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离生日还有半个月,可以再多挑挑。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秦天是一步都不想迈了,打个车吧又太近,而且等车穿过夜市到家也半夜了,只好继续两条腿坚强的横穿夜市。
一穿过夜市,空气立马就清新了,嘈杂的人声被甩在身后,迎着巷子里的路灯慢慢走着,心情还不错,有种独立于喧嚣之外的静谧。
最近工作太忙,一下班就累成了狗,秦天已经好多天没去大学城那边了,阿伦还打过几次电话问过,他只说不忙的时候就去,但一直也没等到不忙的时候。
其实,不再经常往大学城跑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小涛。倒不是秦天对小涛有什么意见,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再面对小涛和齐跃的时候秦天就有些不舒服,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初中前桌,有时候晚上还会做噩梦。
小涛应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抽空还特意请他吃饭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小涛话不多,跟长相一样挺沉稳的一个人,末了还好心的提醒他注意那天那个光头。
在街面儿上混的没几个省油的灯,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吃了一回亏不找回来都不足以彰显他街面儿老大的威严和地位。
秦天只是笑了笑,说实话,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再来一回,他照样让人爬着唱征服。
“是他!就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秦天在心里跟着唱了一段,把自己给唱乐了。还心想这声音挺熟。
“表哥,就是那个瘪三儿!就是他打的我们!”那个很熟的声音在身后喊着。
秦天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明确,像瘪三儿这样高大威猛的称呼大概这辈子都跟自己绝缘了,所以在身后的人很洪亮的喊出一声“站住!”之前,秦天连头都没回一下。
身后的人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喝多了眼花,坚持不懈的吼了几声之后突然砸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
秦天在捕捉到耳边的风声的同时,飞快的一侧身躲过了从天而降的石块,正好看清了身后的人。
人有好多个,离得远看不大清,不过其中一个发型十分醒目,秦天一眼就找回了记忆。
真是正想着曹操,曹操就屁颠颠的送上门了。
这不正是那天爬着逃走的光头兄吗!
这是来找回场子了?
“竟然敢装聋作哑!”之前那个喊不停的声音又冲光头继续喊,“表哥,就是他了!前几次他打了我好几个人。”
秦天运足目力定睛一看,嘿!今晚是要凑一桌麻将吗?老熟人都来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站在光头身边狐假虎威一脸悲愤喊话的那位正是之前揍江北揍得格外有瘾的大背头,以及他身后几个同样看不清脸但从身形和气质来看,无疑就是大背头的那一群跟班伪社青高中生。
场面真感人,秦天都快热泪盈眶了。
秦天转过身的一瞬间,光头表哥也愣了一下,接着就面目狰狞欲裂了。
“真巧啊,又见面了!”光头表哥说。
是啊,真巧啊。这一片是被你们表兄弟几个承包了吗?
“有事儿?”秦天挑了挑眉。今晚逛的有点累,他一点都不想打架。怕打着打着腿一软给人打扁了,于是努力压着情绪把语气调整到听上去尽量平和。
但没有成功,光头往前走了几步,路灯把他的脸照亮了一半,看起来像来索命的黑白无常。身后的表兄弟团立马呼啦啦跟了上来,气势瞬间暴涨。
“本来有点事还想挑个好日子找你解决解决,不过今天赶巧儿,就遇上了。”光头说,“听说你经常欺负我表弟?还打了他们同学?”
“是的。”秦天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所以呢?”
“操!”大背头忍不住先骂了一句,指着身前的大表哥说,“别嚣张!一会儿就让你他妈哭死!看到了没,这是我表哥,这片儿的老大,别说我们以多欺少,我表哥一人就把你收拾服帖了。你要是怕了,现在跪下给我们磕头认错,兴许······”
“这是要单挑?”秦天打断了大背头。
光头转头瞪了表弟一眼。
秦天觉得自己挺洞察人心的,没怎么费力居然就读懂了那个眼神的深意。
如果之前没交过手,也许光头真就一个人扑了上来,可上回吃过的亏还历历在目,还没攒够勇气挑个好日子找回场子就偶遇了,光头估计也郁闷的要命。在这个要命的关节,不懂事的表弟还不知死活的把他一人推了出去,这是该保住老大面子一个人上呢,还是不要命的一个人上呢?
上还是不上,秦天静静的等着光头抉择。
光头最后还是选择了老大和表哥的面子,英勇就义一马当先的走到了秦天对面。秦天看了眼他手里的不锈钢管子,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要械斗还是空手?”
光头正准备扬起的手顿在了半路,咬着牙瞪了他能有五秒钟,把手中的棍子狠狠的甩了出去,说,“那天是老子一时大意,让你钻了空子,今天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别一会儿哭着喊着说老子欺负你!”
“好说。”秦天退后一步,错开脚。
“打他!”大背头适时的在后头摇旗呐喊,成功的激起了一片呼声。
光头丢了趁手的武器,本来还有些犹豫,正努力酝酿气势瞅着秦天的空子来一个措手不及,被这一通高呼,立马热血冲头挥拳就冲了上来。
颈脉空门,腋下空门,肋下空门,下盘虚空,拳头徒有架势,完全不屑一击。秦天非常怀疑就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三流身手是怎么坐到街面儿老大的位置还没被底下人篡位的。身体轻轻往右一倾,单手轻松架住挥来的拳头,胳膊向内一收再一拧,光头往前一个趔趄。
秦天松了手,43号脚在光头屁股上猛地一踹,光头借着惯性冲了出去。
秦天没给他收拾狼狈的机会,追上去曲肘在光头还未来得及直起的背上砸下。光头立刻以脸抢地。
在一片惊呼叫骂声里,秦天刚抬起脚,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热血澎湃的葫芦娃BGM效果非常到位,与叫嚣声呈相得益彰的对比。秦天把脚落了回去,掏出手机,刚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付凯的名字,右脚猛地悬空,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砸了下去。
操!秦天在心里骂了一句。只来得及把刚换不久的手机塞回兜里,光头已经饿虎扑食的扑了上来,挥手就是一拳,拳头夹着风,还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光闪过。
从小到大打架无数次,秦天没少挨过拳头,牙都差点被打断过,但都没这一次疼。真疼,感觉脸都被这一拳砸成两半了。看不出光头这么弱柳扶风的身材居然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真是人不可貌相。接着秦天就觉得被砸到的地方开始一下一下火辣辣的跳着刺痛,热乎乎液体顺着下巴滴到了脖子上。
秦天被砸的头一偏,视线正好落在了光头的拳头上。
“我去你.大爷!”秦天的火一下子烧到了脑门儿。
第 43 章
明天学校校庆,高一的学生经验不足,而高三的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一天24个小时抠4个小时睡觉,还恨不得把那20个小时拉成橡皮筋来用,如这样的普天同庆的娱乐活动基本排除在外了。所以校庆的准备工作就光荣而艰巨的落到了高二生的肩上。
礼堂就设在了学校东边的大操场上,因为明天才是校庆,担心晚上有风把布置的装饰吹跑,要留到明早再挂,教导主任就只安排学生在台子上搭上棚子和桌椅,然后在操场空地上按班级分区划线。
当然这项工作也不是所有高二生来做,每个班级出几个人,基本就是值日生。今天刚好是江北值日,被留了下来。下午他很郁闷的发信息给秦天说的时候,秦天倒点头的挺痛快,说正好他也有事在外面吃。
江北知道秦天在这里有一块玩乐队的朋友,有事大概也就是去找那群朋友了。那些朋友他没见过,直到前两天才听说是江南介绍他去的。对于秦天居然早早的就跟江南认识并玩到了一块,江北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过很快这点郁闷就被愉快代替了。至少以后再找秦天不用跟做贼似得撒谎。我就是找了个家教,教架子鼓的家教,羡慕吗?
江北抱了把椅子愣在台上,想象了一下秦天跟乐队的人在一块演奏的画面,有点羡慕。如果自己把架子鼓学好了,有一天是不是也能和秦天站到一起?
额,腿有点短呢,站一块可能画面不太协调。不过他可以坐着,架子鼓本来就是坐着打的。
江北嘿嘿傻乐着。
“你是江北吧?”一个女生站到桌子前边儿看着江北,问了一句。
江北吓了一跳,立马收起傻笑,习惯性的低下头转身就走。
“哎,你是江北对吧?”那个女生连忙伸手拦在了江北面前,“你好,我叫陆雪,高二六班的。”
江北从余光里看着女生朝他伸出的手,不知道女生是要做什么。他低着头飞快的往四周看了一圈,操场上已经没几个人影了,剩下的也都远远的蹲地上忙着画线,没人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