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饭厅安静的吓人,今天邢仲晚没啥说话的欲望,祁匀更加不可能主动开口。站在一边的佣人个个战战兢兢巴不得自己能隐形。
邢仲晚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三明治,心情莫名的很是诡异。转头看了一眼祁匀,见他稳稳的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突然犹如有心电感应一般,突然看向邢仲晚,“晚晚,你在看我吗。”
邢仲晚手里的三明治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祁匀你其实没瞎吧。
正想捡起来,门口来了一队人。
二话不说走到邢仲晚的前头,按住他的肩膀,“邢小姐,夫人要见你。”
祁匀拿着碗的手顿了一下,脸上少有的有些慌乱,“回去告诉母亲,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为难晚晚。”
来人冷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祁匀,“三爷,夫人只想见见邢小姐,见完了自然会把人送回来。走吧邢小姐。”
邢仲晚被架了起来,眉头深锁对着祁匀说了一声,“我没事,我去去就回来。”
祁匀不安的动了动,手里的碗没有放到桌上,掉落在铺满大理石的地上,碎了……
“晚晚!”祁匀脸色煞白,他想起来,他想阻止。但是双腿无力,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晚晚。邢仲晚笑了笑,“我没事的。你等着。”祁匀的双手落了空,耳边是桌椅拖拽的声音,他能感觉到邢仲晚的呼吸和体温离自己越来越远,祁匀向前一个扑倒,轮椅重心不稳,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周围有佣人忍不住发出惊呼。祁匀的双手紧紧抠着光滑的地面,指甲抠在上头的声音有些刺耳,双手的青筋尽显,祁匀双眼通红,费力的抬着头,看着前方,叫了一声晚晚。
邢仲晚被人押
了出来,出了别墅,邢仲晚淡淡的说了一句,“松开,我自己能走。”架着他的人显然不想松开他,邢仲晚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反手将来人撂倒在地,后头有人一个直拳过来,邢仲晚躲开,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臂,一个用力,咔嚓一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邢仲晚将人踹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老子想和平解决问题,非要逼我动手。最讨厌陌生人碰我。”
狭长的双眼闪过一丝怒意,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人,对着邢仲晚鼓掌,“闻名不如见面,今天可是终于见着我们大名鼎鼎的邢二少了。”
邢仲晚看着来人,切了一声,“邢家早就没有二少了,你回去问问邢正平,邢家有这号人吗?”
男人微微弓着身子,“不管是邢二少还是邢仲晚,夫人都想见您一面,刚才是我们的人失礼了,您请跟我来。”
邢仲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您怎么称呼。”
男人微笑道,“我是祁夫人身边的贴身秘书,您可以叫我老胡。”
邢仲晚拍拍风衣上的灰尘,老胡,可不就是一只做了走狗的老狐狸。
邢仲晚原以为祁夫人要见他怎么也会找个隐蔽的地方,没想到会是祁家。邢仲晚下了车看着祁家的大门,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垃圾桶还在不在。
邢仲晚被带进了会客厅的三楼,老胡带他进了书房,说是祁夫人一会就到。邢仲晚无聊的四处看了看,发现书桌上摆着几张照片,走过去一看是祁匀。照片里的祁匀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气质冰冷,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镜头没有一丝温度,邢仲晚想当年那个摄影师估计得吓出一身汗,离开书桌,背后是一排柜子,上面摆了很多的奖状还有证书,除此之外就是一排排晦涩难懂的书,邢仲晚看了一圈明白了,这是祁匀在祁家时候的书房。
难怪呢,一进来就觉得冷,看来是随了主人。
“我想见你很久了,今天可终于见上了。”
身后突然传来女士的声音,清冷干脆。邢仲晚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套装的女人。头发整齐的梳在后面,看上去非常年轻,身材保养的也不错。一看那张脸就知道她和祁匀一定有亲属关系,长得实在太像了。
只是祁匀多了分仙气,看上去不好亲近,而面前的这个女人美则美,却太凌厉,看着人的眼神直勾勾就像一把刀。
邢仲晚笑了笑,“您好,祁夫人。”
机场,行李等待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打电话。身边不断有人在偷偷看她。
女人很高,头发剪得很短,两边的头发剃光了,头顶留着的染着鲜艳的酒红色。高挺的鼻子上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件小皮衣,里面是一件低胸黑色小背心,小短裙下头是一双笔直修长穿着渔网袜的双腿,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让她简直鹤立鸡群。
“娘炮,我到了,在等行李,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大教授。”
嘴里咬着口香糖,突然拿掉眼镜对着一个看她愣神的男人抛了个媚眼。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晕倒。
成正哲还在深夜加班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文件,“薛清,这次回去不要太高调,不要给老邢惹麻烦,事情办完就回来,还有照顾好高教授。”
薛清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陈瑛,人我带来了,约个时间,地点定位发我。
薛清将手机放进随身的包里,重新戴上墨镜。
老邢啊老邢,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男狐狸精把你给迷住了,我要好好谢谢他,可把你这个祸害给收了,给了万千少男少女一条活路。
第二十三章 祁匀的夫人
“祁匀很优秀吧,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优秀的不像个正常人。”
祁夫人在一边优雅的坐下,指指她对面的位置,“坐吧。”
邢仲晚也不客气,在祁夫人面前坐下,老胡拿了茶水进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祁夫人拿起杯子,“来,尝尝,看看我们祁家的茶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邢仲晚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带着笑,一切无懈可击,就如同戴了一个面具,假的可以。
邢仲晚笑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祁家高门大户,果然连茶水也不同一般。”
祁夫人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邢仲晚也不慌也面带微笑的看回去。两人就这么相互看了许久,祁夫人突然拍了拍手,“你可真沉得住气,难怪三儿如此喜欢你。”
邢仲晚玩着袖口,挑起那双狭长的眼睛,“夫人有什么话开门见山吧,您事情也多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祁夫人的视线落在邢仲晚隐隐露在外面的镯子上,“你知道这个镯子代表什么吗?”
邢仲晚撩开袖子,“还请夫人明示。”
祁夫人嘴角弯起,这个动作简直和祁匀一模一样,“你真是一只小狐狸,不过我喜欢,我喜欢和聪明人谈条件,不用费心力。”
“那夫人想和我谈什么条件呢?”
祁夫人站起身,“我要你待在祁匀身边,条件是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帮你完成。”
邢仲晚忍不住笑出声,“我那父亲虽然没用,但却很看中自己邢家家主的位置,他是不会让外人插手邢家家事的。难道祁夫人是要用权势压迫吗?邢正平说的难听点就是个无赖,你把他逼急了,可是会咬人的。换届在即,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您公公……夫人,你不会冒这个险的,我母亲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祁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邢仲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想拿我母亲的事情威胁我,门都没有。邢家是败落了没错,但想要随便拿捏也是不可能的,邢正平坐上如今的位置也全然不是没脑子。
“三儿既然信任你,你就好好在他身边照顾他吧,他既然把镯子给了你,那你就还是继续当邢小姐吧。三儿的身体能好转,你也花了不少心思。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邢小姐就是邢小姐,沈家你不该多接触,你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邢仲晚突然觉得祁匀的性子变成如今这样,真不能怪他,有个如此自私的母亲没有变得更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祁匀认为你是邢小姐那你就继续以这个身份待下去,恪守自己保姆的身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其它不要有妄想,保姆就是保姆别把自己真当回事情,他母亲若想顺利的进邢家,邢仲晚就得听话,不然祁夫人不介意使点绊子。
邢仲晚冷笑,祁夫人您倒是想的很好。
“夫人,我想问您一句,祁匀是您的亲儿子吗?”
邢仲晚起身,掩去了笑意有一种肃杀之感。
本要离去的祁夫人停住了脚步,“他是祁家人,该知道自己的本分。”
老胡打开门,祁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邢仲晚哼了一声,这时候真他妈想来根烟。
邢仲晚被老胡送出祁宅。这祁家人真有素质哈,把老子带来不管送啊。老子怎么回去,老子没开车啊。
邢仲晚气的真想上门踹一脚,很久前他就想这么做了!还是一样的臭德行,连门口那两个警卫都是一样狗仗人势。
邢仲晚的手机响了,
“你哪呢?我昨天的飞机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