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就像被人打了一锤子,嘴唇上不同于女人的干燥触感让他瞬间怔住了,一股火气慢慢的上来,第一次我可以当做你是无意,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呢,祁匀,不要欺人太甚。
邢仲晚猛地一推,一拳头挥过去,祁匀脑袋一偏,不结实的身体重重的甩在椅背上。
邢仲晚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嘴唇,“我说过,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祁匀!耍我好玩吗?”
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从被推开的震惊中回过神,晚晚竟然打他?哪怕是在他最初脾气那么不好的时候,晚晚都没真正对自己发过火。脸上挨的这一拳,实打实的让祁匀瞬间清醒了。
狼狈的躺在椅背上,祁匀费尽力气还是起不来,诧异,羞愧,恼火各种情绪充斥在他的脑子里。唇齿间那温暖的触感还在,晚晚那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他现在有多么生气。
在前头开车的司机吓的靠边停了车,战战兢兢的打开车门,站到路边。
邢仲晚冷静下来,看着祁匀那破了的嘴角,还有红肿的脸颊,眼睛染上了一层水雾。仰躺着不管怎么使力都起不来,狼狈的样子让邢仲晚有些不忍。他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将人扶起来。祁匀怔怔的转过头,“我没有耍你,你就……这么讨厌我?”
祁匀的话让邢仲晚哑口无言,讨厌吗?虽说留下来也有自己的私心,但相处下来,祁匀对自己的不一样,只在自己面前显露的软弱都让邢仲晚对他讨厌不起来。如果可以,他可以将祁匀当成朋友但其他的……邢仲晚做不到。
“因为我看不见?因为我腿不能动?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祁匀了?下半辈子不想拖着一个残废所以你不接受我?”
祁匀异常冷静,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刀一刀的剜在自己的心口。
邢仲晚皱着眉头,“不是的!我要是因为这些我当初还管你干什么!”
邢仲晚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真是烦透了,“祁匀,我和你不可能的,你正在逐渐好起来,以后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邢仲晚说不下去了,祁匀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灰败,头垂下来,捶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身体开始发抖,刚开始他还想拼命的控制,但到最后根本没有办法,整个人剧烈的颤抖。
“果然,我连你也留不住。”
压抑着情绪,想极力表现出镇定,也许连祁匀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
这样如同被拔了最后的一层刺,脆弱却要极力掩藏假装坚强的祁匀终于是压断了邢仲晚心头最后的那根稻草。
邢仲晚下了大决心,对着祁匀那双赤红的眼睛,拉过祁匀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祁匀,我是男人。”
面前的男人静静地转过头,那放在邢仲晚喉间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祁匀卸下全身的力气,将头靠在邢仲晚的肩膀,“我知道!”
第二十六章 我喜欢你
车里安静异常,邢仲晚和祁匀各自坐在车的两边,中间的空隙能塞进两个人。邢仲晚在生气,很生气。天知道祁匀的那句我知道差点让他又一拳挥出去。反正他现在不能看见祁匀这个人。这是把他当成小狗在耍呢,自己在这边担惊受怕觉得自己误导了人家,没想到人根本早就发现了,看着自己战战兢兢的很有趣是吗!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来,邢仲晚生气的打开车门,自己径直走了。司机手足无措的看了看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的祁匀,怎么办,他可不敢和三爷说话,更别说将三爷抱到轮椅上了。
邢仲晚走了一半,怒气冲冲的折了回来,打开车门,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祁匀,“我把你扶到轮椅上。”
这话口气生硬,一边的司机赶紧向旁边挪了几步。
祁匀张开眼睛,眼睛垂着,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邢仲晚可没工夫看他装自闭,一个横抱将他从车里抱出来放在一边的轮椅上。祁匀在他耳朵边轻轻说道,“晚晚,别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邢仲晚更火了,对着一边快要离开他视线的司机吼了一句,“没长眼睛啊,把你们三爷推进去啊!”
别墅里头的人都知道邢小姐生气了,连三爷都不理了。邢小姐生气,三爷也不好过,饭也不吃了,复健也不积极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老管家手里端着饭菜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邢仲晚是待不下去了,拿了车钥匙,拿上外套就出了门。
车子发动的声音,让祁匀忍不住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他走了?”
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在询问。老管家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出去了。”
祁匀闭上眼,紧接着一把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扫在地上,巨大的声响让老管家紧张的闭上眼,祁匀双拳紧握,额角渗出细汗。重重的一掌拍在自己的双腿上,接着一下,两下,三下……
老管家吓的脸上变了颜色,想上去拦着,不敢,可是不拦着,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祁匀打了十几下,逐渐恢复的双腿疼痛感清晰,翻开身上的被子想起来,却一下子倒在地上,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身体里,鲜血一点点的渗透出来。老管家捂着嘴,“三爷!!!”
想要伸手去扶,祁匀一个用力甩开她的手,“滚!!!”
这一声喊的声嘶力竭,双手紧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刺入骨肉里的疼,稍微可以抵消一些他身上的寒冷。
血腥味渐浓,祁匀意识逐渐模糊,晕倒前,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的老管家,只听见一句,晚晚……
邢仲晚拉着薛清出去喝酒,薛清看着拿酒当水喝的邢仲晚一阵头疼,一把夺过他的酒瓶子,“是谁和我说又不和他过日子!不就是人家早就知道你是男的,你这么大火气干嘛。”
邢仲晚向后躺倒在宽大的沙发上,“老子就是憋闷,这么多天被人当猴耍来着,我还调戏人家呢,人家早知道了,看戏来着呢。”
薛清嘴里叼着烟,“谁让你嘴贱乱撩来着,而且你不觉得你搞错方向了!老邢,祁匀早就知道你是男的,还这么对你,人是对你有意思,他看上你了,哈哈哈。”
邢仲晚抓起桌子上的香蕉片朝着薛清扔过去,“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子都快烦死了,你还在这瞎逼逼,一想到我还要回去面对他我就头疼,很头疼。”
“你头疼啥,直接收了呗,反正你玩养成都这么久了。人祁匀养好了可是一朵难得的小花花。”
薛清的笑声再次让邢仲晚暴起,拿起一边的衣服开门出去。
薛清趴在沙发上大笑,“哎,这就走了,怎么这么不禁说啊你。”
邢仲晚烦躁的出了包厢,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身材火辣的小姐姐撞了一下,一双柔润无骨的手好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鲜红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小哥哥,约不约。”
邢仲晚眉头一挑,嘴角微微扯起,女人的腿瞬间软了,“你要怎么样都行。”
昏暗的洗手间,女人棕黄色的头颅在邢仲晚的**耸动,邢仲晚嘴里叼着烟,双手按插进女人的头发里,“再深一点。”
声音里带着一些色气,眼睛却很清明。
女人已经不耐的开始脱掉自己的紧身背心,邢仲晚看着哼了一声刚想摸上去,手机响了。
接起来,“邢小姐,不好了,三爷晕倒了!”
邢仲晚将胯下的女人一推,快速的穿好裤子,女人很是不满的看着他,还要缠上来,邢仲晚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她的短裙了。随后急忙的打开门,飞快的离开了洗手间。
一路飞奔回祁家别墅,到的时候医生刚走。和邢仲晚打了一个照面,换了一个医生?邢仲晚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换了医生,一进房间就被祁匀的样子吓到了,手上缠满了纱布,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邢仲晚走过去,脸黑的吓人,“怎么弄的?”
站在门口的老管家默默地带上门,邢仲晚刚才的声音比祁匀好不了多少,如果声音能杀人,那就像把尖锐的刀子,能让人伤的体无完肤。
听到邢仲晚的声音,祁匀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晚晚回来了。
只是那本来清新的松木香却夹扎着其他的香水味,这味道让祁匀忍不住要吐出来。
“你去哪里了?”祁匀的声音冷冰冰的,邢仲晚回来的喜悦被他那一身莫名的香水味给冲没了。
邢仲晚今晚喝的有点多,有些上头,“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弄的?我去哪和你有关系吗,你知道我是个男人了,不用说什么女孩子晚上出去不安全之类的话了吧。”
祁匀果然沉默了,邢仲晚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气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凳子脚。
过了许久,祁匀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不起。”
邢仲晚冷哼道,“说什么对不起呢,你对不起我什么了,你就随便说对不起。一天到晚对着老子做这些暧昧的事情很好玩是吧,祁匀!”
祁匀闭着眼睛,眼睛剧烈的颤抖着,“不是好玩,不是!”
“那是什么!”邢仲晚一声怒吼,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不就是假装不知道自己是男人嘛,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这股火气来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