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这种暗搓搓发糖的,就不能直接去结婚吗?[滑稽]”
“这门亲事我准了!这就广发喜帖奔走相告~\(≧▽≦)/~”
——
由于江牧特地知会过别拍梁冬西的全脸,镜头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都很小心地避开了他身边的人。
梁冬西把整个场地观察了一遍。
这是个挺宽敞的房间,中间摆着张硕大的环形桌,十二个座位依次圆形排开。每个座位上都有专属的个人摄像头,由导播负责指示切镜,所以并不会出现他先前担心的那种十多人一起在同个镜头里叽叽喳喳的混乱场面。
可也的确跟之前冕君所说那样,没有多余的玩家空位了。
梁冬西看了一圈,忍不住纳闷地问边上的江牧:“我坐哪里啊?”
——总不会让他在角落里罚站一整晚吧?那还不如干脆出去呢。
江牧却没有被他的问题难住,朝一个方向示意地扬了扬下巴:“那里不是还空着个位子么。”
梁冬西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待看清那个位子上的铭牌标签,额头上顿时挂下了一堆黑线:
“……你特么在逗我?”
江牧微微勾了下嘴角,还没应声,有另外的人走了过来。
梁冬西抬眼看去,来人身上穿着丰叶标识的制服,似乎是这边场地的服务人员,看五官隐约有点印象——刚刚江牧好像有让这个人去拿什么东西。
“木大,这边的狼人面具都是做得很严实的,模型也比较大,毕竟要确保夜间信息不泄露嘛……戴着那个说话的话,声音就听不清楚了,而且也不舒服,所以我只能从隔壁场地借来了这个……你看行吗?”服务员小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
江牧接手后随意翻看了两眼:“就这个吧,”说着转手递给身边,“戴上。”
梁冬西目光纠结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你要让我带着这玩意儿坐那个位置?分明就是耍我!”
那是个兔子形状的毛绒半头套,顶上耷拉着两只长长的垂耳。
“怎么就耍你了?”江牧微挑着眉梢,伸手按了按他头上一簇乱翘的呆毛,顺便就把这个头套给他戴了上,完了退后一步观察着自己的成果,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大小刚刚好,只露出一双眼睛跟下方的小半张脸,既不影响说话,也不用再担心镜头。
——甚至看起来十分可口(划掉)可爱(继续划掉)。
江牧先生表示很满意。
“不错个鬼啊!”
梁冬西隐隐开始有炸毛的倾向:“我居然不知道你原来是个毛绒控!?”
江牧心情不错地接受了他的指控:“现在知道也不晚,”说着便顾自抬脚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坐下吧,直播就快开始了。”
“……”梁冬西瞪着那道背影施施然走开,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喉间。
边上热场了老半天的主持人小姐姐濒临词穷,这时终于看到所有玩家落座,赶忙朝他这边跑过来:“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梁冬西一时间张口结舌:“我、我、我不——”
对方正忙得分身乏术,问完一句话就自顾自接下去:“准备好我们就过去吧!”
说着便拉他疾步朝一边小跑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按着他坐下,示意导播将镜头切过来,自己脸上则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好啦!接下来请东西南北小哥哥为我们介绍一下游戏规则!第一局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咯!”
梁冬西直着眼睛,呆乎乎地跟面前的镜头瞧了个对眼。
弹幕上微微卡顿了一瞬,紧接着满满一片狼血沸腾的嚎叫:
“嗷呜这不是我家小白兔吗?怎么跑进狼堆去辽!阿妈这就来救你!”
主持人小姐姐眼看弹幕反响不错,心下稍定了几分,拿过边上一张卡片递过来,暗暗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鼓励:
“不要紧张,照着念就可以了。”
“……”
被赶鸭子上架的梁冬西扁了扁嘴唇,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又朝前方某个罪魁祸首的方向投去哀怨的一瞥,认命地接过了那张卡片。
先是简单的游戏规则,之后是跟本次直播相关的一些特殊规定。
譬如其中有一条,除了惯常的直播礼物以外,观众还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主播“投食”。
念到这一条,梁冬西顿时眼前一亮,目光blingbling地望向摄像头:“我也在录音室忙了一整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过来了……也犒劳一下我好不好?”
被这么双水亮亮的眼睛看着,直播间的老母亲们一颗心都化了个彻底:
“呜呜呜给你买!!!你想吃什么阿妈都给你买!”
“我今天就是要让全丰叶都知道!你们的美食中心被我家小哥哥承包了!”
……
梁冬西被哄开心了,念完剩下几条规则,没再像先前那么憋气。
第一局游戏即将开始,依次向直播间观众做完自我介绍,十二名玩家开始领取各自的身份牌。
在这段空隙的时间,弹幕上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跟小白兔搭话。
“话说小哥哥你在那边要做什么鸭?”
“十二个玩家名额已经满了,没有听说有谁要中途退出啊?”
“小哥哥是上帝?法官?裁判?吉祥物(划掉)?”
……
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终归避不过这个话题,梁冬西窘迫得脸上微微发烫。他伸手抓了抓头上那对长耳朵,有些难以启齿,默默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忍着羞耻,像说悄悄话一样地小小声道:
“我……我是荷官……”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为了拯救世界!主角决定出道成为偶像(划掉)下海成为荷官!
梁冬西:guna(╯‵□′)╯︵┻━┻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江牧牛啤!(破音)
眼看自家崽委屈得不行了,弹幕里连忙好一阵安慰,七嘴八舌地告诉他此荷官非彼荷官,在狼人杀中,他的身份其实应该叫做“法官”。
梁冬西将信将疑,把刚刚第一时间藏好的铭牌掀起一角给她们看:“可这个上面标的是'荷官'……”
他把那个牌子小心翼翼掀起一秒钟,然后就跟做贼一样立马放下,直播间2333成一片。
附近几个场地都是棋牌类桌游的试播场,这个铭牌应该是上一轮直播之后忘了换的。
“丰叶后勤出来挨打!瞧把我们小哥哥吓的!”
“真是荷官也不怕哈,我们会众筹把你赎出来的!”
弹幕各种跑火车,总算让梁冬西相信了自己的定位真的不是传说中那种在线发牌的性感火辣冷艳小甜心,好歹松了一口气稍感安慰。
可一堆姨母观众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只觉得他这误会十分可爱,纷纷揪着这个梗大肆调笑。
“号外号外!我们木家村最性感的荷官在线发牌!各位老铁都麻利点!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
“前面的姐妹仿佛在逗我笑?我看谁敢捧人场?都特么给我捧钱场!”
“Sdd!这么多外人看着呢!我们小哥哥必须要有排面!”
“C位荷官冲鸭!”
……
一时间,游戏还没正式开始,直播间突然被一波礼物密密麻麻刷了屏——当然,这些礼物都是送到江牧名下的。
梁冬西无语地看着她们闹,直到被导播提示玩家身份确认完毕,他小声提醒:“别刷啦,要切镜头了。”夜间环节里,直播间画面会被切成黑屏,伴随阻隔声响的背景音乐,确保信息保密。
“最后重复一遍,本局的板子为预女猎白。所有玩家,天黑请闭眼。”
确认十二个主播都已经戴好面具,梁冬西才继续道:“狼人请睁眼。请确认自己的同伴。”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江牧掀了面具。
梁冬西所坐的法官位居于一号与十二号之间,对面的六、七号座是整个场地的C位,之前被其他十个主播自觉空了出来,江牧坐的就是七号座。
除了江牧以外,其他三个狼人分别是十二、一、二号玩家,从位置上算是三连狼。
“狼人请杀人。”
听到这句发令,三个主播彼此谨慎探究地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眼神示意无声讨论一番,另一匹离群的孤狼已经专.制独.裁地比出了一个“六”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