。”“找妈妈。”
体委说:“有尾巴。”
看来我拿的是安全牌。
轮到原彻,他说:“四条腿。”
他肯定拿到了青蛙!这个卧底!
我说:“舌头很长。”
一轮结束,我被指认成卧底出局。
游戏继续,二轮结束,原彻也被投出来了。
剩下的人看谁都有鬼,结束的时候,大家发现我们拿到的都是蝌蚪,体委拿到了空白牌。
“你们两个在玩谁是叛徒吗?”
“游戏黑洞啊!再见!”
体委笑得很开心:“谢谢谢谢。”
他们撇下我和原彻,到别处玩狼人杀去了。
原彻问:“有没有觉得我很笨?”
我说:“也有四条腿的蝌蚪啊。”
原彻说:“可我第二轮说的是有壳。”
我说:“因为你以为自己是卧底,大家说的是乌龟啊,小蝌蚪找妈妈里乌龟打过酱油!是他们太笨了。”
原彻转而问:“你怎么也不按词说?”
我说:“因为感觉你今天不开心啊,我想你赢了游戏会不会开心点。”
原彻眨眨眼,似乎没话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深吸口气,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他问:“你讨厌长相不符合你审美的人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不讨厌啊,这只能说明我的审美太狭隘了。”
“那成绩排在年级倒数的人呢?”
“也不讨厌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感兴趣的东西嘛。”
原彻不解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的反面?”
我蒙了:“什么意思?”
我感觉原彻有那么一瞬间想抓住我的肩膀狂摇。
原彻低下头,我看见他伸手将腿上的裤料攥紧,用力到拳头上的骨节都泛白,“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
“怎么会呢?”我说。
“你很特别的呀。”
“在我眼里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那种特别。”
18 想大声说
农历五月二十,宜出行,宜嫁娶。清晨天色略阴,无风,我们要骑小电驴环海。
昨晚意料之中的没休息好。
我打着哈欠跨上小车,迷迷瞪瞪抓住车把就往前开,在大呼小叫中栽进了沟里。
“马路杀手。”男班把我拎起来示众。
我颤颤巍巍求饶:“今日禁杀生。”
男班说:“谁后面有位,带带他。”
原彻站出来认领了:“我来吧。”
我上了原彻的后座,还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昨天我说了特别以后,他好像就不太想和我说话。
我感觉我得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
我说:“好困,昨晚没睡好,老五唱了一晚上梦话rap。”
还是和你睡比较好。
原彻说:“昨晚我也失眠了。”
“是——”小电驴行驶到减速带上,我猝不及防被颠起来,险些摔下去,“吗?”
原彻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把揪住我,我从后视镜里瞥见他留意着后面,他说:“扶着我点。”
我好了一声,伸手,犹豫一会儿,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扶这。”他拉住我手腕,将我的手放在他腰上。
他的腹肌隔着衣料也轮廓鲜明,温热渡到微凉的指尖上,我克制住了想摸的冲动。
倏地,有冰冷雨丝落下来,我躲在原彻背后,手臂和后颈起了鸡皮疙瘩。
男班在前面停下,嘱咐大家穿好雨衣再走。
大概我就是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大家都穿得差不多了,我仍在翻包,找得心浮气躁:“奇怪,明明带了的。”
原彻转过身看我,晶莹水珠落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显得眼神清亮,他说:“一起披,你从后面钻进来。”
我说:“雨也不大,你自己穿就好,不用管我。”
“你想淋雨吗?”原彻问,又把雨衣脱下来,“那我陪你。”
原彻阅读理解是真的有问题。
他的回答像那种抓不到答题要领,于是在答题区给老师拜个早年的学生。突兀但暖心。
作为阅卷老师,你明白夸是一种手段,得分才是目的。你不禁揣测这次考试对他有多重要,游戏机、零花钱还是其他,但你永远不会思考一种可能性:这个学生想让你开心。
但我,秦思故,博弈论鬼才,总是反其道而想。
原彻想让我开心=原彻喜欢我。
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我觉得这不是毫无根据。
毕竟,毕竟他还舔过我。
……嗯。
我说:“那还是一起披吧。”
“青春,就是要敢于拥抱风雨!”体委撕掉雨衣,大喊着率先冲了出去。
女班追在他后面骂破坏队形。
我猫在原彻的雨衣里,他给我留了个喘气的豁口,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原彻说:“衣摆下面漏风,有点冷,能帮我捂一下吗?”
我哦了一声,帮他扯住。
“前面也漏。”原彻似乎不满意,“不然你还是抱着我吧。”
“啊?哦,好。”我一脸淡定,乖乖展臂环住原彻的腰,“这样可以吗?”
“嗯,好多了。”
我脑中仿佛有无数只小鸟在唱:原彻喜欢你呀,他喜欢你,原彻喜欢你呀,他喜欢你……
原彻忽然问:“你在画什么?”
我一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原彻背上画小心心。
我靠!魔怔了!
我赶紧收手,又抱回他,“没有没有,帮你擦擦衣服上的雨。”
雨越来越大,大家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被过路车主视为傻|逼。
男班强调安全意识,最后所有人不得不在路边的小店躲雨。我和原彻行动不便,走慢了一步,一辆车从我们面前飞速驶过,路面不平整的低洼处溅起水花。
千钧一发之际,我拉起散开的雨衣挡住原彻。
原彻比我抢先一步,侧身挡住了我。
铺天盖地的水花中,我们身上半点没湿,只有鞋被浇了个透。
我脑中又开始循环:这他妈是爱情啊!原彻肯定喜欢你!他喜欢你!快告诉他,你也喜欢他!
我们走到屋檐下,原彻问:“怎么样?湿了吗?”
“我喜,”我差点咬掉舌头,“没湿。”
云销雨霁,我们又重新上路。
我依旧坐在原彻后座,内心依旧有股冲动,想大声告诉他我的心意。但又忍不住想万一他只是性格好,比较关照我呢?万一是我误会了?万一我说了以后……他觉得我恶心。
而且,我总是添麻烦,哪怕原彻脾气再好,也不会想要这样的麻烦吧?
我选择继续憋着。
我胡思乱想着,靠在原彻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思故。”我听见原彻叫我,我没应。
“睡着了吗?”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腰上,“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吧。”
这一定是个美梦,我想。
19 薛定谔的
亲爱的原彻:
展信佳,我相信你一定遵守了信封上的约定,立秋时才打开这封信,事先声明,阅读此信可能会引起不适,为了保全我微薄的颜面,我就不提见字如晤了。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可能写得很差,胡言乱语,没有重心,但麻烦你一定要耐心地读下去,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呢?
那我就正式开始了。
我们同班的三年发生了好多事,但说来奇怪,我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你的场景,你站在讲台上,还未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远隔了三个班的发小也向我提起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想,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新生校草。第二眼,对了,发小让我帮他拍张照。
你自我介绍说你叫原彻,原野的原,彻底的彻,就在这个时候,我偷拍了你,忘记调成静音和关闭闪光灯地,偷拍了你。
真的好奇怪,我不记得那天你到底长成什么样,穿的是校服还是常服,被偷拍时作何表情,只记得那一句冷淡的“下次记得偷拍”,重音放在偷上。
自此那团模糊的光晕在我眼中具象成了一个冷傲的形象,对的,明明是我冒犯,我却得寸进尺地认为你冷傲,没被追究责任还极其不识抬举。
好在这种刻板印象仅持续了短暂时间。
说到这里,我必须坦白,那个在军训基地澡堂里打你的人,其实是我。但我以皮卡丘的名义起誓,我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误伤,都是地板太滑的缘故。你练过柔道的消息威慑力惊人,我实在害怕挨揍,只好误伤后再装作路过帮你,企图借此弥补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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