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段既行短暂沟通得到他的同意后,把他的情况告诉了李邝,她想帮段既行,就算段既行说自己成年后就会马上脱离家庭,而且这个家也不会因为她的努力而有任何改变。
在家里不方便,她和李邝约在了外面的咖啡厅。李邝激动得坐立难安,这个36岁的苦闷单身汉第一次和梦中女神“约会”,每回一句话都结结巴巴,完全忘了最开始的本意,几乎没有给江岩汐任何关于段既行的不利信息,当然也没有商量出任何好的解决方案。
但因此段既行住下来了,他成了江沅寸步不离的伙伴,白天的玩伴,晚上的床伴,这两者在江岩汐和小饼不在时是同一个意思。
小饼是一只聪明得出乎段既行意料的狗,它对段既行戒备十足,又机灵能干。具体表现在段既行一早起来,拉开门看见它两只前爪踩着抹布在拖地,那专注严肃又任劳任怨的神情俨然承担了不少这个家庭的重担。它把抹布叼回浴室的桶里,冷酷地乜了段既行一眼,直直跑进卧室,前爪搭在床上把熟睡的江沅拱醒。如果拱不醒,它会习惯性地伸出大舌头把江沅舔醒。
段既行非常厌恶这个举动,每次都会拽着颈圈强横地把它拖出去。数次管教仍屡禁不止,最后没办法,他像个组织小孩吃手的妈妈一样,在江沅脖子上涂了苦瓜汁,可笑却有效
如江岩汐所说,很长一段时间小饼都是江沅唯一的朋友。江沅去哪都带着它,又恐惧公共交通,所以经常是牵着狗走在街上。段既行觉得这个场景其实很有故事感的,不管是清晨里人影憧憧里的穿梭,还是日暮下夕阳晕红的残影。
但现在,段既行成了他新的朋友,“男朋友”。他们一起走,一起笑,一起陪着江沅重新他想玩却又从没有伙伴陪他玩过的游戏。段既行和他约定捉迷藏的规则,在哪里把他找到,就在哪里亲他,所以家里被风吹得鼓动飘飞的窗帘后边,狭小晕暗的衣柜,每一扇门的背后,都藏着思春期男孩们无数个迷乱痴狂的吻。
段既行总在衣柜里把他找着,好笑地问他,“怎么老躲在这啊?”
江沅抱着膝盖藏在衣服后边,他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艰难地组织语言,讲话时认真而专注,手脚比划,一板一眼地有种机灵的傻气,笑眼弯弯,“我喜欢你在这里吃我的嘴……和我吃火锅。”
段既行真的是栽进柜子里去的,两只手小心地捧住江沅泛粉的颊,轻轻触了触他柔软的嘴唇后,深深吻住了他。粗粝而炙热的大手探进江沅衣服里,在他光裸嫩滑的后背动情地抚摸着,处处点火,仿佛烙铁。衣柜一合住都封闭了,昏暗又逼仄,狭窄的空间格外让人心潮躁动。
江岩汐的那条白色雪纺裙不断拂过少年情动的泛着红潮的脸庞,江沅被亲得开始发抖,黏重色气的亲吻声充斥耳道,有种既燥又潮的黏重感,衣服汗津津的贴在皮肤上。段既行的亲吻越来越狠,过度地啜吸让江沅嘴唇燃烧,空气杂沓又晕热,热气从头顶腾腾往上冒,衣柜几乎都要烧起来。
江沅的身体很漂亮,抽条期的少年骨肉匀停,细腰长腿,嫩得跟葱白似的,被亲得衣衫不整呼吸紊乱瘫在床上时,像个吸收月华人精的妖精。段既行不敢在江沅身上留印子,下嘴最狠的东西是江沅的奶头,江沅到底长大了,总不能老在妈妈面前脱个精光,所以他总把那两颗娇软可怜的小东西嘬得探出头来,又咂又咬,糜烂得一塌糊涂。
段既行规定亲热时,自己的眼睛绝不能往腹部再下去一寸,可眼睛忍住了,手却不听话。滚热的大掌沿着江沅细长的腰线往下滑进睡裤,他口干舌燥,连接吻都解不了那种难以言喻的饥渴与燥热。
江沅的屁股粉白而翘,肉绵绵的,抓一把臀肉要从指缝里满出来。段既行解恨似的对江沅的嫩屁股又抓又掐,他整晚整晚地硬得发疼,邪火直冒,额头上甚至都丢脸地爆了一个痘。
粗糙滚热的舌面在江沅颈间一遍遍舔着,他拽下江沅的裤子,掌心在他后腰和臀尖流连抚爱着,江沅夹着腿,脸色潮红,两片嘴唇被吃得又红又肿,难堪地说,“阿行,阿行我要尿尿了。”
段既行惊讶地看见他充血抬头的肉根,这是第一次,江沅在他手下勃起。他惊喜地握住那根嫩芽似的小阴茎,上下撸动起来。
带着茧的掌心摩挲着江沅敏感的性器,他死死咬住嘴唇,陌生的快感让他恐惧,膝骨发软,“唔……阿、阿行,好奇怪,不要不要!”
江沅两腿绷得死紧,腰腹上挺,被快感侵占的意识一片连绵的白,潮水般漫遍他四肢百骸。他死死掐住段既行的手臂,脚像鸭蹼一样抽摆起来,不过两分钟就尖叫着泄了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快感和羞耻的夹击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睁大眼呆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四肢隐隐抽搐,嘴唇咬得血红,“尿尿了,沅沅尿尿了。”
十岁时还尿过床,他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小小的自尊心,觉得丢脸极了。他现在更是觉得全身都臊得发烫,他都十六岁了,还当着他最喜欢的阿行尿床了。
段既行抱住浑身痉挛哭颤不止的江沅,温存沉醉地舔吻他眉梢小小的红痣。他真爱这颗痣,江沅原本白得过分,便衬得五官太淡,可这颗红痣压在眉角,却显得浓豔合宜,灵动逼人。
“不是尿,是沅沅长大了。”
他虔诚地俯下身去,舌头在汗黏的皮肤上卷动,将男孩被情欲占领的身体上那些肮脏的白精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他狂热而淫聩地想,他多想把这些初精连着男孩一起吞进肚里去。
第九章
段既行最近频繁地帮江岩汐跑腿,去医院送文件,一次两次还好,但几乎每天都得跑几趟,还经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拖住后,他就觉出些端倪来。
那天午饭时他再次接到了江岩汐的电话,江沅心虚地低着头,飞快拨动筷子吃完他第四碗饭。江沅的饭量大得有些出乎意料,早在吃午饭前他就已经吃了三个小猪豆沙包和两个麦芬了,却仍然食欲丰沛。
段既行看着他几乎把脸埋进碗里,好久才偷偷探出一双眼来,看段既行是不是该出门了,对上视线后又惊慌地缩回去。段既行好整以暇地撑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指着嘴角问他,“沅沅,你知道这里长痣叫什么吗?”
江沅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嘴角,拨拉下几颗黏在嘴角的米粒,又遮住自己藏着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好吃痣”的嘴角,羞赧地没说话。
段既行噙着笑,凑得那样近,几乎要亲到他脸上去,“叫可爱痣。”
段既行拿着江沅交代给他的东西,笑着对站在玄关的江沅说,“那沅沅,我出门了。”他看江沅呆呆的没什么反应,才张开手,“抱一下。”
江沅回过神来,像只雏鸟似的扑棱到他怀里去,“快点回……”又马上住了嘴,急忙忙说,“阿行再见!”
段既行才不和他说再见,他低头碰了碰江沅的嘴,渐渐探出舌头来,缠绵细腻地啜吻他两瓣饱润的唇,舌头亲密地缠绕着,断断续续发出些甜腻温存的水声。亲得江沅两腮腾起粉雾,喘气吁吁,才又在他颊边不舍地流连啄了几口,“我走了。”
段既行先下了两层楼,听见上头门关了,才又跑上来,想了想转头上了李邝家那层楼。果然没过多久,他听见江家的门又开了,蹿出来一只矫健灵敏的大金毛,下楼侦查了一番,又咧着嘴飞快回来了。
江沅着急地问它,“小饼,阿行走了吗?”
金毛摇着尾巴蹭他的手,江沅这才放下心来,奖励它一块肉干,进到琴房里去,开始练琴。
站在门口的段既行简直啼笑皆非,绕了这么大一圈,竟然就是为了不让他听见自己练琴。他没有直接开门进去拆穿江沅,而是又带着那份江岩汐根本不需要的文件跑了一趟医院。他直截了当地问了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圈让江沅弹琴时自己不在场?
江岩汐脸上讪讪,都有些挂不住,这显然是江沅的意思,她只是个连找借口支开他都蹩脚的执行者。
段既行直直看向她,他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江沅抗拒段既行听他弹琴,为什么江沅总说自己弹得差,为什么不告诉他?
江岩汐在他和江沅之间似乎永远充当着信息传导的角色,很多事情江沅说不清楚,所以只能由她转述。可她实在不想再回忆,那次的打击不管是对江沅还是对她来说,无疑都是具有毁灭性的。她之前一直把江沅的钢琴天赋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她长久以来都借此自我安慰,却被人血淋淋地指出是肮脏的交易。
她迟疑地说起江沅的钢琴神童之路,斯特拉文斯基国际钢琴比赛是江沅光芒的起点,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那一年江沅不到十二岁。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闪光的天才。
今年初春,江沅参加了一个蜚声国际钢琴比赛,具有极高的含金量和知名度,大赛评委由9位资深音乐家和钢琴家组成,极具分量。本届大赛获得参赛资格的选手也不过40人,分别来自21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大多数都就读于欧美高等音乐学府。这是江沅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国际比赛,而他也是所有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为了这一场久艰的战斗,他做了最充足的准备,连续两个月都投进紧张地选曲和练习中,不求一战成名,只求滴水不漏。