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的房间就在祁匀的楼下,这个声音让邢仲晚瞬间清醒,拉开被子跑到楼上,果然打开门,祁匀又连人带被的摔在下头。慌忙走过去将人抱起来,却发现祁匀浑身湿透。一碰到邢仲晚,祁匀整个人紧紧的抱着他,声音都有些哆嗦,“你去哪了?晚晚,你去哪了?”
邢仲晚也没多想,“我在楼下房间呢?怎么了,想上洗手间?”
祁匀松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我梦见你不见了。”
清清淡淡的话语间带着一股湿气,邢仲晚心底一颤,撩开祁匀额头上被汗湿的刘海,那样子让邢仲晚想起小时候在江南看过的暴雨过后的莲花,颤兮兮的惹人怜爱。
“我给你换身衣服,全是汗。”说着转身要走,祁匀一把拉住他,“别走。”
邢仲晚无奈道,“我不走,但是你不换衣服这么睡会感冒的。”祁匀的手缓缓地松开,邢仲晚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睡衣,拉开他的衣服,身上的伤口被汗水泡开了一些。邢仲晚打了水,一点一点的将他身上擦干净,重新上药,再换上干爽的睡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在你旁边睡。”邢仲晚说着就去下头铺被子。
祁匀拉住他的手,“睡这里,很晚了。”
邢仲晚左右看了看,“哪里?”祁匀的脖子慢慢爬上红晕,邢仲晚才明白这是让他和他一起睡床上。
邢仲晚想都没想就要拒绝,还没开口祁匀就垂下眼,“不要拒绝我。”
邢仲晚眼角抽搐,“两个大男人怎么睡?小心我挤着你。你身上还有伤呢。”
祁匀的脸更红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放心。”
邢仲晚:……
你现在就算真想对我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吧?
邢仲晚也不是矫情的人,时间太晚了,人又累,干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庆幸祁匀的床够大,邢仲晚睡上去倒也不是很艰难。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睡吧睡吧,累死我了。”
恍惚间一双手伸过来轻轻的握住邢仲晚,邢仲晚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挣脱不开,嘟喃道,“怎么和小朋友一样。”
祁匀侧过脸,邢仲晚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那种真实感让他满心的暖意溢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他动了动上半身,将头靠在邢仲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半夜被噩梦惊醒,没有熟悉的呼吸声让祁匀乱了方寸,叫着晚晚没有人应声,情急之下从床上翻滚下来,沉重的双腿让他无法挪动,这种邢仲晚要是离开他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将他整个人淹没了,浑身冰冷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那种感觉比他出车祸醒来意识到自己是个废人还要残酷。
祁匀渐渐收紧握着邢仲晚的手,力道之大让邢仲晚忍不住侧过身,“干嘛啊,疼啊。”
祁匀慌乱的松开了,过一会又飞快的抓住,紧紧握着。邢仲晚脑子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喜欢?”
邢仲晚这么一侧身,整张脸都对着祁匀,祁匀忍不住探过身子双手摸索着,在他的嘴边亲了一下。
嘴角弯起,如果不是他眼睛看不见,眼睛无神,这时候满眼定是浓浓爱意。
“就是这么喜欢。”
邢仲晚醒来的时候感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身边暖呵呵的。他从小睡觉有个习惯那里暖和靠哪里。而现在的情况是,邢仲晚将祁匀当成抱枕抱着,左腿横在他的**,头靠在他的肩窝边,这个姿势怎么想怎么暧昧,更糟糕的是横在祁匀**的那条腿很清晰的感觉到祁匀硬了……
邢仲晚黑着脸将自己的腿小心的挪下来,这么一来多少有些摩擦,本来就坚硬的东西更加硬了几分,邢仲晚黑着脸,刚想转身就被祁匀一把揽住腰,“再睡会。”
邢仲晚张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阳光洒在祁匀的脸上,带着点点亮影,那浓密细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张开颤颤的投下一片阴影在高挺的鼻梁上,邢仲晚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忙闭上眼睛,“老天啊,不要一大早上就用美色引诱我好不好。”
祁匀弯了嘴角笑了,“我好看吗?”
邢仲晚脑子炸了,祁匀笑了,那张冰块脸就像裂了一个口子,暖风带着一丝凉意挠的人心头痒痒的。
本就完美的容颜,这么一笑就如同百花齐放,邢仲晚捂着鼻子,感觉鼻头热热的。慌忙推开祁匀从他身上下来,跑进洗手间。
祁匀收回脸上的笑意,闭上眼睛,如果刚才没感觉错,晚晚,硬了……
邢仲晚显然没有从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硬了这个强大冲击中缓过来。一大早去找薛清顺便问问祁匀的病情,高教授过两天就要走了,时间紧迫。
和高医生聊完,邢仲晚去找薛清,薛清将手里的纸袋扔给他,“给你的,看你一大早心情不好,老娘特意跑了半个城给你买来的,对你是真爱吧。”
邢仲晚打开一看原来是艾草团子。邢仲晚爱吃这口全然是因为只有这家的艾草团子最像他母亲的味道。每年他回来祭拜母亲,总要吃上几个,没想到这里也有分店。
“快点趁热吃,和姐姐说说,干嘛一大早像被人轮了,啊!?”
邢仲晚拿出团子,将纸袋扔在薛清头上,“滚远点,你能像个女人说话吗?你说就你这样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嫁出去。”
薛清点燃香烟,“你可得了吧,老娘要做黄金单身汉。”
邢仲晚咬了一口团子,有些踌躇,“你说我要是对一个男人有反应是不是不正常。”
薛清一口烟吸进去忘了吐,大声咳嗽起来,“你说啥!?”
邢仲晚嫌弃被她喷了一脸口水,薛清缓了缓神,“姐给你分析分析,其实男人么早上比较敏感,受了一点刺激有反应也是正常,你不用太在意哈,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正常早晨该有的生理反应。”
邢仲晚看她一本正经说胡话,“说重点。”
薛清秒变八卦脸,“老邢,你不会喜欢上祁匀了吧。”
邢仲晚拍开她的脸,“不可能。”
薛清很潇洒的抽了一口烟,“这种事情可难说,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吗?”
邢仲晚:……
“日久生情不可能,日久结婚倒是真的。”
薛清又一次成功的被呛住,咳得撕心裂肺,眼中带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说什么?”
邢仲晚咬着团子,“和祁匀结婚,我!”
薛清睁着大眼,“要给红包吗?”
咳咳咳,这回换邢仲晚成功的被团子呛住了……
第三十章 祁家的媳妇都是这么背进来的。
薛清打开驾驶室的门,看着邢仲晚上车,双手撑在门上看着他,一张帅气的脸少了轻佻多了严肃,“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
邢仲晚发动车子,“的确很诡异,我到现在还找不到头绪,目前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也是假结婚,先把我妈迁回去。”
薛清盯着邢仲晚,看得他浑身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薛清挤进驾驶座,“老实说你是不是对祁匀有意思,我们这么多年兄弟,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邢仲晚嫌弃的一把推开她,“一边去,老子现如今做着糊涂事,脑子却没糊涂,我和祁匀不可能。”
薛清哼了一声,这小嘴硬的,是谁暗喽喽的还要拿个团子回去给人家尝尝,人祁匀以前啥好东西没吃过。
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扔过去,“呐,我来的时候娘炮吩咐我给你带来的,说是算着时间旧的你应该快用完了。你说你这人矫不矫情,用个香水也要订制。”
邢仲晚接过那瓶香水,“多和老成学学,心多细啊。”
薛清翻了个白眼,“他是你的大内总管,他不心细谁心细,你快走吧,再晚你家祁匀要哭了。”
邢仲晚骂了一句神经,重重的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邢仲晚刚进别墅,就看见祁匀穿戴整齐的已经在门口等他了。邢仲晚下了车奇怪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你穿的……这么正式?”
祁匀神色淡然,却见一边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祁夫人的秘书。
“少奶奶,今天是您和三爷登记的日子。”
邢仲晚诧异的看了一眼祁匀,这么快?这个决定都还来不及消化就要付诸行动了?
上了车,邢仲晚垂下头低声道,“喂,你妈搞什么?不会真拉我们去婚姻登记处吧?”
祁匀微微侧过头,“我母亲最擅长演戏,你不妨好好欣赏这出戏。”
邢仲晚心道,只怕在你母亲眼中我们才是戏中人吧。
祁匀侧过身子,靠在邢仲晚身上,闭上眼睛,今天晚晚身上的松木香味浓了一些闻起来很是舒服。
邢仲晚下意识的往一边靠了靠,今早的尴尬还没消散,这会就得去假结婚,邢仲晚觉得自己的脑袋真是坏掉了。
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一个艾草团子,拿出来碰了碰祁匀的手臂,“哎,要吃不,艾草团子哦,很好吃的。”
祁匀听着他那献宝的声音,好奇的挺直身体接过手中软软的带着清香的不明物体……
张开嘴小口的咬了一口,邢仲晚一脸期待的看着,“好吃吧?”祁匀点点头,“很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