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对劲的,跳坑就完事儿了嗷_(:з」∠)_”
“直播间人均血糖超标警告_(:з」∠)_”
……
大致把肚子填了个七八分饱,眼看江牧还在挑挑拣拣,梁冬西干脆把东西都推到了他面前去:“别捣乱了,我还要复盘呢。”
江牧闻言,果然没再捣乱,挑食的动作也顿了住,乖乖倚在边上洗耳恭听。
“我来给第一局游戏简单复个盘啊。”
梁冬西拿着自己之前做的笔记,朝向镜头,认认真真地念道:“第一局的板子是预女猎白,狼人阵营分别是一号、二号、七号、十二号,四张神牌分别是三号、六号、八号、十号,其中三号是预言家,六号是白痴牌,八号玩家——”
说到一半,突然被身边一道声音插入打断:“稍等一下,小白兔荷官。”
啧!
无视那个恶意的称号,梁冬西凶巴巴地瞪了过去:“又怎么了?”
江牧神情淡定,丝毫不见心虚:“我只是想提醒你,刚刚有地方说错了。”
梁冬西一惊,顿时顾不上生气了:“哪里错了?”
“我记得六号玩家不是白痴。”
“啊?”梁冬西连忙看向笔记内容,仔细检查了一番,可并没有发现自己有记错的地方,“……他是白痴啊,没有错。”
说着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六号玩家,求证道:“你是白痴吧?”
“……”冕君脸都绿了。
一时间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他只默默举起了座位上那张还没被收走的上一局的卡牌。
镜头随之配合地拉过去,牌面显示的确是“白痴”两个字。
信口开河的江牧先生见状,面不改色地挑了下眉梢:“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
“……”
全场微微静了一瞬,一众主播憋笑憋得发抖。
弹幕上则毫不含蓄地爆笑成一片——
“我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嘎嘎嘎嘎嘎木之将死可太尼玛缺德了[笑cry]”
“哈哈哈我笑到打鸣哈哈哈哈哈我妈差点以为家里进了鸡哈哈哈哈哈……”
“棉棉棉花糖那个脸色!哈哈哈哈哈表情包预定!”
……
梁冬西默默低着头深呼吸,努力咬着嘴角才没笑场。
边上的始作俑者却不为所动,只是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看他:“小白兔荷官,不继续往下复盘么,六号玩家是白痴,然后呢?”
梁冬西忍着笑意,隐晦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把剩下的复盘流程走了一遍。
等到这一阵爆笑狂潮过去,观众里有人开始问起刚刚那一局的情况,其中绝大部分关注点都在于江牧是怎么做到裸点三神这个问题上。
梁冬西同样觉得很好奇。
他翻着弹幕念道:“有人问,你是怎么在警上就看出六号玩家不是真预言家,而是炸身份的白痴?”
江牧面色冷淡无波,闻言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一派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他是白痴这一点很难看出来吗?”
“……”
弹幕上微微停顿了下,紧跟着又是一大片哈哈党的欢乐海洋。
与此同时,他的这句话仿佛像是打开了某个无形的开关,梁冬西本来就还没完全压下去的笑意瞬间再次涌上来,整个人终于忍不住笑趴在了桌上。
镜头里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小幅度地发着颤,声音和脸一同被闷闷地捂在手里——
“抱歉……”
——与此同时,在镜头以外的地方,他忍无可忍朝身边某个戏精狠狠踩了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梁冬西:你好烦啊!戏精!(指↓)
江牧:好玩吗?开不开心?(摸↑)(终于把人哄笑了成就感max)
#我想吃冬西。
#冬西是好的,不准吃他。
小白兔vs大灰狼
眼看梁冬西才刚吃完饭不久,省得到时候笑得太厉害消化不良闹肚子,江牧在被踩了一脚之后,总算没再多作妖加戏,老老实实回答起了由他转述的观众问题。
“那你是怎么知道八号是猎人的?”
江牧一边好不容易从各种酸酸甜甜的果汁饮料中给自己挑出瓶维他命水,一边把一杯奶茶插好吸管递给他。
“八号玩家的发言攻击性很强,说明他潜意识里不怕在白天被扛推,要么是翻牌免死的白痴,要么是可以翻枪带人的猎人——基于他的发言倾向是攻击全场,而六号的意图是急于往后置位炸身份,所以我判定八号是猎人,六号则是那个白痴。”
他顺便把前一个问题也回答了。
梁冬西咬着吸管,默默思索了一番他的话:“……那女巫呢?十号发言总没有什么问题吧,我觉得她的女巫身份应该很隐蔽才对。”
他自己要不是站在上帝视角,压根就看不出十号是女巫。
江牧闻言却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在四张神牌中,十号女巫是最明显的。”他微微停顿了下,“因为,她相信我是真预言家。”
“什么意思?”梁冬西听得纳闷地皱起了眉头,“……不懂。”
江牧示意地点了点他面前的笔记:“你还记得我第一晚砍的是谁。”
这个不用翻笔记,梁冬西也回想得起来:“你砍的六号啊,然后女巫用了解药,所以第一晚是平安夜。”
“没错,第一晚是平安夜。而这个消息,你是什么时候公布的?”江牧耐心引导着问他。
梁冬西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你拿到警徽之后——”他说到一半顿住,若有所思,“你是想说……场上除了四个狼人以外,只有女巫知道,第一晚被砍的是六号?”
“对。”江牧点点头,“也就是说,其他好人都可能会分不清楚,六号的身份是好还是坏,但女巫却可以确定,六号一定是好人。”
梁冬西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第一时间反驳了他的结论:“他也可能是自刀骗药的狼啊?”
江牧挑了挑眉,神情中忽而透出点似有若无的微讽哂意 ,眸光若有所指般的幽深冰凉,话音沉沉地压低下去:
“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自刀吗?”
梁冬西与他四目相对了两秒钟,微怔过后,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冕君那货一门心思想要上位走红,今天这场直播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尽可能多地争取镜头份额。要是上镜曝光量少,即便赢了游戏,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言则,就算他真的拿到了狼身份,自刀这种高风险的玩法也不可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万一女巫选择不用解药,那他第一晚就得淘汰出局——他怎么甘心?
所以,对于江牧反问的这个问题——
梁冬西朝他凑过去一些,跟说悄悄话一样,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不可能。”
说完他莫名觉得自己在背后说了人家坏话一样,调皮地朝江牧吐了吐舌头,小小做了个鬼脸。
由于他倾身过来,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似有若无地从江牧手上拂过。
江牧指尖微动,终归没有伸手去挽留那种触感,只是勾了勾嘴角,同样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夸道:
“真聪明。”
梁冬西忍不住被逗笑了。
直播间百万观众看着屏幕上这番哑剧,纷纷不堪受辱,一脚踢翻了这碗狗粮。
“exm???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俩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啊???”
“举报了,复盘复到一半突然毫无预兆开始虐狗_(:з」∠)_”
“为什么最近吃的东西都是狗粮味?”
……
于是两人停止交头接耳,继续老老实实复盘。
“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女巫知道六号是好人,然后就相信你是预言家了……难道就因为你给他发了金水?”
“是。就因为我给他发了金水。”江牧看他满脸问号,继续解释,“你可以换个角度想。如果六号是预言家,被他查杀的我一定是狼。而我在被预言家发到查杀的情况下继续悍跳,给真预言家发金水,这个操作对狼队毫无收益可言,逻辑上是不合理的。”
梁冬西终于琢磨出点味道来了:“所以……你当时给六号发金水,其实不是为了骗六号白痴,而是为了骗女巫?”
“准确说,是为了把女巫引出来。只有从女巫的视角,才可以牵引出我上面说的这条逻辑线;也只有相信我是真的预言家,女巫才能把这条逻辑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